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农民工兄弟
作者:李炽 | 分类:其他 | 字数: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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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义结金兰
大哥就着最后小半杯白酒,继续吃菜。我站了起来,走出包间。
“等等,”大哥把我叫住了,“你这是要去结账吗?”
我点了点头。
大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这次我请客。”说完,走了出来,把钱递给我。我赶紧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次我买单,下次你买单不就行了,咱们兄弟还计较这个?”我一边说,一边走到前台,对柜台后面站着的老板说:“老板,帮我们结账。”老板拿出菜单,在电子计算机上按了一会儿,抬起头笑着对我说:“一共三百一十五块钱,给三百一就行了。”我伸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老板,老板给我找了零钱。这时,大哥已经拎着背包走了出来,连我的也一起带上了。我赶紧走过去接过自己的背包,一看大哥手里没了家伙,我也不好多问,于是两人便下了楼。
饭店外面紧挨着公路,我们就站在路边等车。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一辆开往县城的班车,于是我们赶紧上车。坐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县城,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继续乘车赶往火车站已经来不及了,等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钟,这个时候在火车站附近连住宿的地方都不好找,于是我们决定现在县城住下,第二天一早赶往火车站。
出了汽车站,我背着背包跟在大哥后面。前面是个十字路口,附近又好几家三星级宾馆,我原以为大哥会在这一段随便找家宾馆住下,没想到大哥却带着我拐进了一条老街道。
这时,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妇女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问我:“小弟,要住宿吗?”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干什么的,于是便回答:“是的。”那妇女看上去三十岁上下,跟大哥年纪相仿。“好啊好啊,你们一共几个人?”大哥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那妇女说:“谢谢,我们不住店,只是进城办点事,完了马上就走。”那妇女还想再说什么,大哥却拉着我,加快脚步走开了。
走了一段,大哥看附近没人,于是便小声对我说:“不要搭理那些人,要住宿我们自己去找。你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我摇了摇头说:“不就是开旅社的出来拉客嘛。”大哥笑了笑说:“你不懂,刚才那女的一看就是个做鸡的,你还跟她说话。怎么,你想去***吗?”我板着脸等了大哥一眼,“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大哥嘿嘿一笑道:“很正常的嘛,如果你去了,人家不会要你钱,还要给你发红包呢,呵呵······”“切,这叫什么话。”大哥看我生气了,于是便不再逗我玩。
最后,我们找了一处比较安静的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被大哥从睡梦当中叫醒了。我轻柔着惺忪睡眼,扭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外边一片漆黑,于是便对大哥说:“哎呀,天都还没亮呢,在睡会儿吧。”
“不能睡了,赶紧起来,收拾东西去车站。无论如何得赶上第一趟车,否则我们今天还得在外面住一晚。”
我一听也是,于是赶紧一骨碌翻身爬起来,穿好衣服,收拾玩行李,跟着大哥离开了旅馆。我们赶到汽车站的时候,天还没亮,可是售票大厅早已经聚集了很多乘旅客。大哥接下身上的背包递给我,“拿着,我去买票。你就站在这而等会。”我赶紧接过大哥手里的背包,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大哥转身挤进了拥挤的人群。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大哥手里拿着车票回来了,随手递给我一张车票,然后说:“走吧,还有十分钟车就开了,我们的抓紧时间上车。”说完,结果我手里的背包,转身朝着进站口走去,我赶紧跟了过去。来到安检处,大哥把背包拿在手上,然后回头看看我,“赶紧把包取下来放到上面。”我点了点头,赶紧取下背包放在传送带上,然后走进进站口,到安检设备的另一边去捡包包。
发班区停放着十几辆大巴车,大哥一边看车票一边寻找我们所要乘坐的车次,很快就找到了开往火车站的班车。紧接着,我们上了汽车,还没来得及将包放好,司机就发动了车子。客运站有严格的发车时间,时间一到,无论车上客满与否,都必须准时出站。这个时候,大巴车上还有好几个空位,但是司机也不能再等了,于是便开着大巴车驶出了客运站。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颠簸,车子总算到了火车站。这时,距离火车到站还有二十几分钟,我和大哥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不敢怠慢,二十几分钟时间还有排队买票,万一买不到票就只好上车不补票了。幸好售票窗口排队的人不是很多,我们很快就买到了车票,紧接着进入站台。
大哥把车票递到我手上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只是买到距离他家最近的车站,于是我不解地问道:“大哥,车票是不是搞错了?”
大哥笑着说:“没有,怎么可能。”
“我说,这不是去你那儿的车票吗?我还有一站才到呢。”
“那怕什么?先去我家玩两天,然后我再送你回去嘛,怎么,你不想去我家玩吗?”
“我赶紧笑了笑说:“不是,我以为咱俩换错车票了。”
“不会的。好了,火车快进站了。”
我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朝着火车开来的方向张望,一名车站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拿着小旗子冲我挥了挥,“往后退!往后退,退到安全线以外!”我赶紧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跨在了安全线以内,于是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大哥也跟着往后退,后面排队的乘客也纷纷往后退。
随着一声汽笛长鸣,火车头冒着黑烟驶进了车站,紧接着是放刹车的声音。火车在减速,慢慢地靠近站台。这种绿皮车没有严格对号入座的要求,无论车票上开的是哪个座号或者有的干脆就是无座,乘客都可以先上车再找座位,最重要的就是抢时间。我和大哥排在最前面,下车的乘客刚刚全部下完,我就第一个爬上了火车。大哥跟着也上了车,车厢里面十分拥挤,就连连接处都站满了人。我们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往里走了,只好挤在吸烟处。后边列车员孩子啊一个劲儿的催促:“赶紧往里走!挤在那儿干什么!······”大哥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啥也没说,继续往里边挤,我就跟在大哥后面。列车已经开动,可我们还连个能站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列车员四下巡视了一圈,发现车厢内实在是太拥挤了,于是也不再要求我们往里边挤,爱站那儿站那儿。这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等到下车的时候,我感觉双腿都直了,每走一步,膝关节就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