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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武

作者:阿诗玛江 | 分类:军事 | 字数:161.4万

第九章 父爱如山

书名:藏武 作者:阿诗玛江 字数:6196 更新时间:2024-11-10 12:43:18

第九章:父爱如山

“源子,现在身体锤炼已达到极致,斗门所记载的前辈祖师积蓄更高的劲力,大多都是误食天材地宝,只有一位前辈祖师是机缘巧合到四龙四象之力,但典籍没有说明具体方法,只是说不可言明之状,见识过武者比斗厮杀,特别是亲历之后我有了些感悟。”上官陆逐渐向上官源讲解,不过他也只是有些思绪,但并不明了,希望兄弟两人可以合理参透。

“陆哥,蛮力锤炼身体已经不可再升,那可提升在哪?身体就是身体难道还分什么吗?”上官源颇为不解,俩人劲力积蓄已经完善,只需感悟气劲,便可成为三流武者,不再是把式了,成为武者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上官兄弟已经隐约感触到了,只是师父给予俩徒弟很大的期望,始终希望会有所不同,这趟历练也是希望上官兄弟可以再有突破,创造一个奇迹,只是这些上官陆、上官源并不清楚,只是以为学有所成可以下山到世间游历见识天下武者。

“天地运转,五行育物,金曰从革;木曰曲直;水曰润下;火曰炎上;土曰稼穑。炼金肺、植木肝、纳水肾、引火心、移土脾;五行运转,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气息绵延。以体作基,脏腑为内,首肢为外,力蓄无盈,内外相交,气感于脏,······”上官陆一遍又一遍诵念斗门《五行精义》口诀,不知道多少遍。上官陆猛然起身,一脸欢悦。

“源子,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上官陆乐的手舞足蹈,双手抓着上官源的肩膀晃动个不停。

“陆哥,停、停,我要散架了。你到底明白什么说啊。”相对上官陆的欣喜,上官源却是有些无奈,因为自肩膀出来的力度让他面目都有些扭曲。

“一时有点激动”,上官陆松开双手,看着上官源还有点不好意思,“源子,你说我们劲力积蓄在什么地方,势所需劲力从何而来。”

“陆哥,你也太奇怪了吧,劲力积蓄不就在我们身体上吗?势动所需劲力不是身体吗?”上官源确实感到非常奇怪,开元大陆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人有其他积蓄劲力的方式,锤炼身体感悟形意,由外转内成为武者。

“不是的,是身体也非身体,由内及外、内外一体才是身体。”上官陆神色坚定道。

“金曰从革;木曰曲直;水曰润下;火曰炎上;土曰稼穑。”

“炼金肺、植木肝、纳水肾、引火心、移土脾;五行运转,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气息绵延。以体作基,脏腑为内,四肢为外,······”

听着上官陆念叨,上官源起身慢慢打出势,感悟身体劲力的运转,渐渐的上官源的脸上也开始露出喜色。

“陆哥,我明白了,内感而外动,外动以发力,外劲非是外,内劲也非内。”上官源对于武学之事,当真是聪慧异常,不过是经上官陆那么提点一下,瞬间便醒悟过来。

“明白了吧!我们一直沿用秘术,利用蛮力锤炼身体积蓄劲力,可开元之修习乃是以行之力进行锤炼,此前我们太看重秘术,反而忽略了最基础的,就算是我们身体无法承受行力,但自我们利用行力锤炼身体,却又将五行功法依照常理来修习,入宝山而不自知。哈哈、哈哈!”上官陆注视着上官源的动作,当看到上官源脸色变换,听到上官源说的话以后,两人哈哈大笑。

上官陆、上官源总算是逐渐从兴奋的情绪中走出来,毕竟劲力积蓄还可突破,甚至超越前人,怎能不令人兴奋呢。

“陆哥,你是怎么发现的呢?”上官源还是感觉不可思议,想弄明白这怪物一般的哥哥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源子,你还记得拦截钱家财物的那个一流高手吗?”

“记得,怎么了?”

上官陆这才向自家弟弟道出此番感悟的缘由,以及自己的感悟与猜想:

“我们在偷看的时候,我发现那个一流高手在出势时,对待钱家喽啰时劲贯刀身,势出转势都是因势利导并不像我们两人对练那样一势到底,之后遇到那波游魂山匪,起初对付那几人我发现势势到底,不仅劲力消耗过快,而且攻守无法兼备,甚为危险。”

“虽说劲力消耗,但我仍旧可以行走、盘膝,那这些劲力是从哪里来的,慢慢静下来之后我发现,劲力耗损是在身体外部皮肉之间,可体内脏腑呢?乃至相互依附的皮肉筋骨呢?应当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吧!”

“非常肯定,不管是皮肉、五脏六腑、还是筋骨,全部都属于我们的身体,总之所有都是!师门总是说身分内外五行,那么劲力的积蓄是不是也有内外之分呢?所以我不断打出势,完善势之术,不过是借机观察内外劲,内外合一并借助身体的发力技巧,也就是你方才所承受的那一拳,劲力应当远超我当前所积蓄的劲力。”

“夏族武者修习,当时开武之后借助天地形意锤炼身体积蓄劲力的同时感悟形意,利用形意之力锤炼身体进行修习,劲力乃是外劲,机缘巧合下悟得形意真谛,真我形意在体内获得生存之地,外劲化为内劲,却是由把式成为流武者。”

第九章 父爱如山

“开元夏族武者修习,初始积蓄劲力,多会寻形意浓郁之地,或金、或土、或风、或火不一而足,再或借助行之天才地宝,用以感悟形意,锤炼身体积蓄外劲,可我们呢?并非如此,倚仗秘术采用蛮力锤炼身体积蓄劲力并借助药石之力修复身体损伤,借用蛮力锤炼身体,我们所积蓄的劲力始终皆属存于体外,也就是筋骨、皮肉,可脏腑呢?并没吧。

“体外也好,体内也罢,皆属于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必然也需要锤炼的啊,如若以秘术持续修习,体内不加以锤炼,纵然悟得形意真谛,形意种子如何处理,师门祖师无数先贤众多,可皆是将形意种子植于脏腑,从无体外的说法吧。”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遵照正常武者修习的方式进行修习,感悟天地形意再次锤炼身体积蓄劲力,由外及内从而达到内外一体,真正实现师门典籍中所述的外内五行,皮肉、筋骨、脏腑皆进行锤炼,我想待完毕之后,纵然不至开武也是开武,然后感悟形意真谛,得形意种子成就武者。”

良久之后,上官源垂着头神色凝重缓声嘀咕道:“皮肉为外,脏腑为内,筋骨、脉络穿针引线,由此内外一通,合二为一才是体。”

对上官源在武学一道上的才情与机敏,上官陆从未怀疑过,见自己的猜想得到他的认定,瞬间站起身来,两眼放光激动的说道:“对,正是如此!”

“源子,内外之说不能一概而论,相对而言确为内外,相异而说,内为外、外为内,师门五行功法讲究相生相克阴阳互济,所以是相互对立相互依附的存在,互为反复。所以,内外只是相对而言,亦内亦外、无内无外才是。”

“炼金肺、植木肝、纳水肾、引火心、移土脾,难道门中口诀说的就是······”上官源念叨着,可又感到不可思议,若是门中口诀,那应该是凡斗门中人都应知悉啊,他非常清楚的记得师父可从未如此说过,因此也有些疑问。

“源子,内外之说表里之论,因人而异,师傅不是也说过,势为术、乃技,而武势万人万形,便是这个意思,每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不墨守陈规、不循规守旧,我思故唯我,这才应该是我斗门修习的精髓,这不正是老师说的,修习要有属于自己的神韵,找到属于自己的修习。”上官陆当即回道。

“陆哥,我相信你。”正如上官陆相信自家弟弟在武学一道上的聪慧一样,上官源对自家哥哥在武学一道上的悟性同样也是深信不疑。

“源子,别纠结这个了,现在我们下山游历远离师父,不能当面向他请教,不过我们可以小心尝试。”尽管上官陆对自己的猜想坚信不疑,但还是性格使然谨慎小心。

“不是,陆哥,现在我们可还不到开武的年纪,没有行过开武礼,如此这般,你确定不会出现问题吗?如师父所言,身体乃武者之本,不可妄动不可伤本啊。”尽管上官源相信自己哥哥所领悟出来的东西,特别是对修习非常有益,但师父的教导言犹在耳,一时间有些犹豫。

“放心吧,源子,不行开武之礼,不可进行武者修习,不得积蓄劲力,只是因为身体发育尚未完善,身体无法承受形意之力带来的冲击,可是你我二人多年以蛮力锤炼身体,身体的完善程度远超他人,我的感觉便是若劲力为水,那么身体便是器皿,只有器皿锻造完美才能承装水液,身体也一样,越是完善的身体,便可承载更多的劲力,放心吧,若真的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下山的时候,师父早就嘱托了。”相对上官源的迟疑,上官陆却是异常坚定。

“陆哥,好吧,为了早日成为武者,我就暂且相信你吧,只是你所说的内五行劲力究竟又该如何积蓄呢?”上官源顿时又恢复他那副赖皮脸的样子。

“哎,尚未可知,还需你我二人同心协力啊,不过,我们不是内五行劲力,而是六行之力,别忘了,还有我们上官一族的霸刀之行意。”上官陆笑着说道。

在之后的时间里,上官陆、上官源就待在洞中进行修习,终于有机会可以提升劲力的积蓄,两人也是欢喜不已,只是劲力的积蓄不是一朝一夕,身体的锤炼两人已经做到极致,体内腑脏精细脆弱一不小心就会伤及自身,有损武者根基,上官兄弟牢记师父教诲,小心翼翼不断摸索,最终终于算是被二人找到一套可以锤炼脏腑的方法。

药郡青州擎央城都督司司正上官柏府邸书房,上官柏、上官梓相对而坐,愁容满面。

“柏哥,现在我上官家该如何自处,太子启沣、皇子启昌皆差人传话,城主大人也隐约提点都督司该有所作为。”看着自家大哥,上官梓一脸担忧的说道。

“梓,五羊关謌克叩关之事现下如何?善德皇帝是否康健,可否处理朝政?”上官柏双手扶案,迟疑片刻之后问起战事,因司衙诸务繁多,特别是考校军士调拨前往五羊关耗费他太多精力,还没来的及查看其它,尤其是这些事关紧要的小道消息。

第九章 父爱如山

“柏哥,五军都督府通报:五羊关战事惨烈,五羊关左、右都督战死,荒郡曹郡府身受重伤。危机之时,是靖王朱狄率军赶到,大破謌克,只是五羊关及荒郡都指兵马伤亡殆尽,现在只有靖王所领的三万京邑都指兵马。善德皇帝还是卧病在床,虽有好转却不可处理朝政,现在朝政都是刘大学士主理。”上官梓立即将他所知道的全盘如实道出。

“马上就是冬季,謌克应退兵了,我青州军士随药郡都督营援兵应该已经赶至五羊关,其他各郡州应是如此,五羊关无虞。朝堂之争,我上官家爵仅奉国将军,户有三十余人有百余口,无可奈何啊,我上官家效忠夏族朝堂,却绝不涉皇子间的大位朝野党争。”上官柏站起身来,越说越是激烈,

上官柏一番怒骂,心里才畅快一点,看着桌上刘教习的书信,上官柏更是难受。

上官梓也不知说什么了,自家兄长心有大志,素来都是不温不火的,从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眼下强敌叩关,却还有人不思维护朝堂、护佑夏族,为一己之私利大肆拉拢地方、封地家族,心忧国、民的上官柏焉有不怒之理。

“梓,你看下刘教习的书信。”说这话,上官柏将书信推向上官梓方向。

“什么,陆哥儿和我家小子,在太阳山脉消失没有踪迹?”上官梓不自觉吼叫道,越看对刘延的不满越重,怎能任由两个十余岁的孩子独自闯荡,还进入太阳山脉。

“柏哥、族主,让我去吧。”

相对于上官梓的担忧与急迫,反倒是上官柏更淡定一些,压手示意道:“梓,陆儿、源儿既然已经拜入刘教习门下,修习一事皆当是刘教习的事情,我们万不可插手,适得其反非你我所愿,况且两个小子能够拥有今日的成就,可是人家刘教习的功劳啊。”

看着开解无效,面色依旧充满忧郁的族弟,上官柏再次问道:“梓,过了冬季,我上官家有几人开武?”

“柏哥,有两人,大族老的长孙上官清流、上官松长子上官雨。”上官梓想到上官雨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上官柏,又自己摇了摇头就没有张口。

“开武半年后安排两人都到国学院吧,不过叮嘱下去,劲力积蓄的秘术不可泄露,违命者,死。”上官柏看着上官梓特意叮嘱,特别是最后几个字,杀意凛然。

“好的,我稍后就下去安排。”

“梓,放心吧,有刘教习一个绝顶高手在,咱两家的小子不会有事的。”

上官梓满怀心事离开,上官柏一人坐在书房,看着书信,一脸的阴沉,上官梓只是看到孩子失踪,他所看到的或者说是刘延希望上官柏看到的可是钱家那个饿疯了的狼群,自己这个当爹的是时候为孩子做点什么了。

“农山钱家,终究还是留有祸患之引,师叔,劳烦您老人家了。”上官柏对着身后躬身行礼,轻声请求道。

“柏师侄,小事一桩,师叔去去就回,就不算在次数里边了。”有些沙哑苍老的话音传来,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妥善安置那些宝物耽搁了时间,刘延也在太阳山脉中失去上官兄弟的行踪,在附近转悠好多天,总算是在上官源出来找吃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不过刘延并不现身见面,只是不断的从其他地方抓一些兽类过来,从开始的小动物渐渐到大型兽类。

“让我担心那么久,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也该历练历练见见血,只是那地方颇为神奇,待以后再一探究竟,应该不会是老冤家慎氏一族的密洞吧。”刘延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轻声嘀咕着,只是语调有些怪异,忌惮、无奈兼而有之。

钱家,钱家庄。

戌时末刻,钱莆尉还在后院凉亭独自沉思,息土寻找没有结果,劫走财物的两人现在了无音讯,城主步步紧逼,钱家现在是举步维艰,钱莆尉也不知道钱家究竟该何去何从,对于他此前火中取栗为钱家争取一线生机的决定第一次产生怀疑。

钱莆尉恍然间觉得对坐有人,抬头一看,满脸惊骇,来者也不知年岁几何,须发呈灰色,但模样却明显就是一少年郎,光洁俊朗的面目,皙白光滑的肌肤。自己已经严令族人不得打扰,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坐到自己对面,并不被任何人发现,显然实力深不可测。

“此人何时到来,所为何事?”钱莆尉心里百转千回,片刻没有停歇,不断思索着,可面目之上却不敢流露丝毫。

“来者可是找钱某的吗?在下钱莆尉,添为此座庄子族主,不知英雄有何见教,我钱家必鼎力相助。”钱莆尉姿态放的很低,且不失族主威严,尺度把控非常到位。

“钱族主,好大的威风啊。说来老朽应算是无事,只是有句话送至钱族主,太阳山脉的人既然已经废了,就没有必要再去人了,过去的事还是让它过去的好。”来人说完腾身而起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钱莆尉定定神,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太阳山脉人废了,此话何解?”猛然醒悟过来,不顾族主仪态直接向族议厅跑过去。

“来人,可有归阳山、太阳山脉消息传来。”钱莆尉人未至,声先到。

“族主,还未有。”

“着人快马探听”

“快!”

“快!”

“快!”

钱莆尉最后一个“快”字话音未落,厅外一族老神色慌张惊呼道:“族主,族主。”

钱家四族老已无往日风采,右肢齐肩而断,披头散发,全身满是血液,红、黑交织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四族老,发生何事,你怎会如此狼狈。”钱莆尉也是被吓到了,四族老已经是一流巅峰的高手了,那其他钱家族人,莫非那老头······回想起后院凉亭方才那诡异的一幕,钱莆尉倒吸一口凉气。

“族主,我钱家族人死伤惨重,八位族老都是被人废去右臂,打断双腿,族人更是被人砍断手腕,终生成为废人。”四族老声泪俱下,趴在地上,抱着族主的腿边哭泣边讲述。说着说着就昏了过去。

钱莆尉听了一半就明白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钱家一半的族老,钱家千年积淀才到今天,以后钱家又该如何是好,越想越难受,退着退着直接倒在族主椅子上,失魂落魄再无威态。

“族主,族主。”族人们安排好四族老,见到族主的模样,慌忙喊叫。

“我无事,无需担忧不可慌乱,安排族人带回归阳山庄及太阳山脉族人。庄内巡查加派人手,严查出入。”钱莆尉强撑着精神吩咐道。

“是,族主。”钱族族人也不问及其他,下去安排去了。

“是我钱家要遭此劫难,那等人物,非我钱家可造次招惹的,看来还是我井底望天,期望太多了,是我害了各位族老、族人啊。”钱莆尉喃喃自语,悲痛不已。

钱莆尉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想起往日钱家族老满座一堂,吵吵闹闹为钱家殚精竭虑,过了今夜,不知道还有几人可坐啊,一个个椅子摸过去,顿时气血上涌,“噗”一口黑血喷出,钱莆尉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