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庆幸的情绪，庆幸自己赶上了，不然……

不过，他的徒弟果然有事瞒着他，就比如这星海卷。

但凌渊其实并不在意这点，哪怕他们是师徒也不可能什么事都相互告诉知晓。

“此物名唤星海卷，是徒儿在仙门秘境中所得。”凌渊没问，顾砚却自己主动说了，反正师尊已经知晓，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机缘，不必告诉我。”凌渊虽冷情，但某些时候也很贴心，就比如现在，与人相处他从不会与人更近一步，永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便是他的性子。

“我最喜欢师尊了，所以告诉师尊也无妨。”顾砚眼皮薄，眼尾狭长，轻轻一挑便是完美的弧度，笑起来时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就像现在，桃花眼仿佛沾上了细碎的星辰，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嘴上说是最喜欢师尊，其实是因为心中相信凌渊的人品。

顾砚长相精致俊美，笑容明媚，却不会显的女气，这样的长相让他在嘴甜的时候更是让人着迷。

凌渊眸光微动，胸腔似乎燃起了一团火，但这团火很快便被他自己用冰水浇灭。

明知这条路是错的，就不应该再向前走下去，凌渊冷静克制的警告自己。

半天不见师尊回答，顾砚抬眼看去，撞进那双漆黑眸子中，冷静淡漠，但深处却又似乎在疯狂压抑克制什么，让人心惊的同时又…

“不必勉强。”淡漠的声音将顾砚拉回神。

顾砚掩饰般的轻眨眼：“一点都不勉强。”师尊的皮相太过俊美，有时候让他都有些心动，不过…玄泠仙尊还是做高高在上的月亮比较好，不要沾上这肮脏的凡尘。

顾砚很自私，在初识凌渊时，有时卑劣的他想把高高在上的神只拉下神坛，让神也坠入深渊，但现在他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他可以自私，可以坏，但不能没有人性。

刚开始的凌渊对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丝毫不相干的人，所以他可以卑劣，但现在不同了，凌渊是他师尊，是对他很好的人。

“星海卷也可以称为万兽卷，可以容纳很多妖兽，到时候徒儿便又可以多一助力。”

“契约妖兽不可勉强。”听到这些，凌渊神情未变过，只是叮嘱了他一句，妖兽很少甘心被修士契约。

“我知道，不过师尊修为这么高，为什么没有契约妖兽？”按理说大乘修士契约妖兽会容易的多。

“为师有手中的剑便可，无需外物。”

“……！”虽然有些凡尔赛，但这倒是事实，师尊作为剑修，最强的便是手中的剑，一剑便可搬山倒海。

顾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跟着凌渊御剑飞行离开此地。

路上，顾砚想起了什么，便问了一句：“我离开宗门后，师尊是不是也离开了？”

“嗯。”

简单的一个字落在顾砚耳中，却在他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难不成魔尊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师尊去海域是另有要事，而不是因为他，他何必如此自恋，觉得是因为自己。

“师尊…因何出宗门？”像是不肯死心一般，顾砚继续问出声。

“自是为你。”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但顾砚还是听清了这四个字，他心中一时有些惊讶，又似乎早有预料，很是怪异……原来竟不是他想多了。

想到这里的顾砚唇角轻扬，笑了。

开心，又有些自得，看！他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凌渊不知道他的徒弟在想什么，但他知道现在的顾砚是开心的，这样便足够了。

这一刻，师徒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了一些。

“师尊说是因为我，是为了我什么？”顾砚装作不知的模样，不解的询问。

“为了海晶，顾砚，为师不愿你再被蚀情骨毒控制。”不知何时，凌渊御剑飞行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的声音在风声中依旧清晰，淡然却又那么的坚定。

“……”

“师尊对我真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师尊。”顾砚闭了闭眼，桃花眼泛着莹莹水光，格外的漂亮动人。

凌渊对他这么好，他该如何回报？顾砚想到了凌渊上一世的结局，和魔尊同归于尽，或许他可以想法子避免这个结局。

“好。”凌渊应声，师尊…也只能是师尊。

放下多余的情感和思绪，师徒两人结伴而行，目的地海域。

不过凌渊的相貌太出挑，也太过显眼，虽说不是仙门人人都亲眼见过玄泠仙尊，但玄泠仙尊的画像在众仙门中卖出了天价，所以见过仙尊画像的人也不少。

因此，凌渊和顾砚都改变了面容，为了不太刻意，捏出的新面容虽及不上本尊，但也是小帅。

因为顾砚觉得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气质却……更容易引人注意。

玄泠仙尊哪怕刻意收敛，他那周身的气质也不会就此消失，气质这玩意本就玄而又玄，让人难以琢磨透。

“师尊，我的储物戒被魔尊夺走了。”乱七八糟，多愁善感的情绪过去后，顾砚便又想起了自己被夺走的储物戒，脸上露出肉痛之色。

他不是心痛储物戒，而是心痛储物戒里的东西，那里面可是装着他的全部家当！

他的心好痛！实在是太痛了！

凌渊沉思一会，随手拿出一物，是个玉镯子：“先用着，我放了一些用的上的进去。”

玉镯子是淡紫色的，很是漂亮，听起来这是个储物镯。

凌渊将玉镯子亲自戴在顾砚的左手上，顾砚手腕很白，虽不似女子那般纤细小巧，但却很是漂亮，极具美感，淡色的玉镯子不仅没有喧兵夺主，反而衬的那手腕更加美丽。

“师尊，我更担心的是秘令。”身外之物虽也心疼，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但秘令不一样，魔尊只要拿到秘令就会发现那玉牌到底是什么。

而秘令他已滴血认主，魔尊若是想要得到那块秘令，就必须要杀死他，让秘令重新成为无主之物。

上古秘境，莫大的机缘…没有人会不心动，尤其是魔尊这样武力值拉满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