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看着金发男子消失的地方，只觉得他最后的话是废话。

有缘人？什么样的人叫有缘人，有缘人的界限又该如何划分。

寻找海晶，果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但不找海晶也不行，他不可能一辈子带着蚀情骨毒活着。

有目标，也总比看不到未来强。

至于另一个方法直接被顾砚无视了，心意相通的爱人，更难找。

即便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会真心实意的爱上他，顾砚也不确定自己能回馈同等的情感。

爱情这玩意太过虚无缥缈，看不清，抓不住。

而且顾砚也不懂什么是爱，性格合的来算爱，还是有欲望算爱，亦或者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算爱。

顾砚垂眸，眼神冷漠而理智，不管怎么定义爱，这玩意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只大掌放在顾砚头顶，安抚意味十足。

少年低垂眸子，凌渊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但他知道顾砚是不安的。

没有人愿意做欲望的奴隶。

北枯城。

花容本以为魔尊是看上了她这张脸，但接下来她却并没有如愿爬上魔尊的床，她和魔尊最亲密的接触，大概就是第一天时，男人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眉眼，不过一瞬便移开了，因为距离的原因，她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

而后的几天，她看似跟在魔尊身边，却没有触碰到这个男人分毫。

为什么？难道是她长的不够漂亮！但花容不觉得是这个原因。

“姬月，看好北枯城，本座出去一趟。”原本是想找个美人缠绵，但人真的到了跟前，夜临心中却无比的烦躁，根本提不起半分兴致。

他以为是因为他对女人无感，但看着这些新送来的少年，清纯的，俊俏的，他却依旧无感。

他的脑中依旧浮现的是明媚昳丽的少年，顾砚。

夜临很确定这不是爱，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或许只是因为他是凌渊的人，把凌渊的人抢到手…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之所以会留下花容…是因为她的眉眼和顾砚有几分相似，这个答案是夜临现在才想通的。

既然想通了，夜临也不再浪费时间，凌渊他们没有回上清宗，那就一定去了海域。

“是，尊上。”姬月恭敬的目送他离开，心情有些复杂，她一直以为是乐欢私底下勾引了尊上。

所以昨天直接堵上了刚出关的乐欢，质问她。

结果显而易见，乐欢也被她问懵了！勾引尊上？她是嫌命太长了才会去招惹那个煞星！

乐欢只觉冤的很！嫁衣？她都没有这玩意，怎么送给尊上。

等等！嫁衣？乐欢突然想到什么。

“姬大人，不知你有没有想过那婚袍是顾砚的？”没错，乐欢想起了在试炼之地发生的事，顾砚可不就得到一件女子的嫁衣。

“怎么可能？那是女子穿的。”姬月想也不想的否绝。

“大人，顾砚也有一件女子的婚服，是在仙门秘境中所得，我亲眼所见。”同为女子，乐欢现在已经窥见了几分姬月的心思，她竟是喜欢魔尊。

“……”姬月闻言，脸色一下就变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了顾砚在外的名声，好龙阳！所以勾引尊上的人竟然是他！

情敌一下子从女子变成了男子！

所以在得知尊上又让人找了一批少年来时，她也没觉有多意外，反正有种果然如此的诡异感。

看到尊上谁都没要，她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直到听见尊上的命令，这些失落变成复杂。

尊上这是只看上了顾砚吗？这次出去是不是也是因为他。

就算心中有些失落复杂，姬月还是认真遵从尊上的命令，不敢违背。

新鲜劲过了就好了，姬月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无名无分，她连嫉妒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在海国的师徒二人自然不知北枯城发生的事，也不知道魔尊正在朝这边赶来，很快就会和他们碰面。

“传闻海晶是深海力量的结晶，也有传闻说海晶是海域之主的心脏。”这些话都是当初陆启告诉他的，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域，顾砚眼神沉重，继续道：“所以师尊知道海域之主吗？”

“不知。”海域中各族都有其主，海域之主所说究竟是谁他也无从知晓：“海域之中每个海中的族类都有其主。”

“之前的惊前辈也是？”听到这话，顾砚想到了金发金眸的惊鸿。

“嗯，他是黄金巨鲨一族之主。”凌渊轻点头。

“关于海晶的消息他明显知道更多。”想到那惊鸿临走时说的话，顾砚若有所思。

“我与惊鸿并无多少交情，只是早些年救过他一命。”凌渊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但看惊鸿的表现，这已经是他所能说的极限了，就为了了却欠他的恩情。

“原来是这样。”顾砚点头。

“据记载海域是在千年前有了改变，海妖兽比陆地上的妖兽更容易修成人形，如果海晶真的存在，那么让海域发生改变的也许就是海晶的出现。”凌渊知道的事比顾砚多，很快便将一些事联想在一起。

就因为海妖兽的突然壮大，才有了海国的建立，但因海妖兽很少踏足大陆，所以仙门中人虽有派人去探查原因，却并没有去阻拦海国的建立。

无迹大陆不仅是人族的大陆，而是所有生灵的大陆。

两方都没有越界的行为，便形成了如今的局面，海国成了巨大的交易地，海妖兽和人修会在此交易自己所需之物。

而海域发生改变的时候，凌渊甚至还没有出生，等他降临世间，并小有所成时，海国已经开始建立了。

顾砚闻言开始沉思，师尊的话给了他更多的思路。

如果海域的改变真是因为海晶，那这海晶所蕴含的力量就不仅仅只是能解世间万毒这么简单。

而这样神秘强大的存在，也不是他能轻易得到的。

“踏上修仙一途，人的寿命便会增长，时间还有很多。”

“师尊不用担心，我明白的。”顾砚知道他是在安自己的心，他的确想要找到海晶，但却不会因此产生心魔，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只有活着才会有无数的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