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宗教政策

冗官、冗史、冗兵还加上个冗僧，是不是再加上个冗地，凑齐五座大山把朱烨当成孙猴子来压。

朱烨现在自己就是觉得陷入一泥潭中，寸步难行，所有的问题都摆在面前，愣是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如果在后世，这些应该是怎么解决呢？

朱烨对于政治方面，实在有点欠缺，历史也一般，也没有超乎寻常的主角光环，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毛澄和黄堂看到皇帝不说话，也在一旁默默等候着。

“黄爱卿，太后准备陵寝祭祀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朱烨问道。

朱烨叫黄堂来，以为太常寺也是管宗教的，到了才知道闹了个乌龙，这机构是管皇帝都讨厌的礼节。

太常寺就是掌管礼乐、郊庙、社稷、坛壝、陵寝之事，朱烨记起张太后的事情，顺便问一嘴。

“回皇上，祭祀事情已经安排完毕，请问皇上到时是否到场？”黄堂问道。

明代帝王陵寝的祭祀时间，一年中，正旦、清明、中元，等节日为常规时间，祖陵大祀为冬至和正旦（农历正月初一），小祀为清明、中元、孟冬和每月朔望。

清明这种小祭祀，皇帝可去可不去，不去派太子或大臣参加就行，但皇帝一旦出行，规格上会有些不同。

正德十四年，朱厚照就借祭陵之事，外出游玩，黄堂也是心有余悸，怕皇帝再出这么一招。

“朕陪太后一起吧，但照常规就行，不要大办。”朱烨心想已经继承了朱厚照的身份，也得帮他拜祭一下祖先。

“臣遵命，今年祭孔之事皇上有病未参加，可否下旨明告，安天下学子之心。”黄堂问道。

孔子，儒家！

朱厚照参加完太庙大祭后，就吐血卧床，参加不了仲春上丁日的祭孔之事，现在病好了，难道还得跟天下学子交代么？

“杨阁老不是代朕参加了，还不行么？”朱烨感觉有点别扭，儒家现在就这么厉害，发展到反制皇帝的阶段了。

不对，不是儒家，是披着儒家外衣的明文官集团，天天喊着，“忠君、爱国、死社稷”，那一班人，也是暗里贪污枉法，明末抢着投降的这一班人。

现在居然要压着皇帝向孔子，不对，是向他们低头。

黄堂看到皇帝意味深长朝他笑了一下，知道皇帝心里不爽，反而整理衣冠，说道，“圣上尊孔，礼之所在，天下为归。”

独尊儒家，是给皇帝脖子上套了一个圈，大明这些文官，活玩得真溜，让皇帝都说不出话来。

“这事再议！”朱烨不想给他们任何面子，这个全国最强大的宗教可不好糊弄。

黄堂也没再追问，以前很多套路，在朱厚照身上根本不通，因为皇帝根本不想按他们的规矩来。

只盼望这次祭祀，皇帝老实点，别出幺蛾子就行。

“毛爱卿，你重新做一批度牒，专门给番僧用，用铁做的。”朱烨受到启发，准备清理京城的番僧。

准备来个独尊黑帽系，朱烨本身又是大宝法王，第七世噶玛巴转世，扶持黑帽系天经地义，一方面给第八世噶玛巴示好，一方面清理京城的番僧。

“皇上，可万万不能再发度牒了。”毛澄一听到度牒，心里就发毛。

“不是发度牒，朕想把番僧的度牒升级，把原来的度牒做废。”朱烨说道。

“先按豹房的牌子去做，上面刻着大宝法王法相和尊称。”朱烨准备把自己变成宗教的头子。

毛澄上前跪下，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这个会在教派间失之偏颇。”

“没事，其他教也会有这个牌子，到时也印上各自对朕的尊称，不就行了么？”

“每个牌子上都有编号，做好防伪，先做五千块吧。”

“臣遵命。”毛澄是一脸苦像，觉得皇帝说的话，有点费解，好像是对的，好像又不对。

“你不用担心，到时朕还你五千张度牒。”朱烨看出毛澄的担心。

虽然听到皇帝的承诺，毛澄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皇帝这是用另外的方式骗度牒。

“另外，现在民间的度牒虚假太多，僧录司、道录司重新制作铁度牒，今年置换完毕，明年起无新度牒者视为假冒。”

毛澄一听此话，眼前一亮，皇帝终于听从意见，要对僧道进行整治，“请问皇上，要制作多少呢？”

“十万！”朱烨道，“每牌须有编号，留拓印，你与工部商量一下，看怎么做。”

这招实在是太狠了，毛澄刚才很大胆想，最好能砍掉一半，没想到皇帝更狠，只留六分之一，那以后度牒岂不是很值钱。

“倒卖者，籍全家，充军。”朱烨补充一句。

“是！”毛澄束立回答，这事肯定他不会亲自去做，这可是一大笔钱。

“还有，统计全国所有教派，录册，把僧录司、道录司合并，成立一新门，统一管辖。”

毛澄低头思考了一会，“回皇上，新的教派也要发度牒么？”

“只要不事生产的，全都要，有其他身份的，你可要他们做身份登记。”

“臣明白。”毛澄回答道。

“还有，所有宗教至少要交一份教义，这个新成立的部门，也是要负起各教经义的搜集，整理，审核，保存的职责。”

主要是审核，毛澄听明白皇帝的意思，准备是对天下宗教进行管理。

“没有注册的宗教，一律视为邪教，参与者全家连坐。”

“皇上，波斯教，番教也是一样么？”毛澄大眼看着黑帽系的大宝法王，波斯教的沙吉熬兰，蒙古教的忽必烈。

“一视同仁。”朱烨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留后门。

这种政策实施下去，不到十年，肯定是有许多后门出现，到时还得出政策修补后门，哪有一开始的就留空子。

“那要是白莲教注册呢？”毛澄又提出一个问题。

“都可以注册！只要注册了，就是合法宗教！”朱烨担心的是你不来注册，游离于管理之外组织，只要注册了，找人也容易找啊。

“所有寺庙，机构之类，你都给他们做个牌子，无牌子的全拆除。”

“这个费用有点太大了吧。”毛澄有点担心经费不够。

“宗教注册免费，寺庙要牌子的，你们收一笔费用。”朱烨得先订好，不然下面这些肯定找借口敛财。

就会把本来好好一件事，办得一团糟，最后就把锅直接扣到皇帝头上。

“西厂会监督这个的执行，如有差错，你知道后果。”朱烨最后还是得加个监察机构，实在相信不了这些人。

毛澄被皇帝这一套政策打得有点晕，凭着文官本能，问道，“皇上，需不需内阁相议下发。”

如果皇帝直接下发的话，比内阁下发，就会少了一些政治的正确性，这也是杨廷和不喜欢朱厚照的原因，很多事都绕过内阁，根本就不尊重人。

“相信杨阁老会支持这个的。”朱烨不想节外生枝。

“臣遵旨！”毛澄只能答应，不然只能脱衣服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