“嘘……听话……”戈登顶了顶手中的“愚人之刃”，说道：“我们是为休·迪尔查的事儿来的，还记得她吧？”

“猎犬欧罗”重重地点了点头。

“行，那我就好好跟你讲讲道理。”戈登不紧不慢说道：“你们兹曼格党放高利贷，这是传统业务了。”

“可是，高利贷也有高利贷的规矩，你明显不守规矩呀。我听朋友说，你给那个商人加的利息，高得已经超出“高利贷”的范畴了，是吧？”

“猎犬欧罗”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哼。”戈登轻蔑地继续说道：“利息你想收多少收多少，人家给不起，就要杀他全家？你怎么不干脆去抢劫呢？休·迪尔查在东区也算小有名气的调停者了，你不给她面子，听说还要把她弄成残废？”

“猎犬欧罗”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被戈登堵了回去。

戈登把“愚人之刃”从右手换到左手，腾出手来缩入袖中搓了搓银牌子。两具虚幻的典雅黑色灵柩出现在“猎犬欧罗”床尾两侧，棺盖吱呀呀打开，两头骷髅怪走了出来。

戈登控制着骷髅怪，走到床头，让其中一头接过自己手中的“愚人之刃”，继续顶在“猎犬欧罗”喉头。

其实吓唬“猎犬欧罗”很简单，他主要的目的是想顺便测试一下自己新获得的能力。

“吟唱诗歌”的能力已经测试过了，他现在想测试一下“愚人之刃”的效果。

戈登一边让骷髅怪在“猎犬欧罗”脖子上轻轻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我想，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们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我希望你能放弃报复休·迪尔查的想法。并且出具一份“谅解书”，放弃对她起诉追责。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变成它们中的一员，事情同样可以得到解决。”

佛尔思一手撑在病床上，正专心致志看着戈登的“表演”，觉得又一次遇到了绝佳的写作素材。

突然，她扬起了右手，一脸嫌弃地甩了好几下，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这家伙居然尿失禁了……”

戈登笑了笑，说道：“怎么样？你同意吗？”

“猎犬欧罗”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张开嘴的动作变得十分缓慢。戈登心知他受到了“愚人之刃”的影响，也就不慌不忙地等着。

他对于“愚人之刃”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自身没有受到丝毫的副作用。

只是那头骷髅怪的运作会变慢一点，指挥的时候要多消耗一点点灵性和更集中注意力罢了，影响微乎其微。

佛尔思也看出了“猎犬欧罗”的异常，心里又一阵打鼓：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掌握了其他途径的能力？或者，那把匕首也是封印物？

戈登这家伙……简直太可怕了，好在他是我和休的朋友，而不是敌人，我可不想惹上这样的家伙……

“嘘……听话……”戈登顶了顶手中的“愚人之刃”，说道：“我们是为休·迪尔查的事儿来的，还记得吧？”

“猎犬欧罗”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想要赶紧答应对方的要求，免于杀身之祸。

但他的思维被减了速，连大脑通过神经指挥张嘴的效率也变低了，足足过了半分钟，他终于张开了嘴，慢吞吞地说道：“我……同……意……”

见对方同意了“和解”，等候良久的戈登从骷髅怪手中拿回“愚人之刃”，收回了腋下的武器带，又将两头骷髅怪也收回了桥头堡中。

接着，他不紧不慢说道：“很好。我是个大老粗，什么谅解书啊，法律啊，我都不大懂。但这位佛尔思·沃尔小姐不一样，她会找你处理后续的事情的。”

佛尔思冲戈登点了点头，接着转向“猎犬欧罗”，作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两人正准备离去。突然，病房外传来一阵躁动，睡着的看守小弟被另一伙人叫醒了，他们迅速冲进了病房！

佛尔思吓了一跳，立马站到戈登身边，并握紧了手中的宝石手链，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戈登定睛一看，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兹曼格党处刑人：默尔索！

默尔索显然也认出了戈登，吩咐手下等在门外，将病房内昏睡的小弟们置之不理，似乎并不打算与戈登为敌。

他向戈登询问了原委后，语气平淡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懒得管。”

默尔索走向“猎犬欧罗”床前，冲他说道：

“老板让我过来通知你，以后高利贷业务不用你管了，由我来接手。我建议你过几天自己回老家养伤去，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金镑让你一直住在医院里。”

他没有等待动作迟缓的“猎犬欧罗”给出回答，直接转身低声对戈登说道：“这次算我还你的人情。”

接着，他一边推开门带着小弟们走了，一边丢下一句：“我走了，你们两个要是想杀了他，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是个废人，没用了。”

戈登望了望默尔索等人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病床上的“猎犬欧罗”，心中不禁暗暗感慨起来：

自己当初对这些黑帮“唯利是图”的判断真是太正确了……这个“猎犬欧罗”，现在真成了一条没人要的“犬”了……

“之前的”戈登虽然愚蠢，但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一直在节俭攒钱试图离开黑帮。但像默尔索这种人，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呢？

唉，算了，人各有命，操那份儿闲心，管那个闲事干嘛？

戈登收起思绪，与佛尔思一起走出了病房。

路上，佛尔思想代替休·迪尔查表达谢意，她说道：“戈登，休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戈登笑道：“别这么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这种涉及黑帮的事，你找我帮忙很正常。但接下来涉及那些文书和法律的事，可能就得靠你了。”

“没问题，我认识做律师的朋友，我会找他咨询的，交给我吧！我一定尽快把休救出来。”佛尔思答道。

戈登停下脚步，说道：“嗯，如果事情有了进展或变化，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好的。”

“今天这么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这里离康罗登路很近，我就不送你了？”戈登说道。

佛尔思点了点头：“没问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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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回到蔷薇长街21号家中的戈登并不打算直接上床睡觉。他拿出“愚人之刃”，打算趁今天一次把它的全部功能设想测试清楚。

而最后一项测试，就是用“愚人之刃”刺自己，把存储的“思维效率”转移到自己身上，获得相应的“思维加速”效果。

至于副作用，则是承受后续5小时的“思维减速”效果。戈登打算以睡眠时间应对这个负面作用。

现在，“愚人之刃”刚刚从“猎犬欧罗”那里偷取了“思维效率”，自己又正好处于安全的睡眠环境，所以正是进行测试的好时机。

戈登来到客厅的橡木大桌前，把通灵之书、古弗萨克语词典、参考书、纸笔等等都放到桌上，随后把裤腿撸了起来。

既然你是个“头悬梁锥刺股”的效果，那就像模像样一点儿，刺股吧！

戈登拿起“愚人之刃”，轻轻地在自己大腿上刺了一下。

刺痛过后，他将“愚人之刃”轻轻放回桌上，静静等待着。

片刻后，一股暖流从伤口往上涌来，直奔戈登头部。他感到一阵燥热，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随后，他的左右两边眼皮都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额头上开始出汗。

小时候，在做很难的数学题时，戈登有过类似的感觉：脑袋发热，思维活跃。

但当他重新睁开眼，他很清楚，自己头脑目前的状态，超过当年那个时候很多倍！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马达一样高速运转着，每一个念头的产生与运作都快得出奇！

他首先调动了桥头堡，用灵体之线将大腿上的伤口嗖一下缝好，以达到丝毫不留疤痕的作用。

随后，他抓起古弗萨克语词典和参考书，左手一本，右手一本，以惊人的速度阅读起来！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戈登的“思维加速”状态慢慢停了下来，接着进入了将持续5个小时的“思维减速”状态。

只见他慢慢悠悠起身，像在演话剧一样，慢慢地走向了盥洗室，这整个过程就像用慢镜头拍下来的。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思维和动作虽然慢，但其实还是清醒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安全的环境，自己“睡前晚自习”的计划是完全行得通的！

他心满意足地以慢镜头的方式完成了睡前准备工作，走进卧室来到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由于“思维减速”的效果，他甚至更容易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