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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日月

作者:梦溪石 | 分类:玄幻 | 字数:56.9万

宽慰

书名:山河日月 作者:梦溪石 字数:3033 更新时间:2024-11-25 22:45:54

宽 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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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冷,却没有下雪,一眼望去枝叶枯萎殆尽,更让人倍觉萧瑟。

胤祥并没有如之前大阿哥一般被囚于宗人府,而在郊外的一处宅子,占地颇广,也比宗人府舒适许多,兴许是康熙仍旧心疼这个小儿子,一切起居用度,从未短缺过,除了不能出门之外,并没有其它不便。

但十三自幼外向喜动,这般拘着不让出门,对他而言已是一种折磨。

方及弱冠的年纪,却要在这一方天地里看着日升月落,萧索寂寞可想而知。

门口有侍卫把守着,非有皇命在身不得入内,但这不过是面上规矩,堂堂廉郡王站在眼前,手里又拿了丰厚的赏钱,没有人会死守着规矩与胤禩过不去,自然满脸笑容地送他进去。

此事不便大肆张扬,所以胤禩连随从都没带,只有一辆不起眼的旧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树下,车夫在前面候着。

胤禩本以为十三定是躲在屋里,却不料一进院子便见着他正站在石桌旁边,背对着自己,低头挥毫,似乎在写什么。

身上依旧是锦衣轻裘,发辫丝绦系得整整齐齐,身形却比三年前高大不少,隐然已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模样。

胤禩并没有刻意放轻声音,但十三似乎正全神贯注于眼前的事物,竟连他走近了也没发现。

宣纸上枝节错落,墨色深浅不一,却蓦地在枝上绽出点点嫣红,鲜艳欲滴,灵动跃然于纸上,将原本寻常的梅枝衬得霎时生动起来。

十三性|爱习武,但不是莽夫,当年上书房里,他的功课是经常被师傅称许的,如今镇日在这里无所事事,将功夫都花在画梅上,倒也小有成就。

提笔点梅,一气呵成,十三舒了口气,又在旁边用小楷写上一首小诗。

胤禩定睛一看,却是王冕的《墨梅》。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章佳氏端着茶自屋里出来,见胤禩也在,不由唬了一跳,她是在康熙四十二年才进府的,是以并不认得胤禩,只看他衣着气度,便知不是寻常人,忙出声喊十三:“爷!”

她这一出声,胤祥才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个人,啊了一声,先是惊愕,继而欣喜:“八哥!你从回来了?!”

胤禩笑道:“我看你画得入神,没敢出声,怕害你前功尽弃。”

十三哈哈一笑,那首诗还没写完,却将笔往旁边一丢,将胤禩一把抱住。“能看到八哥,就算十张画作废,我也高兴得很!”

胤禩见他脸色红润,毫无萎靡颓废之色,也笑道:“我还担心你在这里过得不好,巴巴地过来看你,没想到你倒是自得其乐得很。”

一听这话,十三的笑容淡了些:“八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两天才回的,本来云南那边还有些事要做,听说了你的事情,就先回来了。”

“还是八哥待我最好了。”十三脸上浮现出一丝符合年纪的快乐,挽着他的手臂往里走去。

章佳氏这才回过神来,拘谨地给胤禩见了礼,又到偏厅去招呼下人上茶。

胤禩望着她离去。“这位是弟妹?”

十三道:“章佳氏是宫里头指的,如今还没有位份。”说罢自嘲一笑:“说起来她还是我额娘的同宗远亲,跟了我这个没前途的贝子,也算委屈她了,难为皇阿玛百忙之中,还能想起我这个儿子来。??”

他的话语之中透出幽幽怨怼,但旁边只有胤禩一人,也就无需避讳。

二人进了屋,厅中布置雅洁大方,仆从也没少拨给,倒与十三在京城的宅子差不多,想来老爷子对他倒比当年的大阿哥要来得宽容许多。

“你到底因何被发落?”

“那日我与四哥一同进宫,皇阿玛因为户部的事情发作四哥,我看不过眼,就在旁边帮了几句腔,结果倒把老爷子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胤禩心思何等敏锐,立时听出问题来:“然后你就同老爷子犟嘴了?”

“老爷子骂我,说我像我额娘那般,都是小家子气,不够大方磊落,我一听就管不住嘴巴,当时就回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何还要让额娘生下我?这下可捅了大祸,老爷子怒极,抽出剑就要砍我,是四哥挡住了。”十三苦笑不已。“是我累了四哥。”

敏妃生前,在后宫的地位并不高,只能算是庶妃,老爷子这般说,倒让胤禩想起前生的事情,那会儿他也曾被指着鼻子骂辛者库贱妇之子,此时易人而处,自然能明白十三的感受。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对你和四哥来说,未必是坏事。”胤禩听完,沉吟片刻,神色不见沉重,反倒多了一丝笑容。

十三毕竟年少,闻言一愣,忙道:“八哥此话怎讲?”

“你可知我为何去云南?”胤禩不答反问。

十三不妨他问起这茬,怔了怔,方道:“莫不是云南多匪患,皇阿玛才让你去的吗?”

眼看这个弟弟实在不开窍,胤禩也不急,端着茶盅啜了一口,捧在手里,感受着传入掌心的热度,人往椅子软褥一靠,笑了一笑,方悠悠道:“是,也不是,去云南是我自请的,但若我当时不去,如今的处境只怕也比你好不了多少。”

十三骇然道:“难道情势竟已凶险至此?”

“皇阿玛没将你圈在宗人府,而是放在这里,说明他心里对你,还是念着一份父子之情的,或者说,这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世上最难揣度的,莫过于人心,连胤禩在猜测别人心思上面,称得上高手了,可也常常猜不到康熙心里在想什么,现在这一番话,七分是出于自己的猜测,三分却是在宽慰十三。

十三对他素来信服,闻言眉头也舒展了不少,苦中作乐道:“其实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这里清静宁和,又远离京城那些繁琐是非,只可惜一点,就是没有个校场,也跑不了马。”

又与他闲话几句,便告辞出来,十三也没法远送,只站在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这才回屋。

胤禩掀开车帘,却是愣了一下。

里面多了个人,正斜靠在那里,手里拿了本书随意翻着,见他进来,眉眼俱都柔和下来。

“现在回城么?”

“你怎会来了?”

胤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伸出手来将他拉坐在自己身旁,方道:“十三如何?”

“气色尚好,只是难免有些郁郁寡欢。”

他沉默片刻,道:“是我对不住他。”

声音很轻,胤禩知他行事严谨,除了对自己之外的人与事,都不会轻易低头,却对十三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心中愧疚甚深。

“我刚回来,去看看他,皇阿玛也不会说什么,你自然要避嫌,十三不会不理解的,总归有当面与他说这话的机会。”胤禩笑了一下,反手握住他,以示安慰之意。

车内一时无声,外面车夫扬鞭轻叱,轮子轱辘声响,在官道上不急不缓地走着。

两人靠得极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胤禩忽然觉得周遭气氛有些暧昧,不由微微仰起下巴。

颈项上麻麻痒痒,传来轻柔的鼻息,胤禩一震,对方的吻已经烙下。

“这三年在云南,你是怎么过的,是不是上青楼了,还是纳了外室?”胤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低沉沉,听不出喜怒。

胤禩本是极沉稳的人,却不知为何听了这话有些耳热,按住在自己腰眼处摩挲的手道:“朝廷有令,朝廷命官不得嫖|娼,再说,”他突然惊喘一声,只因对方另一只手已经握住自己身下的脆弱,不由咬牙道:“四哥!”

他怕外面车夫听到,是以声音压得很低,实际却是多虑了,外头马车的声响颇大,车里坐着的又是主子,车夫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朝里面探看。

“再说什么?”胤禛笑了起来,爱极他这副被撩拨得眼角微红,偏又竭力压抑的隐忍模样。

柔软的器官随着手中的动作,渐渐灼热起来,颤巍巍硬挺着,顶端沁出湿意,将白色的亵裤也打湿了一小片。

胤禩避无可避,又觉得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那只手吸光一般,蛰伏了三年的**在霎时间如爆竹般被点燃起来,叫嚣着渴望释放,不由微微仰起头,呼吸也忍不住粗重起来。

“你没有上青楼,那外室呢,四哥不信。”胤禛咬住他的耳垂,另一只手一颗颗解开衣扣,探了进去,捏住胸前突起,揉捏按捻,握住坚硬器官的手上下捋动,指甲轻轻划着上面勃|起的青筋,引来那人一阵轻颤。

“没有……”他闭上眼,忍住浑身的绵软,咬紧牙关,却语不成句。

胤禛也不着急,愈发刻意慢慢诱惑,为的就是看这张平日冷静的面容在自己身下崩溃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