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明哲，心里一阵心疼，她在心疼自己，心里对李明哲的期望过高了。

这个案子，按照实践报告，D的死于内脏出血已成事实，C的脑出血，在法医层面上来讲，也是符合病亡，在刑警的角度来讲，虽然过于巧合，但存在即可能。

可以说，模棱两可，站在刑警的角度，也是可查可不查的。

唯一的疑点就是寝室诡异的敲门声。

李明哲脑子飞速旋转，他凭直觉认为这个案子是可疑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或者说，直到现在，他也没找到案子的切入点。

智慧看着李明哲一脸愁容，心里也是不舒服，他只是一心想着办案，他又没有错。

“李明哲，你也不用想太多，等到技术部找到恢复了照片，咱们再侦破也不迟。”

李明哲认真地看着她：“我就是觉得，以C的年龄，脑出血的概率微乎其微，加上D也是在宿舍突发疾病，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很奇怪。”

“我也觉得奇怪，老师很奇怪，李奇组长也奇怪，我也很奇怪，我就去了个益州，还破了两个案子，莫名其妙地就被踢出了法医组，我找谁说理去？冤不冤？”

“不冤，让你不走流程。”

智慧气的直咋舌：“李明哲，你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吗？还说风凉话。”

李明哲表情依旧保持着严肃：“这个规矩早晚得有人教你，在体制内，你得先保护好自己，再去想着工作，自保永远比工作重要。”

智慧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行了，别教育我了，我已经够烦的了。”

“我认识李奇很久了，他是正直的人，不应该抓住这点小事不放，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智慧仔细回想着和李奇的接触，基本上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李奇给她的感觉也是一个纯粹的人，而且还和她保证过，可以随时返回法医组。

“智慧，要不然，你给李奇打个电话问问？”

智慧努了一下嘴，十分为难的样子：“我试试吧。”

她拨打了李奇组长的电话，响了十几秒，李奇才接。

“李组长，我是智慧。”

李奇嗯了一声：“有事吗？”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把我踢出法医组？”

“你不按流程报备呀，你说走就走，我有事，去哪找你？”

“组长，我......”

没等她解释，李奇直接打断她：“我还有事，明天记得去我那拿转岗文件。”

挂断电话，智慧满脸委屈。

李明哲坐在沙发边，手不知道往哪放：“智慧，你先别伤心，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明摆着的事，李奇组长对我有意见了。”

“不是，我突然觉得钟老和李奇都变得奇奇怪怪的，肯定有缘故，不信你试一下，明天你去找李奇拿转岗报告，他肯定找理由不让你拿。”

智慧此时不需要理性的分析，她只需要一个肩膀依靠，她看了一眼李明哲，什么也没说。

李明哲拧开一瓶矿泉水放在她面前：“这件事我越想越奇怪，李奇是一个惜才的组长，他不会轻易放你走，还有一点，为了把你赶出法医组，李奇和钟语枫闹得面红耳赤，值得吗？”

“你，你想说什么？”

李明哲叹了口气：“虽然我没想出来李奇是什么用意，但我觉得这个事的目的并不单纯，我觉得，现在咱们还是把手头的案子解决了，然后我也不接案子了，到时候真的没说法，我和你一起申请调走，你去哪，我去哪。”

智慧依旧委屈，不过她努力把脑子用在眼前的案子上，根据目前的线索，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只能放在第二位死者周兰身上，可问题又来了，即使确定周兰是他杀，可案子过去十几年了，在想抓获凶手，也是个难题。

李明哲提出了一个假设：“现在，咱们假设周兰就是他杀，嫌疑的范围是什么？”

智慧深吸了一口气：“第一点，知晓陈军案的人，第二点，和周兰有纠纷的人，第三点，一直在学校的人。”

李明哲点了点头：“咱俩想的差不多。”

“李明哲，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傻子，你发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刻意让我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李明哲笑了笑：“我觉得是老师，A的证词提到过，论坛里有人说，周兰是为情自杀，我觉得和她谈恋爱的，应该是学校里的学生，或者老师，也有可能是当时的学生毕业后留校任职。”

“还有一种可能，学校的后勤人员，也可能做到这一点。”

说完，李明哲也面露愁容：“真的不知道钟老是怎么想的，他今天说和学校里的领导了解过周兰的案子，可他又什么也没说，只说了陈军的案子，还说得神神道道的。”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推理也只是推理，咱俩大概有个想法就行，明天看看老师怎么说这个事。”

“要是他不说呢？”

“他不说，咱们自己查呗，先找周兰的室友，了解一下当时的真相，然后再逐步排查嫌疑人，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找到线索证明周兰是他杀。”

“肯定是他杀，我太了解钟老了，以他的性格，如果周兰不是他杀，钟老还能和咱们说这些？”

智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猜想的也是这样，钟语枫在这起寝室案中没有发现异常，他也有可能寄希望于以前发生的案子，通过调查周兰案，引出模仿作案的真凶。

联想到眼前的案子，如果把C和D的死亡往他杀的方向去想，那么凶手就是A或者B，又或是A和B练手作案。

可嫌疑人又是用的什么方法呢？可以同时骗过医生和法医的眼睛。

“李明哲，如果你想在寝室杀人，你想用什么方法？”

李明哲面露惊讶，随后他又把自己当成凶手：“如果我想在寝室作案，我可能会用激素，主要是性激素类，比如雌激素地屈孕酮，还有降低雄性激素的螺内酯，加入水中，神不知，鬼不觉，单独出现症状，也不会引发怀疑。”

智慧惊恐地看着李明哲：“你可真是个变态呀，性激素你都想得出来。”

李明哲反问：“如果你犯罪，你想用什么手法？”

“我凭什么犯罪啊，杀人偿命，现在侦查手段多高明，我可不犯罪。”

李明哲刚想说什么，智慧打了个哈欠：“在宾馆睡得不好，我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