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将烟头捻灭，烟盒也随手扔到了茶几上。

白义见到停止抽烟的老人故事也不往下讲了，犹豫许久，最终从系统空间中掏出一盒烟。

白义将完整的一盒烟放到茶几上，老人看到烟盒时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向白义。

“学校发的，我不抽，老人家你抽吧。”

白义随口编了个理由，把烟推到老人面前。

老人明显泛起喜悦，目光在烟盒和白义身上来回流转，最终还是拿起烟盒，撕开外包装，抽出一根放入嘴里。

一阵吞云吐雾，老人露出享受的神情，将那根烟夹在手里，继续讲着故事。

“看到官方的大人物亲自管这件事的我们当时都还挺挺高兴的，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让武乾受到多严重的惩罚，就是想除了这个村霸。”

老人对于这盒烟似乎受之有愧，一句话讲述的内容都长了些许。

“当时这个武乾也确实是消停了一段时间，我们对他也逐渐变得宽容。直到后来，他和村里几个年龄相仿的人接触之后，我们就感觉到不对了。”

老人说到这里，下意识朝窗外瞥了一眼，似乎实在害怕有人听到他说的这一切。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帮人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武乾的狗腿子，原本只有武乾一个村霸，在那之后也就变成了不知道多少人。”

老人说完，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又吸了一大口烟。

“不是，老人家你真的没在开玩笑吗？这件事怎么想都太离谱了吧？”

白义终于忍不住了，在老人说话的空档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人看向白义，目光中满是无奈。

“我讲的很假对吧?我也觉得这些都太假了，但这些就是现实中真实发生的事情。活这么多年了，我告诉你一个道理吧，现实中的事只有你没见识过的，并没有没发生过的。”

老人用十分朴素的语言告知了白义一个道理，白义思索着老人的话，回忆着自己成为涤罪杀手以来见过的那么多离谱案件。

最终，白义点点头。

“我知道了老人家，你继续讲吧。”

白义示意老人继续，他有些好奇后面的故事究竟会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后来我们一帮人找到了村长，请求他联系官方的人管管这帮人。村长说知道了，让我们回去等着，但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老人攥紧的手捶了一下茶几，再次吸了一口烟。

“半个月之后不知道是谁又报了警，警察再次来村子把武乾带走。这次足足过了三天，武乾被放了回来，这次回来他完全没有伪装的意思，而是带着对警察不屑一顾的态度下了警车。”

老人讲述的故事使得这个事件在白义眼中的魔幻程度再度上升了一个台阶。

白义没有打断，等待着后续的内容。

“后来我们一帮人堵到村委会想要找这些村官要个说法，他们都支支吾吾搪塞着这件事，在村长答应去每家登门拜访后，我们才回到自己的家里。”

老人此刻恢复了一开始的麻木，似乎之前的情绪已经发泄完。

“村长在之后的某一天找到了我，他和我说那位官方人员的秘书说这位过段时间就要再往上升了，现在要把这座城市以及村庄包装一下，得以彰显自己的功绩，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不希望看到，让我们在这个事件不要惹事......”

听完老人的这段话，白义的眉头皱了起来，“无关紧要”这四个字孩子啊不断回响着，白义做梦都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那他是怎么让那些跟他年龄相仿的人和他同流合污的？”

白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勉强接受这魔幻的故事后，白义开始好奇这样的人是怎么找到同僚的。

“哎，这事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些人在村里就好听别人墙根，每家有点什么事都得屁颠屁颠去找武乾报告，武乾知道哪家有什么动作又得去那人家里耍无赖，村长都管不了他。”

老人此刻吸完最后一口烟，在确认这根烟燃尽后才将烟头捻灭。

白义听到后，顿感这件事更加魔幻，习惯性想要找系统聊点什么。

“系统，你怎么看？”

【真的】

系统的声音传来，白义顿感有些疑惑，因为这种自带清冷气质的声音明显是夜班系统才对，但现在的现实还是白天，夜班系统应该还没上班才对。

“你是夜班系统吧？”

白义有九成确定，还是开口询问了一下。

【是，怎么了？】

系统也没有隐瞒，坦然承认了这件事。

“白班系统去哪了？”

【不能说】

听到这三个字，白义再次有些疑惑，因为以往不能透露的问题系统都会用“请宿主自行探索”。

“那白班系统还会回来吗？”

不知为何，白义此时有一种失去平时聊天对象的失落感，有些紧张地询问着目前的夜班系统。

【会，这段时间我代班】

没有过多言语，夜班系统的回答依旧是平时的简洁风。

白义此刻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在白义发现自己松了口气之后内心又有些矛盾。

在老人眼中，此时面前的青年无疑就是在发呆，老人认为是自己讲述的事情实在过于离谱才让面前的青年露出如此神情，再次叹了口气。

短暂失神后，白义将思绪拉回了模拟刺杀的内容上。

“小伙子，听完我说的了吧？你回去吧，省的你也受到影响。”

老人看到白义不再发呆，也是劝说着白义赶快离开这座村子。

“老人家，我进村那些村里人若有若无的监视是？”

白义回忆着一路上遇到的隐藏起来的目光，决定干脆找老人问个明白。

“那些啊，不是害怕被那些狗腿子和武乾耍无赖的人就是那帮监视村里的狗腿子。”

老人对于目前村庄的状况很是了解，不假思索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白义点点头，制定着之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