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林羽和沈离的比试

林羽和罗恩还没走到人群跟前，便只见到沈离向他们疾走过来，对着林羽道，“你是林羽吧？！”不待林羽点头，便拉着他的手腕朝体育馆的方向奔去，边奔边骂骂咧咧道，“被像看猴一样围观，真是受够了。”

林羽没反应过来，回头看罗恩跟在后面，还有云凛和他不认识的两个人。他忍不住又瞧了云凛一眼，又飞快地扭回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人真好看。

图书馆离体育馆将近一千米的距离，林羽被沈离拉着，心想着这人看着挺瘦弱的，劲还挺大，被拉着胳膊动都动不了。不到十分钟一行人就到了精神力训练室，林羽体力不行，扶着墙壁不停地喘气，背上不住地冒虚汗，沈离站在一边有些鄙夷地道，“这么弱！”又向张起道，“他加入我们队伍能行吗？！”

张起不接他的话茬，云凛没什么表情道，“你和他比一次看看。”

体育馆整个是一个很大的鸟巢形状，里面的空间很大，精神力训练室在体育馆内的东南边，是由很多格子形状的空间组成。格子之间的墙壁由新型分子材料建成，除了体育馆鸟巢形状的主体承重架构以外，其他的墙壁都可以由学生根据团队人员的多少自行调整形状，可以几个人同时在一个很大的空间内，也可以每个人有自己单独的训练空间。而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空间权限，年级越高、成绩越优异，空间权限便也越大。

林羽和罗恩每次来都是各训练各的，尤其是林羽，还不知道这房间有变形的功能。史邙将训练室调整成合适的大小，沈离坐在系统显示屏前面，戴上全息头套，眼神挑衅地看着林羽，让他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戴上全息头套，在一个显示屏上进行精神力比试。

沈离为了不显得以大欺小，便选了最基础的星际云图PK。这种PK其实很简单，一张流动的无以计数的宇宙星图，当戴上全息头套之后便像置身其中一样，当单独训练时便只有自己一身置身其中，但PK时便是两人同时置身其中。

两人要慢慢地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像细丝像薄雾一样，慢慢地渗透出去，将宇宙星球包裹起来，谁包裹的空间最大，星球最多，时间最长，谁便胜出。林恩一直觉得精神力训练的各种图景像游戏一样，乐在其中，比那些让他看起来像弱鸡一样的体能训练要好多了。但这也不代表他愿意接受这么无厘头的比试啊。

他觉得这很幼稚，他凭什么要接受无缘无故的比试，在他看来，这些小孩子都比他小多了，都是一群幼稚的毛头小子。

林羽拉着罗恩转身就想逃，却发现拉着的罗恩一动也不动，脚像粘在了地上一样！他回头一看，只见罗恩满脸激动的红色，凑到他耳边说话都结巴了道，“小羽，那，那就是传说中打败了暴力兔的云凛学长哎！竟然，竟然长得这么好看！沈离学长，张起学长，史邙学长，你不知道！个个在学院里都是风云人物啊！来的路上我可听说了，他们知道你入学时精神力测试的成绩后，想让你加入他们的战队。你，你不知道！那可是学院第一的战队啊！好多人做梦都想进去！可是就只有四个人！也从来不招新！你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啊！”

林羽瞧罗恩一脸呆相，越来越激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明明其他人都听到了好不好，还装作说悄悄话的样子干什么！他真是要被他蠢哭了！明明在系统设计和修复上还是很聪明的样子！

林羽无语地看着罗恩，“你，你......”

还没说出来，又再次被星际人的铁砂掌箍住手腕，罗恩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直接按到沈离旁边的座椅上，将全息头套戴到他头上，拍了拍他肩膀，很是正经道，“好好干！输给沈学长也没什么丢脸的！让沈学长看到你的潜力就行了！”

林羽满头黑线，再次为自己的弱鸡体质感到深深无力，但已经成了被赶上架子的鸭子，倒没什么好扭捏的了。玩一次游戏罢了，也没啥的。而且，而且，真能够加入那人的战队好像也挺好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人就很有亲切的感觉，很想靠近，虽然那人看起来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如果不是那人家世太显赫，他还真以为和自己有什么血缘关系。

林羽闭上眼睛，进入了星际云图，在一片浩瀚星海中，林羽又感受到了那种宇宙星海的浩瀚无穷，自己全身像分解成最小最小的粒子一样，慢慢的融入其中，再无自己；然后又慢慢地再聚拢起来，像从这宇宙星海捕捉到了最神秘最核心的质子一样，这所有的宇宙星海，都在他的识海之中，慢慢地柔软起来，像沉睡的婴儿的呼吸一样。

林羽很喜欢这种感觉，身处其中时全不觉然，每每被系统强制退出后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浑身累得要命，不努力克制，仿佛下一次眨眼就再也睁不开一样。

不过这次与自己单独训练不一样，他感觉自己对宇宙星海的识海包裹，像被许多根钢针刺透一般，在呼啦啦地泄着风一般的气流，他觉得很难受，他感受到被刺透的疼痛。不一会，他便直接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被吵醒时，只听到一道又冷又硬的声音生气道，“你怎么会这样输不起！新生还没学过精神力攻击和防御，你这样冒然进行精神力攻击，对精神力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怎么办！”

林羽睁开眼，一片旋转之后只看见沈离站在云凛面前，微低着头，眼圈有些微红，好像被训了很伤心的模样。不过林羽看他啊那模样也不像是因为伤了他而伤心，倒像是因为云凛训他而伤心。

云凛背对着林羽，沈离朝着他的方向，见到林羽醒来，有些惊诧，又有些愤恨，当然，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恐惧。谁也不知道当时一起进入星际云图时，他还没反应过来，林羽的精神力便像海水一样慢慢地涌过来，将所有的都包裹住，包括他在内。他感到恐惧，来不及有所反应，本能的求生欲之下便发起了攻击，想逃脱那海水一样难以呼吸般的包裹。他想逃离出来。可不想林羽对自己的识海压根不会防御，一下承受不住便晕倒了。

那一下被突然其来压制包裹住的惊慌恐惧感，出来后的羞耻感，被他最敬仰的云凛训斥的委屈和难受，一下让他不禁红了眼眶，一时忍不住对林羽愤恨起来。而且他从未见过云凛对谁这么在意过，这让他心里克制不住有些嫉妒。被刚入学的新生看到他这副出糗的模样，又很是羞恼。

虽然沈离要比林羽现在这个身体大上好几岁，但沈离生得瘦弱苍白，林羽看他也不过是些被宠坏了的小孩子脾气罢了，倒没真正觉得怎样。但是让他加入他们的战队，他在云凛和沈离两人间瞧了瞧，总有些摇摆不定的感觉。他是觉得那长得漂亮的少年很有吸引力不错，他也没觉得沈离有多坏，但是让他与沈离这种脾气不太好的小屁孩做队友，总有种分分钟被坑的感觉。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他去加入那什么不知所谓的战队，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过他才微微抬起脑袋，准备起身时，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连稍微动弹都受不了，只能又闭上眼睛微喘片刻，好缓过神来。这一动静，倒让云凛发现他醒过来了。

等林羽再睁开眼时，发现沈离已经走了，他瞧了瞧四周，发现他已经没在精神力训练室，而是身处一间很大，但是摆设很简单很空旷的房间。而云凛就坐在他躺着的床边。

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云凛，他只觉得这人更好看了，漆眼红唇，眼睫毛纤毫毕现，那眼睛里的光芒就像宇宙星辉一样，比黑洞还深邃、还慑人，看到那眼里，他觉得自己就像被一片浩瀚的宇宙星空吸引着，旋转着，他的整个身体都深陷其中被抽离，仿佛要消亡一般。

林羽想，肯定是他又发晕了。他竟然看到那眼睛好像闪过了一丝笑意，虽然很快，但是他发现了。他整个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发起高烧一样满脸通红起来。他觉得简直丢死人了。

“让你与沈离进行精神力比试，让你精神力收到损害，是我莽撞了。精神力没有防御地受到攻击，不能掉以轻心，我这里有医生定时上门进行检查，要比宿舍方便许多。为表达对你的歉意，便作主让你留在我这了。你同学让他先回去了。”

林羽有些呆愣地轻轻摇了摇头，又有些结巴道，“我，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那，那个......”

“嗯，你的确与一般人不一样。如果是其他刚入学的新生，受到沈离的精神力攻击，以后很可能就这么废了。但医生说你只是受了点刺激，就像空气收到了震荡一般，休息一下回复过来就好了。不过还是不能大意，让医生观察一段时间，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林羽突然怎么觉得，这云凛学长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怎么好像有点啰嗦.....啰嗦的冰山美人。他被自己对云凛的定位雷到了。

“嗯，你从小一直住在P7星球吗？你小时候有没有去过P8星球？”

林羽有些疑惑，不知道云凛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从小一直在P7星球长大，这是我第一次离开P7星球到别的星球。”林羽虽然知道自己是被海大叔收养的，但是三岁以前的事他早就忘记了，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是在P8星球上的孤儿院门口破壳的。

他见到云凛脸上明显露出些失望的神色来，他心里竟然没来由地生出些愧疚的意思。他觉得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