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插手江湖事，祝大人将面临的可能就是层出不穷的暗杀。祝大人终归只是个读书人，就做他能做到的事就好。

“对了，祝大人让我放手干，凡事有他兜着。”初小安活动活动手腕，真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晏殊有些疑惑，看着被她用内力灼烧后的纸条灰烬，“祝大人哪有这么说？”

“秘密。”初小安把这两个字原封不动的还给晏殊，“这是我和祝大人之间的秘密。”

晏殊：“……”

“你过来有些久了，风行之那边没问题么？”晏殊说，“我很了解夜子离，他这个人，是不能忍受风行之变成如今的模样的。”

“风行之如果真的被治好，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怕是……会很痛苦。但若不能治好，那就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夜子离是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尊敬的师兄身上的。”晏殊补充。

初小安叹口气，“我猜到了。带夜子离进院子的时候就发现他表情不对，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我吧，天生就对杀气格外敏感。”

晏殊：“你怎么想？”

初小安：“没想法。不论夜子离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这属于紫樱宫的宫门事务，我就不插手了。”

晏殊：“风行之活着，或许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慰藉。”

初小安顿了下，忽然问：“若是风行之真死了，敖宁会怎么样？”

晏殊有点被问住，愣了一瞬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人的感情有很多种，一旦到了极致，紧绷的弦又断了，无法判断敖宁会做出什么事。”

初小安点点头，“我不坐了，过去看看。”

……

就在初小安往院子赶的路上，夜子离的絮絮叨叨也渐渐的没了声音，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风行之。

而风行之则没有神采的望着某一处，呆呆的，夜子离和他说了这么多话，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夜子离是团空气。

不理不睬的无视，才是叫人心躁又痛的局面。

“这样啊……是这样……”

“师兄，进门前其实我还抱有一丝幻想。如果……如果那个时候立得不是衣冠冢，你就不用承受这些折磨了。”

“就算有一天你想起所有，也不会高兴的吧，会怨我，为什么没有了结你这已经脏掉的人生。”

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捏紧的拳头一直不曾松开过，夜子离就像感觉不到痛，喃喃自语。

洛子明听不到夜子离说的话，稍稍活动了下双腿——都快站麻了。她想，以前夜子离和小风哥哥的关系一定很好。

若是不好，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小风哥哥说这么多。只是小风哥哥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她心里有点难受。

看着这样的夜子离，她就能想到自己。之前在北境和师兄不欢而散，天知道她有多想好好和师兄说说话。

她不想让师兄那么委屈，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她只能尽力去化解师兄心中的仇恨，虽然没有那么容易。

但师父，殷前辈他们都会帮忙，只要术尊伏法，说不定师兄的心里就会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