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变，变小气了，不过老婆看得紧，我去，去的也少。”

在结巴眼里，所有关系的评估标准都是利益。

我无言以对，挂断电话。

第二天早晨，我到办事处拿好小金落下的资料，打算先坐车回湖州，跟叶黎夕说话的当口，办公室门口走进来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个子很高，衣着很光鲜，但是我几乎看不出她们五官原来的样子，因为她们的妆实在化得很浓。

她们走到会客区的位置，其中一个紫色头发的女子望向我和叶黎夕问道：

“你好，我想问下，市场部的总监在吗？”

“你们有事吗？”

叶黎夕反问。

“我们是来应聘的。”

另外一个染着黄色的头发的女子抢在紫色头发的女子前面回答。

听到是来应聘的，我和叶黎夕对视一眼，没听姚总监说起今天有人来应聘。

我走到两个女孩的面前，问黄头发的女子：

“请问你们是在哪里看到我们的招聘信息的？”

没等黄头发女子回答，紫色头发的女子抢答道：

“我们是在……。”

话才说到了一半，她就被黄头发的女孩拉了一把胳膊示意她不要继续说话，黄头发女子拉量着我：

“你是谁啊？我们干嘛要告诉你。”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里一下子想起采购沈经理曾提起两个女孩讨要提成的事情，看样子就是这两位了。

这两个代表着老板干儿子黄总的审美，如果不是因为年纪轻，皮肤还有朝气，眼神之间还有着点灵气的话，她们这个打扮完全可以用“庸脂俗粉”来形容，当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些女孩当时在黄总手下的业绩并不差。

“你们先坐。”我客气的朝她们笑笑，没有理会黄头发女孩的问题，然后对叶黎夕说：

“给她们泡杯茶吧。”

今天办事处五个新人都在，如果这两个女孩真的是来要提成的，处理的不好闹起来的话，新人们看到肯定会有人打退堂鼓，全部走人也完全有可能，那姚总监的努力就白费了。

叶黎夕很快领悟到我的用意，露出一个笑脸，转身去泡茶。

趁着叶黎夕给她们泡茶的时候，我赶紧走进姚总监的办公室，告诉她外面两个女孩可能就是来讨提成的。得尽快处理。

姚总监朝会客区望一眼，稍稍沉吟，她立马做出决定，让叶黎夕先不动声色带新人去住处整理衣物，她打算改变计划，今天就带着新人们回湖州去。

没过几分钟，叶黎夕带着新人们走出办事处，只剩下我和姚总监。

这时黄头发的女孩站起来主动对我们说道：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了吧。”

虽然我心里已经猜到，但是此刻我肯定不能承认，装作一无所知的摇摇头。

“那干嘛把那些销售支走，别把我们当傻瓜。”

紫头发的女孩子也站起来，有点气呼呼的说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

姚总监客气的问她，她的声音颇为柔和。

“我们是来讨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的。”

“你们先坐。”

姚总监做出请坐的手势。

“你是市场部总监？”

黄头发的女孩端详着她继续站着。

姚总监点点头，

“你们不坐的话，那我先坐了。”

看到姚总监坐下来，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也坐下来。

“你们说的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等到她们坐定，姚总监看着她们问道。

“我们的提成。”

黄头发女孩回道。

“一共多少？”

黄总监追问道。

“一共10万，我们一人5万。”

黄头发女孩张开五指，对着空气连翻转180度。。

“我听说你们之前找过劳动仲裁，还找过媒体，怎么还没有处理好吗？”

看来姚总监对这件事情也有所了解，她应该是通过俞总监的渠道知道这个情况的，这两个女孩当时跟俞总监打过交道。

“这个不用你管，反正我们手里有黄奇伟写给我们的欠条。”

黄头发女孩一边说一边拿出两张条子。

这两张条子是两张A纸的复印件，上面的字全部是用手写，内容相似，只不过名字不同，其中一张是这么写的：

“李莎莎还有九，十两月五万元没有付清，特立此据为证。”

签名是黄奇伟。

姚总监拿着纸条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

“难怪你们找了媒体也没有要到钱，这两张条子连公章都没有，也没有提到这个具体是什么钱，你们要也要问黄奇伟去要。”

“你是市场部总监，想必你也知道我们销售的提成都是总监直接发给我们的，欠的提成当然也是他写的借条签名给我们的，我们哪里知道还要盖什么公章，总监就代表公司。”

显然黄头发女孩也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质疑了，所以她回答得头头是道，初初一听，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建议你们还是走司法途径吧。”

姚总监将复印件还给黄头发，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们不走什么司法途径，我们就待在这里。”

这次总算被紫头发的女孩成功抢白到。

听姚总监的话，这两张单据似乎不具备法律效应，所以她很笃定的建议对方走司法途径。

对于来讨钱我倒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老板干儿子不告而别，确实留下不少的糊涂账，只是当时销售那么多，为何唯独只有她们两个人拿着欠条？

我再次打量起这两个女孩来。

透过浓妆，我发现其实这两个女孩的底子其实还是挺不错的，个子也很高挑，比姚总监招来的女孩都要高，两人身高都在175左右

局面僵持了一会儿，叶黎夕给我打来电话，新人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要出发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发。

我弯腰低头在姚总监耳边将情况告诉她，姚总监听完站了起来对两个女孩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要回湖州去了。”

紫头发的女孩转头去看黄头发女孩，两人之中，显然黄头发女孩占据主导的地位。

“那我们也走吧，反正你们还是要回来的。”

黄头发女孩故作潇洒的笑着回道，然后朝紫头发女孩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站起身，鞋跟极高的高跟鞋在安静的楼层发出清脆的响声渐行渐远，她们率先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