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量子少年停顿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后面的事情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他睁眼看向了面前的布洛妮娅，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时，布洛妮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看向了少年。“……我没事的，…你继续吧。”

“嗯。”少年点了点头。

“……”深呼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他们本以为你的死去会结束这七百年的寒潮，可惜，寒潮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猛烈了……”

“灾难会给人带来负面情绪，他们之前将这种情绪强加到了你的头上，结果也将你给逼死了。”

“……”少年又一次停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似乎有些愤怒。

几秒后，少年继续说了起来，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愤恨。

“你的死只能平息他们一时的愤怒，想要彻底根除，唯有解决源头。”

“刚好，那时我来到了贝洛伯格……”

听到这里，布洛妮娅打断了他，问了一个问题，“……你把寒潮解决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另一条时间线的贝洛伯格发生的一切让她悲痛。

的确，少年刚刚说要想彻底平息民众的怒火，只有解决源头。但这源头却并不像布洛妮娅所想的那样。

量子少年摇了摇头，“没有。”

“且不说那时的我实力有限。即便我有如今这般本事，那七百年的寒潮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撼动？”

少年的回答让布洛妮娅有了新的疑惑，“那你说的…解决源头是指……”

就在这时，少年的眼神突然变了，那是一双充满愤怒与怨气的双眼，如今虽已变得麻木，但其中仍透露着恐怖的气息。

少年发出了一声轻笑，说出了问题的答案。“我所说的源头是指……贝洛伯格的人民。”

这个答案令布洛妮娅很是惊讶，她再次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

“解决源头，也就是说，你把贝洛伯格的人全都……”布洛妮娅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少年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承认了布洛妮娅心中的猜想。

“是的，贝洛伯格剩下的那帮将死之人……全都被我给杀掉了。”

“……！”

虽然布洛妮娅已经猜到他做了什么，但当他亲口说出的那一刻，还是被吓到了。

看着布洛妮娅惊恐的表情，少年低下了头，“抱歉，我不是个好人。”

“我杀他们不是出于救赎，不是出于理想，只是因为一己私欲。”

少年再次看向了布洛妮娅，“不知这个时间线的我有没有向你提起过，你们所在的世界，在我的世界中是一款游戏，其名为——《崩坏：星穹铁道》。”

“在这款游戏中，你们只是一个个自机角色，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少年注视着布洛妮娅，原本麻木的双眼似乎有泪花闪过。

他握紧了拳头，依旧无法释怀。“得知你被自己的子民逼死，我又怎会无动于衷。”

“反正他们也命不久矣，在寒潮的摧残下，那些将死之人、那些该死之人、那些已死之人，全都别无选择。”

“既然早晚都是死，还不如让我给他们解脱，能成为我变强的养料，也算是死得其所，虽死犹荣了。”

少年有那么一瞬间如同入魔了一般，但很快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听完整个故事，布洛妮娅沉默了一会儿。

“……”

数秒后，她缓缓开口，“…你和他的确不一样。”

少年并不否认，“是啊，我们确实不一样。从做出不同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一样了。”

「当你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卡芙卡的话语回荡在少年的耳边。……少年早就已经后悔了。

另一条时间线的故事中还有一个地方让布洛妮娅有些在意，不，应该说是有些担心。

为了解除疑惑，她还是问了出来，“你说贝洛伯格已行至终末，就算封印了星核，寒潮也不会消失。”

“也就是说，贝洛伯格的灭亡是命中注定之事，那么……”

没等布洛妮娅继续说下去，少年便告诉了她结果。

少年点了点头，走近了布洛妮娅身边。“是的，这条时间线的贝洛伯格也一样，这并非我的选择所能左右的事情，而是一种宿命。”

“贝洛伯格会灭亡，这是在正常情况下必然发生的事情。”

“但你不用担心，这条时间线你的母亲还在，她很有手腕，有她在，距离民心崩溃没有那么快。”

另一条时间线的布洛妮娅毕竟是刚上台，与可可利亚这种执政了一段时间的大守护者不一样。

暴乱无法阻止，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布洛妮娅刚上台，羽翼未丰，位置没坐稳而已。

这条时间线有可可利亚在，相信还能撑一段时间。

“母亲……”布洛妮娅回想起了离开贝洛伯格的那一天。

刚封印完星核，大家眼中都充满希望，相信寒潮必将结束。然而，这种希望也不过是虚假的谎言。

“……！”

突然，她发现少年刚刚的话中有一个疑点。

“等等，你刚刚说正常情况？也就是说……”

既然少年强调了是正常情况，那就是说有其他的办法能阻止贝洛伯格灭亡。

事实也的确如此，少年确实有办法。“没错，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左右，这种结局是无法改变的。”

“强大的外力？那得有多强？”

布洛妮娅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故事。

“你说过，七百年的寒潮难以撼动。究竟怎样的外力才能驱散持续了七百年之久的寒潮呢？”

少年笑了笑，看向了空中，“有的，比如，天上那位。”

沿着少年的视线向上看去，是「创世」的星神伽撒斯。

他所说的外力，指的就是星神的力量。如果星神的话，驱散寒潮的确是轻而易举。但怎样才能让星神帮忙呢？

关于这个问题，少年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看向布洛妮娅，向她交代了接下来的任务。

“时间不多了，我的状况也稍微稳定了些。接下来，就由我们将另一个我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