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砚还不知道，有人已经踏上了抓他的路。

他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在海域转转，说不定就找到海晶了！

鲛人形态的他应该有化神境的修为，顾砚在心中估算着，可惜弃给他的修为加成只能用在鲛人形态上，也就是说也能在海域中发挥，变回人形态便没了作用。

人不能太贪心了，顾砚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便心情愉悦的摆尾，离开了这片海域。

这片海域之所以安静，大概原因是因为弃。

这天起，有不少海妖兽看到了传说中鲛人的身影，皆震惊不可置信。

要知道鲛人族作为海域曾经的一方霸主，早消失灭族了，怎么突然冒出一个鲛人？不少道听途说的海妖兽根本不相信，认为这是其它海妖兽乱造谣言。

而作为海妖兽议论中心的主角，顾砚正肆意搜刮着海域独有的特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融合了鲛人泪，身上沾染了弃的气息，所以一些海妖兽瞧见他便远远的避开，更不用说那些未开灵智的海妖兽，它们更是遵从着本能，对此时的顾砚本能的感到害怕。

“听说了吗？珊瑚湾那边出现了鲛人！”

“鲛人？怎么可能，鲛人族不是早就灭族了。”

“真的，我二姑家的小崽亲眼看到了。”

“嘁，说不定就是人族假扮，你们被骗了。”

和这样差不多的对话在海域各处发生，自然惊动了一些海域的首领。

半年前的海域秘境一众海修可没有忘记，众多海修因此神识受到重创，他们为了收集炼制补神丹所需的灵植，花费了不少灵石，他们的大祭司现在还在为了此事奔波。

而且海域秘境中有什么？不就是幻境空间，幻境空间中便是鲛人夹杂着虚假的回忆。

莫不是秘境中的那鲛人出来了？不可能啊！那鲛人早就身死道消，留在秘境中的也不过一缕神识，而且据进入过幻境空间的海修所说，那秘境之主的鲛人是一头银发，血红色的眼睛，漆黑的尾巴，也因此才会被其族人视作不祥。

而现在传闻中的鲛人好像是金色的长发，蓝眼蓝尾巴，不可能是秘境之主的鲛人。

难不成真是人族假扮成鲛人来海域捣乱？

这样的猜测，顾砚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怕海妖兽会认出他，毕竟改变了发色和瞳色，乍一眼看去，不怎么熟悉他的人是认不出来的。

自从碰到想要来试探他修为的海妖兽后，顾砚便收敛了许多，这里可是海域，海妖兽的地盘，小心自是无大错。

又一日，顾砚被一群狡猾的海妖兽包围了！

“就是他！鲛人。”看到顾砚的那一刻，没有海妖兽会认为他是人族所假扮。

“…真的是鲛人！”

处于包围圈的鲛人有一头耀眼的金发，轻薄的鱼鳍，五官昳丽明艳，眼睛像是星空蓝一般闪动着璀璨星芒，修长漂亮的湛蓝鱼尾，他就像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就如同顾砚所想那般，没有海妖兽会将他和半年前的少年联想在一起，因为凌渊和魔尊的存在，海修更多的是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但这其中有个意外，那便是惊鸿，他是近距离看过，接触过顾砚的，不过现下他只是觉得这鲛人面容略有眼熟，暂时没想到顾砚身上，因为鲛人的形态太逆天了，他压根没想过人族会变成鲛人。

只是他没想到的事，不代表弃做不到。

“你是鲛人？”几族首领站了出来，询问出声。

“……”顾砚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像是在说你问的什么废话！

“……！”

“咳…你之前生活在哪？我们怎么没看到过你。”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句废话，那海修掩饰般的轻咳一声，继续询问。

闻言，顾砚故作眼神茫然：“啊，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鲛人伸手挠头，很是困惑的模样。

几个海修首领对视一眼，似乎是在商量着对策。

又是一番盘问和试探，顾砚跟着海修们走了，成功打入海域内部。

对于突然出现的鲛人，众海修都拿不定主意，在确认了这真的是鲛人，而非人族假扮后，他们一致决定等大祭司回来定夺。

顾砚也瞧见了其中的惊鸿，下意识的想挡脸，不过看惊鸿的模样并不像是认出他的样子，便不动声色的从他跟前摆尾游过，越是如此，他便不能主动露出破绽。

事后顾砚从性别为女的海修哪套来了些胭脂水粉（防水的！），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面如桃花，眼尾周围晕染上桃红，白皙的脸上画上一朵朵桃花，眼角还用一些碎晶弄的布灵布灵的，这下就是他师尊凌渊来了，也不一定能一眼认出他来！

“阿星，你这是怎么画的，好漂亮！”顾砚被一群女修围在中间，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声音。

“是啊，能教教我吗？我也想画成你这样。”顾砚的这妆容在无迹大陆还挺新潮的。

“我也想学！”

“我也是！”

化名为阿星的顾砚站在女修中间，唇边勾着一抹笑意：“别急，大家都可以学。”

“……这鲛人也太受欢迎了吧！”有那怨念的海妖兽直勾勾的盯着，眼中的羡慕都快转化成实质了。

“…谁叫人家长的好看。”

“一个大男人涂什么粉，娘里娘气的。”酸溜溜的语气。

“认清现实吧，就算没有他，玛越也不可能看上你！”一海修轻拍酸兄的肩膀，劝说道。

“……！”快死一边去！

就这样，在顾砚的带领下，海域的女修迎来了一次妆容的改革，她们会在脸上画上各种各样精致的图案，或是额间画朵花，或是眼尾画贝壳，画蝴蝶……总之，她们都凭借着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力，动手能力，完善这美艳又奇异的妆容。

对此，顾砚也只能对她们竖起大拇指，原本他只是想借着画妆改变一些容貌，要不是得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管是何种族。

因为这股热潮，各族首领对顾砚也放心不少，一个爱涂脂抹粉的鲛人，很难让人想象他有多危险。

顾砚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成功成为了妇女之友，探听到了不少海域的八卦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