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语枫被智慧气笑了。

智慧一脸无辜。

钟语枫深吸了一口气：“过一会，我去审讯室试一下，要是没结果，趁早把A和B送回去，你们该道歉就道歉。”

几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智慧在心里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关于A和B之间，智慧更倾向于是B犯案。

钟语枫：“说一下A和B的家里情况。”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钟语枫会这么问。

钟语枫疑惑地看着几人，面露后怕：“你们可别告诉我，你们没调查家庭情况和成长经历。”

几个人同时点头。

钟语枫愁得直拍脑门：“你们，你们可别说我是你们的组长，我可不会带你们去意淫。”

说完，钟语枫又看向智慧：“什么都没调查，你是怎么分析出共振杀人的呢？”

智慧顿了顿，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就是，就是，哎呀，就是本来是病亡案，然后非得让咱们调查，我们就分析两种疾病的共同诱因，突然想到的共振。”

“那人格分裂是基于什么做出来的推断？”

“测谎仪。”

钟语枫用指尖敲了敲桌子：“测谎结论不能作为刑事及民事诉讼中的证据使用，不属于相关法律明确规定的证据类型，而且，测谎仪的准确率只有80%。”

“我知道。”

“知道你还用。”

钟语枫的语气明显有些生气了。

智慧有些委屈：“不是老师您让调查的嘛。”

钟语枫被问住了，沉默了几秒后：“我错了，我错了，几位爷，咱们是刑警，以后尽量不要用测谎仪了，好吗？”

几个人沉默着点了点头。

钟语枫又敲了敲桌子：“烦劳几位爷动动手，查一下A和B的成长经历，好吗？”

方正在一旁小声嘀咕：“老头，你怎么变得阴阳怪气的。”

“被你们无中生有的推理能力惊艳到了。”

......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整理了最新的线索。

A是本地人，本来是双胞胎，妹妹9岁早亡，死因是溺水，就说是A带着妹妹出去玩，妹妹不慎落水，A很内疚，进行过一年心理治疗，A父母都是公司高管，家境优渥。

B是外省人，父亲早年外出经商，十多年没会回家了，生死未卜，家中有两个弟弟，姐弟三人跟随母亲生活，家境一般。

钟语枫看着寥寥几句的资料，愁得直嘬牙花子。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几人一眼，独自走向门口。

几人立马跟在身后。

钟语枫猛地回头：“把A请到接待室。”

李明哲：“不去审讯室吗？”

钟语枫瞪了他一眼，李明哲尴尬地闭上嘴，默默走向拘留室。

接待室内。

钟语枫瘫坐在沙发上，一点形象也没有，几个人盯着监控屏幕，谁也猜不出钟语枫想干什么。

不多时，李明哲带来了A，A见到钟语枫有些拘束，钟语枫抬手一指身边的沙发：“随便坐。”

A点了点头。

钟语枫打着哈欠：“随便坐，就是找你聊聊天，我对鬼神的事比较感兴趣，你能给我说说嘛？”

......

钟语枫问了鬼神开始问学习，问完学习又开始聊人生和梦想，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他聊起案子。

方正看着监控，面露疑惑：“老头这是调戏小姑娘呢？”

李明哲表情严肃：“不可能，钟老不是那样的人。”

“这都开始聊上感情经历了。”

李明哲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紧接着，A伸出了手，钟语枫握着A的手，好像在看手相。

方正摸了摸鼻子：“老头道行高呀，啥活都会。”

智慧：“老师在催眠。”

“催眠？”

“让A心里放松，关键性暗示，然后逐步诱导进入催眠。”

“性暗示？”

智慧白了方正一眼：“关键性，暗示，这么断句，通过尊重、倾听、共情、算了，不解释了，你听不明白。”

......

渐渐地，A开始哈欠连天，接着靠在了沙发上，双眼迷离。

钟语枫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富有磁性：“放松，从头顶开始放松...放松你面颊...放松你的手臂...”

智慧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钟语枫还有催眠的手艺。

钟语枫：“C是怎么死的？”

A的声音很轻，要仔细听才能听清：“病亡。”

“D怎么死的？”

“病亡。”

突然，钟语枫叫了A妹妹的名字，A的身体抖了一下。

钟语枫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内脏的震动频率是多少？”

“5赫兹。”

“人脑的震动频率是多少？”

“9赫兹。”

监控前，几人为之一颤，谁也没想到A竟然分裂出了妹妹的人格。

钟语枫压低了声音：“为什么杀人？”

“她们成绩比姐姐好。”

“杀人工具是什么？”

“耳机。”

......

李明哲立即去寻找A的包，里面果然有一个蓝牙耳机盒，表面有拆卸痕迹。

智慧：“李明哲，你可别拆呀，送出去鉴定一下。”

“这么小......”

方正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李明哲：“看，A醒了。”

苏醒后的A不再是那个活力无限的姑娘，而是唯唯诺诺，好像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钟语枫对着监控摆了摆手，示意几人过去。

刚一到接待室，钟语枫递过来一个本子，上面的字迹竟然和B一模一样。

智慧立马意识到，A一直在模仿B的笔迹，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师，接下来，怎么办？”

“证词如实上报，联系相关部门做精神鉴定，怎么量刑，是检察院决定的事。”

李明哲：“在A的包里找到了蓝牙耳机盒，准备送去鉴定。”

钟语枫点了点头：“我猜想妹妹的死和她有关，内疚让她产生了妹妹的人格，联系家属吧。”

......

几个人一起去找了B，真诚的道歉，又联系学校说明了情况。

送B回学校的路上，智慧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想休学了？”

B叹了口气：“太累了，不想读了。”

“什么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把目标分解，一步一步来。”

B点了点头。

“其实，你知道A患有人格分裂。”

B面露惊恐：“我不确定，我是单亲家庭，习惯了看别人的脸色，我不知道A是不是人格分裂，但有时候在细微处有点反常，比如A是不吃韭菜的，可我见过一次她吃韭菜馅的包子，奇怪的地方，只有这一点。”

......

虽然想到了结果，但案子的真相还是让智慧脊背发凉。

返回办公室时，钟语枫急切地让智慧去找李奇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