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和妮娜折返回来，两人都不慌不忙地坐回了铲子上。戈登仰头淡定说道：“那就先说说，你为什么会跟这个红魔鬼混在一起杀人越货吧！”

“我劝你最好快点儿说，天马上就亮了，如果村民们发现了这一幕，就不能怪我们了。”戈登看了看一旁的尸骨，又指了指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空。

“其实……我和他原本不是夫妻……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那个……那个红魔鬼附身了。”凯特·班德似乎并没有听过“红魔鬼”这个词汇。

“是他带着我跑到这里的，是他教我假扮通灵师的！”她继续说道：“而且，从这些人身上搞到的财物，他全都不要，都给了我……是他引诱我的！！”

“每次杀了人，尸体也是由他处理的，对吧？”戈登问道。

“对！”

嗯……看来这个红魔鬼的目的应该与之前那个一样，也是取走这些死者的灵魂。戈登暗自琢磨着。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容貌俊美，梳着鞭子的男人？”戈登将话题转向自己最为关心的部分：“他很可能与附身约翰·班德的红魔鬼有着密切的联系。”

“见过！见过！”凯特·班德听出戈登对这个男人的信息很重视，积极地说道：“我对他印象很深刻，他来找过约翰两次！”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戈登急促地问道。

“如果我告诉你，你们真的会放过我吗？”凯特·班德似乎想要讨价还价。

“唉……”戈登叹了口气：“我都向你保证过了，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不讲信用的人吗？”

“好，我说。”凯特·班德咽了一口唾液：“约翰通常管他叫“威廉大人”，他的全名似乎是朱利安·威廉。”

“很好，除了名字，关于这个男人，你还知道些什么？”妮娜问道。

“什么也不知道了。”凯特·班德思索片刻后答道：“约翰很少跟我提起这个男人的事情，就连他的全名，还是一次约翰喝多了偶然提到的。”

又尝试问了一些别的问题后，戈登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他大步走向凯特·班德，突如其来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你这个比下水道还臭的臭婆娘，还指望我们放过你？这是几十条人命，几十条人命！”

随后，他一边伸手把坐在铲子上的妮娜拉起来，一边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治安官！”

“混蛋！狗娘养的！不讲信用的狗东西！”凯特·班德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戈登皱着眉头给了妮娜一个眼神。妮娜捡起地上的破麻袋片儿，狠狠地塞进了凯特·班德的嘴里，顺手又给了她一耳光。

我不讲信用？戈登心中暗自吐槽着：老子上辈子就是个混混，这辈子原本也是个流氓，你跟流氓混混扯什么信用不信用的？哈哈哈。

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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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9月14日，戈登和妮娜经由康斯顿城的联络站回到了贝克兰德。

安纳西村的案子，自然已经交给了当地的治安官和康斯顿城警方。

稍事休息后，戈登迫不及待地向奥森·亚伯拉罕交待了案情的进展。讲完以后，他一脸轻松地靠到椅背上，说道：“亚伯拉罕站长，虽然这个朱利安·威廉的身份还有待调查，但那已经是另外一个案子了。不管怎么说，查尔斯·珀利这个人口失踪案，已经算是告破了，对吧？”

“当初你和斯宾塞·沃夫给出的时限是半个月……我们肯定是在时限内完成了，所以，赶紧兑现你的承诺吧，站长！”妮娜不失时机地配合道。

坐在实木长桌上首的奥森·亚伯拉罕的方脸又有点儿发绿了：这怎么可能！查尔斯·珀利都未能解决的案子，居然被这个东区流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了！

而且，和上次一样，如果去掉来回路上花掉的时间，实际破案又是只花了一两天！

也许我真的不该再小看这个大老粗了……唉，都怪斯宾塞·沃夫和林赛·伯纳德，要不是被他们俩带偏了，我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站长，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戈登激将道：“赶紧把你那个“记录官的便签纸”拿出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一提到“记录官的便签纸”，奥森·亚伯拉罕的方脸更绿了。他尴尬地冲戈登笑了笑：“哎呀……戈登啊……你看，这次能不能也用金镑代替便签纸啊？”

“不行不行！大家都是男人，说话算话啊！说一页便签纸，就是一页便签纸，我也不会多要你的！”戈登都懒得听对方提出金镑的数额，便直接拒绝了。

你大爷的……这个便签纸到底什么东西啊？这么金贵？上次嘉德丽雅让他用一页便签纸替代1000金镑，他就没干，现在又想要金镑来代替？

戈登估计自己就算再开个1000金镑的价，奥森·亚伯拉罕肯定也会答应的。但是，戈登现在是缺那1000金镑的人么？

不行，必须要看看这个便签纸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戈登偷偷观察了一下坐在奥森旁边的贾思敏·格林：她假装把玩着手里的机械元件，但实际上一直偷偷关注着戈登和奥森的对话。

而且，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似乎也很期待奥森拿出“记录官的便签纸”来，细微的小表情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你看，她连一句帮奥森开脱的话也没说。

“唉……”奥森·亚伯拉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就给你一页，你们在这里等着。”

他站起身，经由藏在壁炉里的楼梯回到了玩具店内，又登上楼梯到了二楼。看来，这个“治安官的便签纸”的确是很受他重视的东西，并未放在地下室里，而是藏在了他私人的房间内。

奥森一走，贾思敏·格林立马活跃了起来。她将小小的机械元件捏在手里，呼一下直起身子，趴到实木长桌上，靠近了戈登和妮娜。

因为动作有点大，她蓬松的丸子头都有点晃荡起来。

“太好啦！”她声音很低，但兴奋之情已经藏不住了：“戈登你太棒了！今天我们可以好好看站长出一次丑啦！”

“看站长出丑？什么意思？”戈登没听明白。

妮娜很显然也没明白，她问道：“不就是拿一页便签纸么？出什么丑？”

贾思敏·格林笑眯眯地坐回椅子上：“等着瞧吧，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