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咳咳…”

“你怎么样？你还好吗，能看见我吗？喂喂喂？！”一个民警轻轻拍着他脸。

姜羽有些不可思议，而眼前的民警正是周警官，不过他看起来有些老了。

“怎么…回事，我咳咳…现在是什么时候…”

“难不成刚吃跳江脑子摔傻了？”

“有可能哦，现在孩子啊，动不动就自杀，真是对不起父母。”

“看样子伤的不轻，这孩子也算可怜，先送医院吧。”

周警官回答道：“晚上11点半。”

“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年是哪一年？”

“24年。”

姜羽想要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就不见了，据周警官说是自己刚才跳江的时候估计落江里头了，估计找不回来了。

“艹！”姜羽语气十分激动的锤向地面，民辅警把人群过散开来，周警官通过手持电台说道：“人已经找到了，目前无生命危险，不过情绪激动，救护车估计五分钟到，完毕。”

姜羽抱着自己依靠着栏杆，似乎接受自己之前的手刃仇人的经历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异想天开罢了。

这个时候，周围的时间再一次静止，姜羽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妈的，来吧来吧都来吧，你们这群杂种，来啊弄死我！”

“啧啧啧，小伙子脾气很暴躁啊，要不要喝杯奶茶？”

姜羽看着栏杆上正在喝奶茶的陈愿，他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他妈又是什么妖怪，别磨磨唧唧的了，要动手就快点。”

姜羽也感觉到了那些经历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老妈没了，哪怕在梦里手刃仇人也值了，他不会再逃了。

陈愿笑了笑，手里变出一杯奶茶给他：“假的？你好好看看周围，或者你可以打自己一巴掌看看疼不疼。”

“啪。”

“该死，真的疼。”姜羽戳了戳一旁的周警官，还有浮在空中的雨滴，这…真的不是做梦。

艹！

都醒过来了怎么还有怪物，他上辈子造什么孽，遇到这些东西…

“怪物这个称号我很久没听到过了，不过这不重要，我只想问你杀人的感觉怎么样？你有没有得到你心里的答案？”陈愿自顾自的把奶茶塞给他手里。

姜羽见他没有任何敌意，而且就算有敌意他区区一个人类又能怎么样呢，嗦了一口奶茶：“很难受，心里有口气喘不出来，很害怕，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很愤怒，我母亲的死历历在目，很…迷茫，我做的这些并没有让我很…心安，我现在感觉心里蒙住一块布。”

陈愿看了看他：“是嘛，你之前有没有会想到自己会选择上这条路？”

姜羽苦笑摇了摇头：“没有，我原本以为重来一次的话我能救回我妈的，可是！可是…”

“可是还是一样的结局是吗，甚至…还多了像我这样的妖魔鬼怪。”陈愿淡淡的说道，语气暗含着一丝悲伤的情绪，但随即又恢复正常了。

姜羽撕开包装，一口把奶茶喝完，虽然嘴里甜，但是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楚：“对于你们来说，人类的性命就这么如同草芥吗，我拼了命的想要守护的人在你们眼里也只不过是蝼蚁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把你们都给…杀了。”

陈愿笑了笑，有趣的看着他：“我也是这么想的，什么神仙妖魔乱七八糟的，不过很可惜，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人…确实是蝼蚁，哼，但是你现在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你能做的也只是看着自己的时间在此刻画上句号。”

“哼哼…死又怎么样，反正没了老妈，我就恨自己没真正手刃仇人，如果再来一次…”

“如果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小说和穿越剧看看就得了，就算给你重来一百次结局不会变，时间洪流可不会因为你的重生而改变。”陈愿无情的打断姜羽的对话。

“那我也不后悔！”姜羽怒目圆睁的喊道，情绪达到顶峰。

“我妈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哪怕是那些妖魔鬼怪，对于我来说，能给老妈报仇我什么都可以，无论是谁！”姜羽冲着陈愿喊道。

陈愿拍了拍手，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得好听，可…有什么用呢。”

姜羽一听来火了，挥舞着拳头去打陈愿，但还没走两步，浑身虚脱的跪倒在地上，而陈愿负着手居高临下看着他。

“滴答滴答。”

雨水已经开始缓慢的滴落在地上，而姜羽似乎也感觉到身上有一些变化，变的更重了一些，眼前有些发黑。

不光如此，胸前那一抹温暖也在不断消散，看来自己回到过去的机会已经用完了，而自己最终没有跟那些主角一样救回自己的挚爱之人…

爱你老妈…

我们下辈子见…

……

赶来的医护人员检查到姜羽的鼻息和心跳一点一点消失。

姜羽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乌云一点一点凝聚成母亲的模样，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至少…能再一次看到母亲也值了…

“妈…”

……

“滴答滴答…”

雨下的很大，陈愿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着死去的姜羽，他的灵魂被冥警拖入深渊，而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陈愿看了看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望着这里看，眼睛有些红彤彤的，她的父母正在打着伞生怕女儿淋到雨。

“琪琪，我们该回家了奥。”

可小女孩就跟听不见一样，眼睛红润望着马路对面，鬼使神差的说道：“我也爱你…”

这句话谁都没听到，琪琪父亲叹了口气：“那小伙子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哎哟，这太晦气了，孩她爸赶快走快走。”琪琪母亲把琪琪抱起来就要走，没等琪琪父亲说什么呢，琪琪母亲已经走了好远了。

“少主。”

枢蛇打着伞站在陈愿身旁，陈愿看着琪琪一家子离开的背影。

“他还是慢了一步。”

枢蛇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说道：“您已经做得够多了，只是这次夫人的神魂碎片居然拥有掌控时间的能力。”

乌云里飞散着淡淡的金芒，陈愿没有多说什么：“就当看了一场戏吧，这次碎片跟我们没缘。”

“是。”

另一边，龙锦梦望着手里的石头，一怒之下把石头攥碎了：“该死的陈愿，我一定会获得曦愿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