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门口的一切都没有变，却又有些陌生。

许久没来宁家，宁婉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下车。”男人已经打开车门，见小女人不吭不哼，双手搅动着，忍不住笑了，“跟我下车。”

“我……”宁婉想了想，红着脸说：“要不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男人哭笑不得，“这是你家。”

女人扬起手，“戴上你给你的戒指，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说什么你我？”

这话似乎没毛病，不过这并不能改变男人的主意，“下车，我们一起进去。”

“不想去……”宁婉眨眨眼，朝男人撒娇。

男人无法抵抗女人的小眼神，正准备说自己一个人进去的时候，有人从里面出来。

“小姐？”管家没想到宁婉会回来。

宁婉被迫下车，朝里面张望，“爸爸在吗？”

“老爷在书房呢，我带您进去。”

“方云在吗？”

“夫人也在。”

宁婉拒绝了管家的要求，和傅霆一起往里面走。男人感觉到女人的手有些发凉，放在嘴边哈着气，“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

“嗯。”

两人走进去准备上楼，方云穿着珊瑚绒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我找爸爸。”

方云冷哼，插着腰看着宁婉，“你早就不是宁家的女儿了，说什么爸爸？”

“这和你无关。”

傅霆护着宁婉，上前一步。宁婉拉了拉男人，轻轻摇头。区区一个方云，她一个人可以应付的了。

“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要找的是我的老公，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既然你是家里的女主人，就干点女主人该干的事情！”宁婉冷冷注视着方云，“让开！”

方云没想到宁婉会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脸色微变，“你不过是攀了高枝，得意什么？”

“你攀高枝的时候我可没嘲笑你。”

“你……你这个小浪蹄子，竟然敢这么说我？”方云气急，如果不是傅霆在，估计她早就扑上去了。

宁婉勾唇，笑得淡然，“我一直都想给你脸面的，可是你一直不想让我给你，所以现在很抱歉。”

“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如果你想当我长辈，也要够资格才行！教出宁瑜那样的女儿，我觉得您没什么资格和我在这里讨价还价。”

不提宁瑜还好，提到宁瑜，方云眼神骤变，指着宁婉喊道：“如果不是你，小瑜怎么会躲在外面不回来。”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如果想回来，也要掂量一下警察局那边啊。”

方云欲要上前，被傅霆拦住，“宁太太……”

“霆！”宁婉握住了傅霆的手，“你先去外面等我。”

傅霆不放心，站在原地不肯走。

来的路上，宁婉已经想过种种可能，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傅霆牵扯太多，“你出去等我，我很快出来，保证。”

男人揉揉女人的脸，深深望了方云一眼，转身离开。

男人离开后，方云得意笑着，“终于舍得把你男人支走了？”

“我只是怕你难堪。”

“你说什么？”方云黑了脸。

宁婉轻笑，轻蔑道：“当然了，像你这样的女人，即便有什么人在，你也不会顾忌什么。”

“像你这样的小贱.人，应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好多次想让我消失都没成功，真是可惜了呢。”宁婉似笑非笑看着方云，“问题是你不仅没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反而让你女儿过得那么狼狈。”

看到方云浑身颤抖，宁婉丝毫没有住嘴的打算，“生活的这么憋屈，你每天应该都睡不着吧？”

“我睡不着，你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等到小瑜回来了，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好看。”

“我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的女儿现在不好受。”宁婉讥讽道：“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和一群通缉犯在一起，啧啧，我真没想到她会沦落在那种地步。”

方云冷笑，“你知道什么啊？他们那叫各取所需。”

听方云这么说，说不定她知道宁瑜的行踪。宁婉不动声色继续说：“我前几天听人说宁瑜现在过得很不好，食不果腹，四处逃窜，像过街老鼠一般……”

“怎么可能？我女儿在住得好，吃得好，才不会……”说着说着，方云住了嘴，“你个死丫头在套我话？”

“谈不上套您的话，不过奉劝您一句，把您女儿往正道上引才能让她重获新生，继续溺爱下去，她这辈子就完了。”

方云反唇相讥，“你懂什么？等到风声过了，我女儿就没事了。”

“是啊，希望她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你什么意思？”

宁婉捂着嘴轻笑，“你不知道吗？卢展的死有了新的进展，如果卢展的死因调查清楚，宁瑜身上可就背上人命官司了。比起绑架什么的，人命官司可是能要她命的。”

方云身形一晃，扶着栏杆好不容易站稳，“不会的，卢展的事情和小瑜没有关系。”

“和宁瑜没关系，那就是和你有关系了？”宁婉的嘴角出现毫无掩饰的嘲讽，目光直直望着方云，“也是，她一个人不可能杀了卢展，身边肯定有帮凶，她的帮凶就是你对吗？”

“你说什么？”

宁天昊听到下面的争吵往楼下走，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好久不见，宁天昊的头发又白了不少，身形更加削瘦，就连背都有些驼了。

嗓子忽然变得不舒服，宁婉抓紧扶手才努力站稳，“爸……”

宁天昊身形轻晃，匆匆看了宁婉一眼，又看向方云，“说，是不是你和宁瑜一起联合杀了卢展？”

“哎哟，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怎么就听风就是雨？”方云走上前，扶着宁天昊从楼梯上下来。

宁婉让开路，看宁天昊和方云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卢展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更和小瑜没关系。”

“真的？”

方云拍着宁天昊的手说：“老头子，很多事都是误会，你可不要上了别人的当。谁知道某些人安了什么好心？”

看这个样子，爸爸还是会相信方云，宁婉暂且决定放弃，“爸，今天我过来是……是……”

“我们是来借用户口本的。”傅霆从门外进来，对宁天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