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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多梨 | 分类:现言 | 字数:41.4万

81.八十一颗糖

书名:糖 作者:多梨 字数:2448 更新时间:2024-10-11 13:31:19

克劳斯先生晚上并没有选择继续“吃醋”, 因为,在二十分钟后,景玉刚刚用俱乐部的设施洗完澡、换上自己的衣服, 就接到希尔格的电话。

对方语气焦急地告诉景玉, 他的父亲在家里忽然感觉到不适, 迫切地想要见希尔格一面。

和中国一样, 德国人的家庭关系也有亲密有冷漠。希尔格属于那种和家人关系十分亲密的那种, 权衡之下,只能抱歉地拒绝掉景玉的邀约。

景玉和他约好了改天再见。

终于将这件事情安排好,景玉拎着自己的包, 刚刚绕过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窗的房间,近五米高的灯柱将白色细沙石铺陈的小路照耀出灿灿烂烂的光辉。

克劳斯先生就在光辉的尽头。

他绅士地询问景玉:“你确定今天晚上不和我一同吃晚饭吗?”

景玉:“……”

她呃了一声, 想了想, 告诉他:“我不太喜欢吃酸酸的食物。”

克劳斯很镇定:“我刚刚让周佳改成了中式菜单, 还没有进行详细的确认。”

景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克劳斯先生已经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 若无其事地问:“那个喜欢在身上纹奇怪中文字的小先生呢?今天晚上不陪你了吗?”

外面落了一点点的小雨,德国的夏天已经开始结束,地上落了一片本体翠绿但边缘渐渐泛黄的叶子,焦黄。

当司机拉开车门的时候,景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盯着克劳斯看:“等等, 我面对的, 该不会是一个为了欺骗女性与他约会、而对小先生下黑手的人吧?”

“怎么会呢?”克劳斯笑容温和, 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变态绅士, “难道我会对一个毫无竞争力的毛头小子动手吗?”

景玉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之前克劳斯所说的那个“吃醋”令景玉忍不住想了点。

就——多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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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玫瑰花重、比酸橙子轻的一点点。

她那唯一一个橙子, 快要藏不住了。

-

景玉无法确定巴哈尔和仝亘生谈的如何,只知道,在即将前往基姆湖的前天晚上,她忽然收到一个陌生的来电。

仝亘生用她熟悉的那种、有些字词发音奇怪的中文告诉她,希望她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干扰自己。

“别和我硬着来,”仝亘生警告她,“你是我的种,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你爹,你得有点当人闺女的样子。”

如果放在之前,现在的景玉已经控制不住地礼貌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了。

但现在不行。

景玉想不起来自己上次说脏话是什么时候了。

她对仝亘生说:“管好你自己。”

景玉先结束了这个通话。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恶心的电话而做噩梦,毕竟仝亘生是她那种回想起来就会反胃的程度。

但是并没有。

景玉睡的很安稳。

她只能梦到克劳斯先生牵着她的手,在夜晚的沙滩上散步,海风温柔地吹起他金色的发,景玉勾住他脖子,与他亲密地接吻。

景玉并不反感这个梦境,因此,当克劳斯询问她订房间方面的建议时,景玉同意了他要求两人住在隔壁的建议。

基姆湖被人称为“巴伐利亚海”,周末时游客如织。不过,许多外地的旅行者来这里,只是想参观路德维希二世的黑伦基姆湖宫,而来这里的慕尼黑人,是为了基姆湖本身的自然风光和丰富多彩的其他水上运动。

景玉和克劳斯来的早,他们不需要去湖滨租赁船只,克劳斯先生拥有一个漂亮的私人船,油漆漆成了漂亮的淡淡浅蓝色,还用黑色粉刷着克劳斯先生的姓名缩写,最前端是一只可可爱爱、正在喷水的鲸鱼。

景玉称赞这艘船:“看上去真的好可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

她也喜欢这种介于蓝天和梦幻之间的淡蓝色。

克劳斯先生问:“你喜欢吗?”

景玉想了想:“还行,不过这种船似乎更适合家庭出行?就是……嗯,爸爸妈妈带着孩子?”

克劳斯诚恳地提出建议:“但是,我聪明的龙小姐,虽然我稍微有一点点财富,但你要知道,钱并不是万能的——我现在并不能满足你的家庭出行愿望、并和你迅速孕育出八个孩子。”

景玉:“……”

她没想到对方对“八个孩子”这件事记得如此准确,不免有一丢丢懊恼。

“ 不是这个!”景玉极力澄清,“我的意思是,这个船的颜色,可能有点点儿童?”

克劳斯低头看她:“那全部漆成紫色呢?”

紫色?

景玉坦诚地告诉他:“怎么说呢?我们网络上有个词语叫做‘基佬紫’——嗯,我们并不是歧视男同性恋的意思,只是一个调侃,因为他们中有很多人喜欢紫色。”

克劳斯:“……”

“景玉的另一个含义是白牡丹,”克劳斯建议,“你认为白色的小船如何?”

景玉:“水葬?”

克劳斯做了一个深呼吸。

“景玉小姐,谢谢你,”克劳斯礼貌地说,“和你交流,真的能够大幅度锻炼我的忍耐能力。”

……

当克劳斯的专属定制小船慢悠悠地下水后,景玉去岸边喝了些茶,和俱乐部的其他成员聊聊天,才等到金毛一样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希尔格。

当看到希尔格的时候,克劳斯心平气和地喝完了一杯红茶。

他还是很关心地问了一句:“上帝啊,希尔格先生,你怎么跑得一身汗?”

希尔格用力地喘着气,告诉克劳斯:“我运气真的很差,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城铁后,路过的车子都拒绝载我……我抱着这些沉重的文件过来,真的好重……”

景玉贴心地递给他一杯茶:“辛苦你跑一趟……等会要不要一起玩?”

希尔格的眼睛亮起来,就像金毛看到冻干肉。

他问:“真的吗?”

克劳斯将茶杯放回托盘中。

骨瓷相互触碰时,发出动听的叮咚声。

他说:“假的。”

希尔格:“……嗯?”

克劳斯看着希尔格,金色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像个天使。他指了指不远处停在湖边的船:“看到了吗?那个蓝色的。Jemma现在很想玩‘爸爸、妈妈和孩子’的游戏,现在只差一个孩子——景玉希望你能担任这个角色。”

希尔格明显愣住了。

景玉也被克劳斯一顿话给成功说懵。

她想解释,但克劳斯视线已经扫过来。

“Jemma,”克劳斯说,“看吧,希尔格不会接受的。”

“并不是所有的男性都像我一样,会满足你的小小爱好,”克劳斯亲自给景玉倒了茶,轻轻放下茶壶后,侧脸看向希尔格,“是这样的吗?希尔格先生?难道你会接受称呼Jemma为‘妈妈’?”

希尔格犹豫着回答:“也不是不可以。”

景玉:“……”

克劳斯沉默三秒。

他用了一个词语来形容希尔格:“不可思议的癖好。”

景玉说:“您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亲爱的老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