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顾砚醒来时，身旁没有任何身影，也不知是根本就没睡还是早起了。

不过顾砚显然不会纠结这点，在床上坐了小会便起身了，然后去洗漱间用水将自己的衣物搓洗干净，用灵力烘干，修士就是这么方便。

只是对于大多修士而言，一个洁尘术便能搞定了，不需要如此麻烦。

而顾砚多了一世现代的记忆，自然更偏向于水洗才干净，在上清宗时，每每闭关修炼出来他都会手洗换下的衣物，然后晾晒在院子中，他觉得太阳晒干的和用灵力烘干的也有很大的不同，他个人更偏向于阳光自然晒干。

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顾砚将比自己大一码的贴身衣物叠好放进储物镯，并没有还回去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师尊肯定不会要了。

师尊那么富有，自然不缺这么一套贴身衣物。

顾砚弄好时，凌渊也从外面推门而入。

“师尊去哪了？”看到他，顾砚很是自然的询问。

“出去看看。”凌渊对海国的认知停留在上一次，所以便出去转了转，看看有没有变化。

顾砚没再继续追问，师徒两人下了楼。

凌渊本想带着人直接去集市，不过偶然转眼瞥见少年的眼神，脚步顿了一瞬，转而走向了堂桌。

他早已辟谷，但顾砚没有，而且看少年的眼神，是想吃。

顾砚鼻尖轻动，好香啊！明明不饿的肚子被这股香气一勾，似乎都开始变的饥饿起来。

刚想开口便见师尊转向了堂桌，优雅入坐，顾砚眼神一动，看来这香气不仅勾住了他，还勾住了师尊，这样也挺好的，不用他开口了。

顾砚刚跟上来坐好，店小二便拿着菜单来了，师徒两人各要了一碗海鲜粥，顾砚还要了两笼小包子。

没等一会，海鲜粥和小包子便端上桌了。

海鲜粥吃着很鲜香，只是吃着吃着，顾砚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站在人类的角度吃海鲜粥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做这海鲜粥的却是海妖兽！这算不算是同类相残。

也许是顾砚的神情太过明显，凌渊指节轻敲两声桌面，见他看过来才道：“物竞天择。”修士之间为了争夺资源都会自相残杀，更别说野性难消的海妖兽。

顾砚一听，很快便想通了，他方才也是一下子钻进了死胡同，海妖兽不管有没有化成人形，在它们的观念中便是适者生存，大海中海妖兽的种类不少，想要生存自然要吞吃别的种类。

就像自然界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更何况修炼开智后的海妖兽不一定会将未开智的海妖兽当作同类，更大的可能性是将未开智的海妖兽当做食物。

这样一想，顾砚也不纠结了，嗯，粥很鲜，包子是虾仁肉馅的，都很不错。

凌渊就吃了一碗海鲜粥，因为他本来就是陪着顾砚吃，本身并没有食欲，不过看着少年吃的香，他不知不觉也吃完了整碗海鲜粥。

吃完早饭后，师徒两人去了集市，来这里贩卖的基本都是海妖兽，卖的东西也千奇百怪。

“师尊，我们要卖什么吗？”顾砚跟着凌渊，一时不知他的用意。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凌渊带他来集市，自然不是来找海晶的，只是昨天见他看什么都好奇，才想到了集市。

尽管少年掩藏的很好，但凌渊还是发现了。

顾砚扬眉，所以来集市是为了他？

他也没去深思这背后隐藏的东西，反正师尊对徒弟好是应该的。

既然师尊都开口了，顾砚当然不会拒绝，而是兴致勃勃的逛起了集市。

集市中有卖珍珠的，海矿的，还有各种海中才有的水产…光是珍珠就让人看花了眼，除了普遍的莹白珍珠，还有颇受女修喜爱的粉珍珠，顾砚还看到有一“人”在卖紫珍珠。

不过顾砚不是女子，对珍珠自然没什么喜爱，只是过过眼瘾。

这里的紫珍珠和后世的明显不同，要更为莹润透亮，是很神秘，很雅致的紫罗兰的颜色。

顾砚看的是珍珠，凌渊看的却是珍珠背后的作用。

或许是因为珍珠是相通的，所以顾砚下意识便认为这都是普通的珍珠，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无迹大陆的珍珠有普通的，自然也有不普通的，有些珍珠其硬度完全可以当物刻入阵法的媒介。

越是修为高的海妖蚌所产生的珍珠越好，甚至其珍珠里会有灵力流动。

“这些都包起来。”见顾砚多看了几眼，凌渊以为他是喜欢，便让“人”全包起来，紫色的珍珠并不多，十来颗的样子，个个圆润透亮，刚好可以穿成一条手链。

“五块上品灵石一颗，不二价。”摊主一直在闭眼打嗑睡，听见有人要买珍珠也是懒散的回了一句。

“……！”这是抢钱吧！贫穷的顾砚一听这话惊呆了。

然后便想起师尊怎么会喜欢这玩意！

“此物最多只值两块上品灵石。”凌渊眼也没眨，他虽不缺灵石，但他不傻。

“师尊，珍珠多的是，我们自己去海里捞就好了。”顾砚在一旁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

两块上品灵石他都觉得贵了！

不过对于修士而言，压不压低声音其实并没有区别，能化为人形的海妖兽，其修为自然不会太低，所以顾砚说的话，摊主听的一清二楚。

摊主这才抬眼打量着似乎是师徒的二人，刚才说话的那少年便是徒弟，筑基修为，倒是没什么威胁，但那最开始出声的男人…他看不透其的修为。

师徒两人长的不差，但是要说多出色也不至于。

“小子，你去海里可捞不到我这种质地的紫珍珠。”摊主轻哼一声，他说的这也并非假话，海域宽广，其中危险重重，人修想要在海域捞珍珠是别想了，若是什么都让人修自己去了，他们这些化形的海妖兽还靠什么营生？

可以说海妖兽其实霸占着海域，以及海中的资源，因此用来和人修换取其它大陆上的资源。

当然，修为太高的他们自然阻拦不了，但仙门中大乘修士就那么几个，海妖兽可以拦下绝大多数人修。

顾砚不笨，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但他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打消师尊花高价买珍珠的念头。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