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宗，九霄峰。

“这个你拿好，不要让旁人知道。”休息了两天，苏原便来找顾砚了。

“这是？”顾砚看着他手中紫色质地的令牌，故作不解。

“这是我在试炼之地得到的，能通往上古秘境。”苏原也没多疑，而是向他解释了一番。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可不能要。”少年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然后便是拒绝。

“你放心，我自己也有一块，这是多出来的。”苏原难得强硬一次，拉过他的手将令牌放他手心，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便特意如此说道。

但他哪里会知道，顾砚的推拒和迟疑都是装的，他才不会因此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

“别可是了，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是顾砚…我当你是亲人。”

“…好吧，谢谢你。”顾砚轻眨眼，收下了令牌。

见他收下，苏原神情渐松，但似乎又想到什么，眉头紧皱。

“怎么了？”见此，得了令牌的顾砚对他也多了丝耐心，关切询问。

苏原俊雅的脸眉心紧锁，眼中带着一丝犹豫。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关于我的。”看他这副模样，顾砚心想这八成是和自己有关，而且和蚀情骨毒有关，不然苏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嗯。”苏原嗯了一声。

“你可以说出来，我的承受能力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

“小砚，我…”苏原心中一纠结紧张，便会叫他的小名，顾砚等着听他下文，也就没纠正他的错误语句。

“我确实得知了蚀情骨毒的一种解法。”思来想去，苏原并没有解释前因后果，而是直奔主题：“蚀情骨在最开始其实是作为辅助修炼的存在，用于道侣间，但没想到经过一代代改良，它反而成了毒药。”

“中蚀情骨毒者若想要解开此毒，用心意相通者的心头血便可破解。”

沉默半响，顾砚的语气难得有些迟疑：“…心意相通？”

“嗯，只要有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出现，取其心头血便能破解此毒。”苏原的声音也有些沉重，这方式看似简单，实则并不简单，世间唯有情爱最难以掌控。

闻言，顾砚彻底沉默了，苏原说的这个方法，比药尊陆启说的方法更难。

爱？顾砚很难想象自己会真心实意的爱上一个人。

这个方法于他而言，无亦于一条死路。

“唉…这方法你是从何得知的？”顾砚叹息一声，这条件确实难以达成，好在他也没觉的多沮丧，办法总比困难多，总会找到的。

“试炼之地。”苏原没有多说，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顾砚也没再追问，再问下去就讨人嫌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将苏原送出门后，顾砚将自己关在房间中，神情有些冰冷。

跟一个要修无情道的人谈爱？岂不是要他破了自己的道，顾砚伸手揉了揉眉心，看来有机会他得去一趟海域，打探海晶的下落。

苏原是上午来的，慕桦是下午来的。

再是没心情，顾砚还是要出来接待他。

“顾师叔有烦心事？”虽然顾砚面上并未展露出来，但慕桦还是捕捉到了他的低落。

“没有。”顾砚笑着说没有，见他不信便凑近了他低声道：“师尊骂我了。”

不想听他多问，顾砚便随意扯了个借口。

慕桦闻言果真信了，轻蹙着眉低声道：“师叔祖可有责罚你？”

“放心，没有。”顾砚意在转移话题，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便问了他的来意：“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事。”

“嗯，关于上古秘境的事师叔应当也知晓了。”见他确实不像被责罚了的模样，慕桦便放下心来，心道凌渊师祖虽性子淡漠，但也不会随意责罚徒弟。

“这个我知道，上古秘境现，秘令出，听说秘令数量稀少，能得到一块的无不是大能者。”也就是他捡了个漏，得到了一块令牌，想到这块令牌原本是给慕桦的，顾砚在心中道了句抱歉。

不过他也就是这样一想，倒没什么愧疚的想法，毕竟又不是他抢来的，而是苏原自愿给他的。

“不错，顾师叔回来后可曾将那试炼之地的婚服拿出来过？”

“不曾。”这两日他确实没有空，连在试炼之地得到的画卷都还没去细看，更别说那红嫁衣。

“师叔不妨拿出来看看。”

顾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里面难道还暗藏着玄机？

这般想着，顾砚也没说什么，而是将红嫁衣拿了出来，然后他便看见嫁衣上空出现一阵灵力波力，一块紫色玉牌凭空出现，这不就是上古秘境的钥匙？

“这是！”顾砚呆了一下，然后伸手触碰令牌，是真实存在的。

“师叔很惊讶？当时我也很惊讶。”慕桦看着他惊讶的模样，眼中染上笑意，唇边勾着一丝浅浅的弧度。

慕桦在回到上清宗后，先是去自家师尊那报个道，将仙门秘境中的经历大概讲述了一遍，然后回宗后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他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般将那婚服拿了出来，便有了方才顾砚所见一幕，秘令凭空出现了，就像是某种召唤。

惊讶过后，慕桦便想到了顾砚，他的手中有另一件相配的婚服。

“这是因为什么？”惊讶过后，顾砚恢复了冷静，思索着原因。

“我倒是有些猜想。”慕桦掌握到的消息明显比顾砚多。

“说说看。”顾砚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试炼之地是王姬之墓，我大胆猜测上古秘境的现世和王姬之墓有关。”为了这个猜测，慕桦专门去查证过，上古秘境出现的那一天正好是王姬之墓崩塌的那一天，如果这只是其中一个巧合，不可能他和顾砚都能因为试炼之地拿到的婚服得到一块令牌，所以现在证明他的猜测有极大可能是真的。

“而且，上古秘境说不定就和国师有关。”因为他们手中的婚服便和国师有直接关系，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其中的关联。

“慕桦你说的…极为有道理。”顾砚是知晓上古秘境的开启和试炼之地有关，也和苏原有关，倒是慕桦让人意外，单凭一件婚服便能联想到这么多。

“总之，顾师叔收好这块令牌，距离上古秘境真正开启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多谢提醒啦。”

“就算没有我提醒，顾师叔也早晚都会知道。”

“那不一样的。”顾砚勾唇轻笑，看来有些轨道还是大致相同的，慕桦最终还是会去上古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