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章 坚持

这一次，凌皓心底自傲完全消失不见。对于炼药，他每走一步都异常小心。在他心底，他这么告诉自己：“为了我，也为了不浪费灵药。”

态度决定一切。

这是慕容雪教给凌皓的东西，从凌皓这般认真的神情，她微微一笑，知道凌皓是从心底接受自己的意见，开始出言对凌皓的动作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指导起来。刚开始时，凌皓或许还会有点不知怎么回事，但随着慕容雪细心的教导，他动作越来越娴熟。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总过去。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当凌皓再次伸手去旁边拿灵药想要进行淬炼时。他才发现，地上先前一堆的灵药。此刻早已全部用完，而在这时，他才感到些许劳累。

这时，慕容雪走了上来，看着凌皓身前一排放着的三颗样形有些丑的丹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道：“休息一下，准备准备开始提炼龙火果吧！”

“真的？”凌皓满脸欣喜的望向慕容雪，见她点头，所有的劳累，瞬息驱散，终于可以开始了！能够开始，就间接证明，自己的炼术有了提升。对于这一点，凌皓打心底的激动和高兴。他深呼吸两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随即看向慕容雪道：“姐姐，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慕容雪神情惊愕，他发现凌皓精神恢复的很快，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疲惫，也没有再想让他去休息一下的念头，随手一挥，地上出现十株灵药，开口道：“你看一看这个，等会提取融合的前后顺序都在这里面！”

接过慕容雪递来的玉简，凌皓迫不及待的将其贴在额头，随即开始仔细的研读起来。没多长时间，他就睁开双眼，认真的看向地上摆放着的十株灵药。

十株灵药中，等阶最高的，自然是三品中等灵药龙火果。在龙火果旁，还有一颗拳头大小，乌黑，但却有些透亮的果子。其上散发的辛辣，等阶一点也不比龙火果差，显然也在三品中等。

这种灵药名为乌云血，能急速吸收空气中的鸿蒙真气。只有方天阶段的人才可服用，武者阶段服用后会因鸿蒙真气急速暴增，导致血肉无法承受，爆体而亡。

至于灵药里为什么会有自己不能服用的乌云血，凌皓自然不会多想，反正他知晓慕容雪是不会害他。既然拿出，那就有着拿出的效用，他接着看向其余的灵药。

剩下的灵药，样式各异，有果子，有叶子，还有一些如同小动物一般的灵药。有一些凌皓认识，但有一些他不知晓是什么。观察着这些灵药，凌皓不由暗暗咋舌，因为剩余的这八株灵药，等阶最低的为二品初等，最高的为二品高等。

稍微衡量一下这些灵药的价值，凌皓心底就如被压着一块大石。因为这些灵药，价值非常大。他能想到，这些灵药，慕容雪得到及其不易，心底一时有些犹豫起来。

慕容雪就站在凌皓身旁，见他皱眉，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开口道：“凌皓，赶快开始吧，你要在这样，姐姐可就要生气了！！”

看着慕容雪眼内那认真的神色，凌皓只感觉全身一热，当即感动的点点头，深吸两口气，准备开始。

龙火果只有一枚，剩余的灵药，光是等级，凌皓就知道得来不易。所以他此刻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不可出现一点偏差，否则浪费的就是慕容雪的心血。

终于，几个呼吸后，凌皓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看着四方炼炉下的金色心火珠子，再次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开始催动。金火珠开始散发炙热，炼炉又开始变热。

慕容雪让凌皓炼制的，并不是丹药。而是将这些灵药的精华提取，然后按照一定的时间，比例，混合成**，随即再让凌皓服用。

也正因为只是提取，她才会让凌皓进行。否则这些灵药，炼制出丹药最低也是二品，凌皓现在一品都炼不出，何谈二品。

感到炼炉温度适合，凌皓首先将龙火果扔入炉内，开始用心提炼。而这一过程，慕容雪也不敢放轻松，细心的解说着，教导凌皓不断调控火力大小。

这一过程，既紧张而又充实。每当一株灵药提取并混合成功，凌皓的心都不会松懈一分，在所有灵药都还未提炼完毕前，他必须聚精会神。

转眼间，只剩下最后一株灵药，正是同龙火果等阶相同的乌云血。此刻四方炼炉内部底层，已经铺上一层药液。

药液翻滚涌动，时而闪现红色，时而又闪现彩虹，简直就是一副及其美丽的画卷，让凌皓有心不想去打破。他深吸一口气，暗暗点头提醒自己，将乌云血拾起，然后抛入炉内。

一样的步骤，因为成败就再次一举，凌皓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站立在一丈外的慕容雪，此刻神色也异常紧张。这种混合型的炼体灵液，要是在她手里，自然是轻轻松松。但在凌皓手里，她还是有些担忧，担忧一个不小心，所有的一切前功尽弃。

时间，在这一刻走得是那么缓慢。

乌云血外层皮肉在高温下一点点枯萎，露出内部殷红如血的果肉时，一点一点，在此刻凌皓突然间感觉世界犹如安静下来了，听不到慕容雪教导的声音，没有山谷外鸟儿小兽的鸣叫嘶吼，只有他自己心脏咚咚咚不断加快节奏声。

不知怎么回事，如此盯着正在被分离的乌云血，凌皓的思绪却抛飞到九霄云外，不少混乱的画面闪过，出现失神状态。

失神，在施展炼术时，是大忌中的大忌，慕容雪本见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担忧的心终于慢慢放松。但她刚放松，就见凌皓前方炼炉内药液出现不稳，脸色顿时大变，大声的呼唤凌皓。

“咚咚咚......”凌皓脑海里，只有擂鼓轰鸣的心跳声，旋律急切而又紧张，让凌皓心神紧绷的同时，完全忘了自己此刻在干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股及其危险的感觉瞬间冲进凌皓脑海，将他飘飞的思绪撕扯得支离破碎。凌皓瞬间回神，看着前方炼炉内犹如沸水一番翻腾的药液，整个人顿时从头寒到脚。

及其强烈的危险感急速增加，凌皓怎会陌生，他深知此次提炼药液不可出现偏差，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慕容雪，当即将意念集中在一起，死死的去控制正处于即将爆开的药液。

为了用力，凌皓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鲜血瞬间就流出，他顾不得去理会，依然死死咬着，用尽全力的去控制药液。

在凌皓精神紧绷到极点的控制下，翻腾滚动的药液终于安静下来，在炼炉底部时不时咕噜咕噜的翻滚着泡泡。

“呼......”见凌皓最终时刻力挽狂澜，终于让即将爆开的药液安寂下来，慕容雪心有余悸的用玉手拍打着胸口，一口浊气深深吐出，同时因为焦急而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回暖。

危机解除，凌皓感觉全身一片冰凉，在心底暗骂自己两声，集中所有精神，双目紧紧盯着前方炼炉，担忧在发生什么变化。但后面一切还算顺利，没多大一会儿，就感知到灵药液融合的差不多了。

心火珠收回，整个山洞炙热消散。浓郁的药香从四方炼炉内散出，让凌皓精神一震。他转头看向慕容雪，满脸歉意。同时脸上还带有自责，因为他清楚刚才他失神，差点酿成大错。

“下不为例！”慕容雪板着脸，语气严厉的说道。

“恩，我知道！”凌皓面色认真的点点头，将视线转移到炼炉内，看着里面各色光晕散发的药液，眼内闪现着一抹欣喜。

慕容雪走了上来，看了看炼炉内的药液，随即开口道：“你准备一下吧，将所有药液一次性喝下，过程可能会非常痛苦，但你只要忍受住，最后的好处绝对意想不到，我去外面等着你。”

看着慕容雪离去的背影，凌皓暗自咬咬牙，默默地说道：“姐姐你就放心吧，凌皓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山洞寂静了下来，凌皓将视线投向前方殷红的四方炼炉。他伸出双手，直接捧住炼炉，然后将炼炉扬起，张开嘴，直接让炼炉内的药液流下，顺着喉咙进入体内。

这些药液，全是灵药的精华，量并没有多少，凌皓几口就将其全部喝下，随即将炼炉放下。

顷刻，凌皓只觉得腹中像是突然点燃了一把火，带动着整个身体，开始燥热起来。这感觉，瞬息上升，凌皓脸色微微一变，感觉体内就如有座火山，热得难受。

燥热只是其一，在凌皓的感知里，一波波澎湃的能量，开始从他小腹内散出，冲击进入经脉。这些能量好像源源不断，瞬息就将经脉充斥满，凌皓只感觉身体像是吃饱了撑着，燥热之下更加难受。

痛，在能量的冲击下，开始产生。灵药的霸道，也在这一刻彰显无遗。凌皓觉得身体内像是有几千万把刀在割砍一般，全身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刺痛。

嘭嘭嘭！

凌皓膨胀的身子，一些地方开始爆开，鲜血飞溅，染红了衣襟。转眼之间，他整个人就成了血人，但他依然死死的咬着牙，不让嘶吼传出。

坚持坚持，坚持不让自己昏迷。他清楚的记得慕容雪离去的话，坚持才能变强。凌皓一遍遍的在心底告知自己，坚持到最后，自身才能拥有实力。

刺痛，在这一刻达到的顶点，凌皓再也忍不住，顿时放声嘶吼起来。同时他坐立的身子，开始在地面翻滚，抓挠。刺痛，让凌皓双眼充斥疯狂，为了缓解每个细胞的痛，他一拳又一拳的锤着地面，拳头鲜血涓涓而流，触目惊心的血肉糜烂。

“一切才刚开始，凌皓，希望你能坚持住！”山洞外的慕容雪，听到洞内凌皓的嚎叫还有轰鸣，微微呢喃。眸子内闪过不忍，但她依然未动，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