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凉的方向走去。边走我边想凡的话，觉得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是啊，当利益近在咫尺的时候，谁会保证自己不眼红不冲动呢？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自己，一定不会违背自己对凡的誓言，并不是单单因为我的愿望，而是还有一个原因，一个我对谁都没有说过的原因。

“今天状态不错。”凉笑着看着我说。

“还好吧，就是一般状态。”我挠了挠头。

“我说的是凡。”

“......你这么开玩笑，有意思吗？”

“没开玩笑啊，真觉得他的状态不错，明天应该能帮助你拿到冠军，帮你实现愿望，让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女孩恢复关于你的记忆了吧？”篮球馆里终究不太方便，我于是和凉一起走了出去。

“但愿如你所说吧。”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积极啊，怎么了？对明天的比赛没有信心了？”

“这已经跟信心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了能够让琳霄恢复记忆，我一定会拼劲全力的，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不顾一切。”

“那女孩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凉眨了眨眼睛。

“当然。”我肯定地说。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然后你要做什么？我是说琳霄恢复记忆了之后。”

“你关心的倒是挺多的。”

“别误会，不是关心你，而是关心你们人间界的少男少女都是如何表达感情的。”凉说。

“应该是告白吧？”我想了想说。

“告白？”

“对啊，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之前是琳霄跟我先告白的。在人间界里，女生这么做，都已经算是做出很大牺牲了，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主动，越早越好，把她牢牢抓住，再也不让她离开，再也不让她受到伤害了。”

“嗯，有情有义。”凉点点头，“哎？告白词想好了没啊？你们是怎么告白的呢？反正现在这里路上也没人，你跟我演练一遍呗？”

“跟你？”

“对啊，你不是说我跟琳霄长得一模一样吗？跟我先练习一遍，可以找找感觉啊。我这可是帮你，别不知好歹。”凉转过身站在我的面前，双眼紧盯着我的双眼，似乎已经做好了“被告白”的准备了。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呢？”我连忙避开了凉的目光，摆手说。

“怎么？为什么不行啊？不是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当初才认错的吗？莫非我和琳霄根本长得不像，是因为我漂亮，而特意找一个借口，为了吃我的豆腐？”

“更不是啊，你想哪去了？一开始这么以为还情有可原，可是这么长时间了，我的人品你还不了解吗？”我的手摆得更厉害了。

“那你就跟我告白一次呗，我是真的很好奇嘛。”老天，凉居然开始跟我撒娇起来，从来没有过。

“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你俩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不是一个人，感觉不一样的。”

“感觉？那是什么？”

“感觉就是......就是......一种很炫的东西。”我这被凉逼的歌词都想出来了。

“很炫？”

“哎呀，你如果什么词不明白，我以后给你一本人间界字典，自己查去呗。”

“字典是什么？”凉问得很认真。

“我的天啊！杀了我吧，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你交流这么费劲呢？”我痛苦地抱头蹲了下去。

“好了，不为难你了，刚才都是逗你的。其实你们人间界的很多东西，我都明白的。感觉嘛?确实说不清道不明，但还真是存在，真的很炫。你们人间界不总在说‘我对你有感觉’，‘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觉’之类的话吗？可又都说不出感觉到底是什么。”

“可以这么说吧，你能明白就好。”我长吁了一口气。

“那么我还有下一个问题，你的感觉准吗？”

“准？当然准，为什么不准？”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如果有一天我跟琳霄站在一起，只通过所谓的感觉，你就可以立刻把我和琳霄区分开来？”

“这......”别说，凉的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我有个原则，就是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凉和琳霄站在一起？怎么可能呢？“别说没有可能的假设，好吗？”

“为什么是没有可能啊？你看，凡少爷他们都去人间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有机会去啊，那时候我一定要去看看人间界的那个琳霄，到底跟我有多像。到时候就看你的了啊，别掉链子，认错了的话，可就出糗了，我倒无所谓，会让你的琳霄再伤一次心的。”

“你不是吧？这么狠？”我大叫。

“怎么？没信心了？耍嘴皮子行，一到动真格的就不行了？”

“不是啊，谁说不行啊？”凉在问我，我也在问自己，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深思熟虑一番，我觉得我可以，肯定可以准确地将她们俩区分开的，因为我对琳霄是有感觉的，独一无二的感觉。“我一定会区分开的，不会让你看笑话。”

“看你紧张的，你要知道一个魔要想到人间界一点不比人类到魔界简单，你们这次是因为要打比赛，已经算是破了很大的例了，所以我刚才吓唬你的！你那么费心想要复合和琳霄的感情，作为朋友的我怎么忍心给你添乱呢？”

“就知道，我刚才就猜到你在开玩笑了。”猜到才有鬼了！这个凉可真是被钢子惯的，什么事情都随她性子，所以什么事情她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好了，今天晚上来看看你，明天还有一场比赛，等赢了之后，你就要回人间界了。算一算也就三四面的样子了，明天的比赛忙，夺了冠肯定会更忙，说不定还要对你们进行什么采访呢。回人间界的时候我会去送你，但估计到时那个场合会很煽情的，我一遇到那个场面就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所以就今天吧，送出我对你所有的祝福，祝福你和琳霄......”

“如果我不离开魔界呢？”我打断了凉的话。

“什么？”凉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我是说，我可能不离开魔界。”

“为什么？赢了也不离开？”

“不是这个意思。”本来是感谢凉的，以为跟她聊聊天，就可以暂时忘记我一直在考虑，一直在纠结，一直在挣扎的问题，可是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绕了回来。

“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说，也不能说。”

“凯子，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不想回人间界了吧？”凉真的什么玩笑都敢开。

“不会的。”我没心思接她的话，再接着逗下去，扔下三个字，独自走回了篮球馆，留下凉在原地眉头紧锁。

“好了，明天就决赛了，大家精神点啊，一定要努力拿下咱们的第一冠。”季给队友们鼓劲。

“没问题！冠军绝对是我们的！”众人异口同声地说。之后就都离开了篮球馆，回去做赛前最后一次的休息。

“怎么样？有信心没？”季问。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景志权笑了笑。

“那太好了，放心吧，我对你说的话就一定做到。”

“当然，这一次我不相信你不行了。说真的，这是我第一觉得你是对我坦诚相待的。”

“什么叫第一次?一直都是这样的好不好？只不过因为你一直对我有成见罢了。”

“过去的不说了。明天就让我们一起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景志权现在已经对季是完全信任，并且已经消除了之前的全部厌恶。

“对了，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咱们拿冠军了，你可不可以在临走之前去看一看小雯?”

“看她干什么？”一提小雯，景志权就是一肚子的气，“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早就带着我爸爸回到人间界，过幸福正常的日子了。”

“也不能这么说。这孩子初衷还是好的，只不过是自私了一点，但这也有你的错啊，谁让你那么引人注目呢？如果小雯不疯狂地喜欢你，也就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季说。

“自私？还一点？这哪里是一点啊？”景志权夸张地大喊，“她耽误了我多长时间，知道吗？”

“我真的觉得......”

“你也别觉得了，因为你就是个自私的人，所以觉得损人利己这样的事没什么，可是我却不一样啊，我压根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还是无法理解。”

“哎，那好吧，就当我没说。”季摇了摇头。

“不过就看在她照顾我爸爸还不错的份上，我答应你，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不是吗？”

“你还真是宅心仁厚啊。”

“那是啊，我多善良。不多说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就是决赛了，别辜负我对你的改观啊。”

“知道了，我一定说到做到，你还真啰嗦。”

季和景志权就这样边聊边离开了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