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见，智慧来不及思考，她慌忙下车，拿出枪，对准了逃跑男子。

方正见男子停下，也放满了脚步，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跑什么呀？”

男子尴尬地赔笑：“没，没什么，看见有人冲过来，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方正指了指拿枪的智慧，又看向男子：“走吧，去农家乐聊聊。”

说话时，方正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后腰，做出一副随时把枪的动作。

这时，勘察现场的警察也过来帮忙，将男子押进农家乐。

智慧有些好奇，他凑到方正身边：“你是怎么发现的？”

“什么怎么发现的？”

“他有嫌疑呀。”

方正坏笑一下：“兵不厌诈，惊弓之鸟的道理懂吧。”

智慧恍然大悟：“你就是想冲出去，看看谁有反应？”

“对呀，和案情有关的人，会下意识地逃走。”

“厉害呀。”

“还有一点，你看一下围观人群，绝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妇女，大白天的，身强力壮的人在这围观这个？”

“厉害，手动点赞。”

说着，智慧伸出大手指。

走进农家乐，男子蹲在墙角，双臂后背，手腕上挂着冒着寒光的手铐。

方正在地上拖动椅子，故意发出刺耳的摩擦音。

他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坐下来静静地看着男子。

男子惊恐地看着方正。

方正面无表情。

“警官，我，我没犯法呀。”

“我说你犯法了吗？”

“手铐子都给我带上了。”

“叫什么名字？”

“谢元亮。”

“为什么跑？”

谢元亮情绪有些激动：“真的是条件反射，真的是这样。”

方正拿出枪，故意在手中摆弄：“不瞒你说，我办案子比较黑。”

谢元亮表情惊恐：“警察，你是警察啊。”

“对呀，我是警察，你拒捕，我崩了你，有毛病吗？”

说完，方正大吼一声：“快说。”

谢元亮抖若筛糠，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说不说？”

方正直接将枪顶在了谢元亮的头上。

谢元亮拼命闪躲：“是魏白强和王龙。”

方正厉声喝道：“详细说。”

谢元亮惊恐的声音开始颤抖，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我听说是凶器是钢管和匕首，当时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他俩用的就是这个。”

谢元亮断断续续交代了他知道的事情。

魏白强和王龙和他差不多大，上初中时，三人都辍学在附近几个村子闲逛，一起玩的有十多个人，他们找学生收保护费，又在附近几个村子小偷小摸。

基本上就是村子里的小混混。

当时为了恐吓别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有的是菜刀，有的是木棒，而王龙习惯用暖气上卸下的钢管，魏白强用的就是匕首。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人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小团伙也就不了了之。

今年过年时，魏白强和王龙回村了，两个人混得风生水起，当时还在一起喝酒来的。

酒酣之际，魏白强说出了他们的来钱道。

二人专门干起了抢劫，而抢劫对象也是特定的人群。

风尘女子、票贩子、小偷、还有专门卖老人保健品的骗子等。

总之就是一些被抢了也只能吃哑巴亏的人，因为这些人根本不敢报警。

......

结束墙角审讯，方正一脸坏笑地走向智慧。

智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方正笑得更加邪魅：“咋啦，害怕了。”

“方正，你好恐怖。”

“哪有时间和他磨叽。”

“你原来都是这么办案吗？”

方正愣了一下：“这还是收敛了很多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智慧对这种审问方式有些反感。

方正拍了拍手：“现在我们能确定两个事，第一，魏白强和王龙有犯罪智商，有反侦察能力。第二，此二人家住王庄，王庄距离孟村不到两公里，而且年轻时二人经常在孟村活动，熟悉这里地形地貌。”

智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正顿了顿：“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这样办案？”

智慧摇了摇头：“你是对的，我不是看不上，是你拿枪盯着他头的时候，我有点害怕。”

“嗯，我理解。”

智慧抿着嘴，不再说话。

方正给李明哲打去电话，同步了现场的事，让他联系市局安排接下来的调查。

智慧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转变会不会对方正造成影响，可方正刚才的样子很像一个匪徒，或者说是一个黑警。

“智慧，看看现场吗？”

“看看吧。”

智慧扬起嘴角，努力做出一副平常的样子。

现场的血迹早已干涸，可依旧是触目惊心。

民警仔细勘察现场的每一处角落，细致程度让她都无从插手。

二人从一楼转到三楼，又从三楼转到一楼，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痕迹。

“要不，去挖掘现场看看？”

智慧点了点头：“方正，我不是针对你这个人，就是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恐惧，我没别的意思。”

“是吗？”

方正依旧坏笑。

方正刚才的样子，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有太多的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也有太多的事情被不明不白地压了下来。

而这些事情的执行者，就是身穿制服的人。

方正知道智慧想着什么，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他们是有共鸣的。

来到挖掘现场，警察有条不紊地吊装着水井管道。

方正给现场的一位刑警发了一支烟：“前辈，还得多长时间？”

刑警接过烟，扶了一下帽子：“还得小半天吧，三十多米深，上面的好弄，挖掘机刨一下就出来了，关键是以下面的，得挖个锅底形，挖掘机才能干下去。”

“也就是得下班点了？”

刑警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方正笑了笑，带着智慧离开。

“走吧，回办公室？”

智慧试探性地说。

方正嘿嘿一笑：“不去市局看看你家李明哲了呀？”

“你家李明哲。”

“要是我和李明哲能生孩子，你还有机会嘛。”

“滚蛋，我俩就是同事。”

“像咱俩这样的同事？”

“方正，你好八卦。”

“说说嘛，你俩到哪一步了？”

“到生孩子这一步了。”

智慧说得没好气。

方正吸了一下鼻子：“那我得准备份子钱了。”

“滚蛋，接下来，干什么？”

“有人勘察现场，有人在这挖井，有人去摸排王龙二人，有人去采集他们父母的DNA。”

“对呀，咱俩干啥？”

方正佯装惊讶：“所有的事都有人干了，咱俩找个地方摸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