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要防右，更要防左

罗老爷子越看贾鸿渐越觉得喜欢，现在在他的眼里，贾鸿渐除了各种天才之外，居然神奇的连修养和心性都这么好，要知道，被别人这么攻击了之后，很多3040的人都不一定能还保持着谈笑风生的态度！“行，看你这样的反应，我就放心了。”他如此说道。“不过你就打算这么笑笑就过去了？”

“不啊，真理越辩越明么。”虽然贾鸿渐觉得那文章里对他的攻击很搞笑，很有种可爱的意味，但是不代表他就不会反击！“要防右，但是更要防左！”他准备用这样的一句话作为开头，直接就把对方定义为了左派“余孽”。给对方扣帽子下定义这种事情，贾鸿渐那上辈子在网上做的多了去了，这还不熟么？

“那现在就写？”罗老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行啊！”贾鸿渐饶有兴趣的回答道。说写就写，在罗老爷子给他找了纸笔之后，他马上就写了起来。写写停停，一个多小时的功夫，这一篇反击的文章就写的差不多了。他写完之后又来回检查了一边，把稿子交给了罗老爷子。

罗老爷子拿到了稿子之后，好奇的一看。只发现这文章开头就点明了“要防右，更要防左”的关键点，之后，贾鸿渐又列举了当年的农村合作社、生产队的旧历，说明在当年小岗村的包产到户、土地承包也是在外人看来大逆不道的，甚至当事人都需要按下血手印来有难同当的！但是这样的一个尝试在后来被国家所认可，现在国家的主要目标是发展生产力，只要能发展生产力，只要能保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那就是可以尝试的。连改革开放本身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怎么能在刚有人提出来要去摸一块石头的时候，别人就来说这样不行呢？

在这篇文章里面，可以说逻辑链非常完整，不管是带入到文章中去看，还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贾鸿渐缩写的文章的逻辑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的，基本完美的化解了对方的攻击，甚至顺便还把对方给划成了过时的左派，直接把对方给扫到了历史的垃圾堆里去了。

接着在接下来的文中，贾鸿渐又信手拈来的提供了很多数据，比如广东地区“买断工龄”的大概价格，这样的价格买断了30年工龄之后，一个年近50的工人拿着这样的钱会干些什么。在南方的一些城市也许可以用来炒股，也许可以用来开出租车，也许可以用来摆地摊。但是在北方的老工业区，这些钱还能用来干什么呢？也许只能用来坐吃山空，就算是开个小饭店之类的，很可能也会因为没有经验而导致亏损……

接着，贾鸿渐又幻想了一下如果全国一刀切的话，可能会在北方造成的灾难性后果----早就一个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城市贫民阶层，甚至这个贫民阶层的各种悲惨实例会被外国敌对势力所利用，不但在国外宣传摸黑中国的形象，还会让间谍在国内宣传，在国内打击**的正当性可信性等等……

虽然罗老爷子看得出来贾鸿渐这种例子觉得貌似有点夸张了，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按照他个人的革命经验来说，先别说贾鸿渐所描述的那些事情到底有多大实现的可能性，但是只要出现一点类似的场景，哪怕是似是而非的例子，国外的那些亡我之心不死的帝国主义们能不利用？四年前的那事情，不是就是美国人闪动的么，之前号称宁愿留学也要中国改革的那柴姓学生领袖，怎么都是让别人流血，自己反而直接跑到了美国大使馆里，现在更是直接跑到美国去了？

如果到时候真的这么被敌对势力一宣传，再把马上要解散的巴统给捏合了起来，继续对华进行民品高科技禁运，这不是对改革开放的一记耳光么？罗老爷子并不知道按照历史上的真实形势，在90年代中后期中国的确做了这些事，但是因为当时的中国太弱了，甚至被美国炸了在南斯拉夫的领事馆造成伤亡后都只能抗议了事，在这种状况下，美国那是真没完全把中国当成对手，只是随手那么欺负几下，想眼睁睁的看着中国自己垮掉呢，要不是国际主义精神革命斗士**同学成功的作为战士拉走了美国的注意力和仇恨，中国还真不一定能够侥幸崛起！

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罗老爷子按照他自己的逻辑和经验那么一分析，还真觉得贾鸿渐文章里的这些预测很可能实现！而且，就算不看国外的形势，只看国内的话，**是老百姓的党啊，怎么能在让工人们拼死拼活的贡献了大半辈子之后把工人一脚给踢了呢？这不科学啊！

在文章的最后，贾鸿渐并没有只是嘴炮喷人而无人和建议，他最后提出可以提前建立中央工作组，提前预防非法的mbo管理层收购，预防集体、国有中小型企业领导通过刻意做出亏损，而以非常低廉的价格请屯国有财产，同时如果要实行贾鸿渐提出的赎买模式的话，也可以让中央工作组对前几年仍然有盈利能力但是突然亏损的企业进行财务审核……

说实话，这文章写的真是老成稳重，如果罗老爷子不知道贾鸿渐年龄的话，真的会以为这是个五六十岁、至少三四十的国家智囊型人物写出来的文章。因为这文章里对所有可能性的分析都是非常到位的，不管是好是坏，甚至自己这套理论里面有什么漏洞可能被别人钻都完完全全没有任何保留的写了出来。相比之下，之前攻击贾鸿渐的那个文章，除了抨击以外就没有任何别的有建设性的意见了。

骂人挑刺总是简单的，鸡蛋里都能挑出来骨头呢！何况是一个对未来的建议？说不好听的，街头随便拉一个人过来，都能对随便一个理论指手画脚挑刺一番，但是这有用么？

等看完了文章，罗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扭头看向贾鸿渐，他现在真想不到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变成眼前这副模样的。这倒不是说贾鸿渐变坏了或者怎样，但是罗老爷子真心不相信这贾鸿渐天才的程度是他爸他妈教育出来的。这到不是说鄙视贾钢和苏萍，而是说眼前少年这种天才的程度，简直比的上十二岁为相的甘罗了！这是一般人家庭能培养出来的么？甚至二般人的家庭都培养不出来啊！

一直相信无产阶级唯物主义辩证法的老人，对于贾鸿渐这种可能是天生的天才，还真有点搞不懂摸不清。甚至，他都不知道贾鸿渐未来应该走什么方向！因为贾鸿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全能！在商业方面，他可以给他家出很多主意，在打假方面，他自己有自己的冲劲，甚至还在中央台挂了个顾问的头衔。而另一方面，他在政治改革和经济改革方面，又有着超乎常人、似乎能看透未来迷雾的犀利眼光！

这样的贾鸿渐，说真的，真是上入朝堂做中央领导人的核心智囊团也行，下江湖做一世富翁也行，甚至他还能教小孩子！只要他愿意，还能把教小孩子这个工作给变成一个赚大钱的事业！别的不说，就是这几个月来，他给罗莉姿带来的变化要是让别的家长知道了，他们能不上赶着塞钱给贾鸿渐，让他去教他们的孩子？

天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类似生而知之，而且什么行业什么方向都玩儿的转的呢？不过还好贾鸿渐现在还没显现出来什么音乐以及体育方面的特长，不然这家伙要是既能上春晚唱歌出专辑又能去奥运会拿金牌，还能当国家智囊团成员，还能自己赚钱……这就真让别人活不下去了！

“行，写的挺好，就这样吧。”虽然心中很喜欢很赞赏这篇文章，但是保守而老派的罗老爷子并没有怎么夸奖贾鸿渐，甚至他连本来今天准备对贾鸿渐说的话都隐瞒住了。

他本来想说什么？他本来想告诉贾鸿渐这个《内参清样》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刊物，看这个刊物的人到底都是什么档次，而以实名发表文章的贾鸿渐，又会被怎样的一个群体所熟悉。他本来想告诉贾鸿渐，他这是用自己人脉自己的资源在替他贾鸿渐铺路，铺一个可以上达天听，可以被最上面人认识、知道、赏识的人。但是看着贾鸿渐这种游刃有余以及老成的模样，罗老爷子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他总觉得，这样的话能给贾鸿渐更多的磨练以及……惊喜……

不过罗老爷子不知道的是，贾鸿渐当然知道《内参清样》是什么刊物，也知道看的人是什么群体的！这不就是给省部级及以上官员看的么，这不就是隔一天就会有人上门收回然后统一销毁的秘密刊物么？贾鸿渐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他能不懂这个？他能不知道老爷子让他发这些文章，就是让他在所有省部级干部的群体里出名？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表现的老成稳重啊！老人家们不都喜欢这样的孩子么？他这个大恶人能不知道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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