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妖皇的日子真的真的很无聊的。

绵绵每天还是那样上朝，批奏折，处罚犯错的妖怪们。

因为她不会认字，批奏折都是云裳给她念出来，然后她说云裳来写。云裳就想让她学习认字。

绵绵本来是不想学认字的，可这件事爹娘也同意了，一定要她去，没办法，她就只能同意。

苏纪也在学，不过苏纪学得比她要多。

一个人上课久了，觉得很无聊，绵绵又想出了好主意，让大臣们的小孩子也进宫来跟她一起学习。

这些小孩子的年龄要和她差不多，不能比她大。

于是，云裳就按照绵绵的要求，给绵绵选了十一个一起学习的小伙伴。

其中还有前任妖皇灭族时，侥幸活下来的一只小白狼。这只小白狼是其中一个妃子在照顾，听到说要开学堂，就把小白狼送过来和绵绵一起学习。

山河社稷图外，看到绵绵和一只小白狼成了朋友，白白生气得不行：“嗷呜呜。”

这个破赌约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怎么绵绵还有其他的狼了啊？

白白不停地嚎叫，玄武听着就觉得很烦，一颗石头砸到了白白的脑袋上。

白白终于安静了，不敢再作声，继续盯着山河社稷图。

图里，绵绵学习学得很认真。

她旁边雷打不动地跟着了寂和凌霄。

下课以后，小妖怪们都围在绵绵身边，天真无邪地问问题：“陛下，为什么这个光头和这个长胡子要跟在你后面呀？他们都是谁呀？”

绵绵说完了寂和凌霄的名字，然后解释了一下：“他们是人族的修行者，我也不知道他们跟着绵绵干什么，可能是觉得好玩吧。”

小妖怪们对“人族修行者”的理解不是很透澈，毕竟他们也不需要去人界生活，大人们也没怎么讲，但他们知道人和其他妖怪是不一样的。

因为还小，所以对不一样的东西特别好奇，一个个都大着胆子，跑到了寂和凌霄身上贴着玩儿。

玩着玩着，还不是很能稳定变身的他们，就变回了幼崽的样子。

小动物的幼崽都很可爱，尤其是其中有一只小白猫，奶萌奶萌的，谁看到心都会化。

凌霄刚好是个猫控，忍不住伸手去捏小白猫的肉垫。

小白猫本来还觉得好玩，所以冲凌霄翻了肚皮，谁料到凌霄竟然伸手去摸他的肚子！

动物的肚子可是超级隐私的地方，不认识的人随便摸，非常不礼貌！

小白猫狠狠地给了凌霄一爪子，把凌霄的手都抓出了血。

凌霄皮糙肉厚，不觉得疼，还是乐呵呵的：“小东西，爪子还挺锋利的。”

小白猫看凌霄不生气，本来跑远了的它，又回到凌霄身边，享受凌霄的抚摸，没一会儿就和凌霄混熟了。

了寂那边，也和小幼崽们关系很好。

一整天过去，晚上休息的时候，凌霄忍不住跟了寂说：“这些生活在妖界的妖怪们，根本没有那么嗜杀，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不要再想着跑到人界去。”

了寂很奇怪地看了凌霄一眼：“你觉得现在不算和平共处么？”凌霄道：“现在人界不是还有很多妖怪吗？把他们都送到妖界来生活，就好了，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矛盾。”

了寂摇摇头：“你也是修行者，应该知道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人界和妖界之分。现在分为六界，只是因为在远古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而已。”

凌霄年龄没有了寂大，他倒是听过这个说法，只是不知道详细的。

这次了寂提起来，凌霄就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了寂叹了口气：“因为魔族。”

他开始讲述起一些记载在寺院藏书阁里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当年并没有魔族之分，只有神族，人族和妖族。后来人族和妖族死了以后，魂魄四处飘荡，飘无所依，又有了鬼族。

人族修士修炼成仙，又有了仙。

但无论是人族，妖族，鬼族，还是神族和仙族，都有七情六欲。七情六欲，又让这五个种族有了善恶之分。

善良的自是不用多说，恶的那一批，做恶事以后，会产生一种黑气。

这种黑气逐渐形成了实体，开始在各个种族中流窜，像瘟疫一样不断将五个种族感染。

又过了一段时间，黑气也有了生命。他们是恶意的化身，被称为魔族。

魔族本身就身怀恶意，残忍嗜杀。他们想要让世界都变成魔族的天下，就会不停地引诱其他五族堕落。

其中最先有灵智的魔，被称为天魔。

他能仅凭一口气息，就杀死其他种族，给其他种族带来无尽的恐惧。而他们越恐惧，天魔就越强大。

其他五族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便联合起来，强行分出六界，让魔族自己待在自己的地盘，避免他们出来残害众生。

凌霄听到这里，皱眉道：“也就是说，大家本来就是一起生活的，只是天魔的出现扰乱了这一切？”

了寂点头道：“不错，天魔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于是六界出现。”

凌霄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那以前的妖族不吃人吗？”

了寂道：“妖族本身就是野兽修炼而来，食肉的野兽，吃人又有什么不对？以往的人们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排斥妖族，因为妖族也会被人族吃掉。但若是被吃掉的一方家人想要报仇，大家也不会阻拦就是了。”

凌霄摇摇头：“那还是不要了，人族怎么可能是妖族的对手？”

了寂笑了：“不，以前的人们确实可以是妖族的对手，但自从分了六界以后，人族本身的力量就越来越弱小了，自然而然不是妖族的对手。”

凌霄沉默了，这次沉默之后，他又问出一个问题：“大师，我怎么觉得，你跟着苏绵绵来妖界，跟魔族有关？”

他虽然不知道以前世界的故事，但却知道魔族出现的条件。

之前妖族和人族开战，在战场上净化，也是为了防止那里的怨气生出魔族。

了寂听了凌霄的话，微微点头，坦诚承认：“不错，确实和魔族有关。准确来说，是和天魔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