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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GL)

作者:漠然逝 | 分类:现言 | 字数:15.2万

58.我把你摆在哪里呢?

书名:以吻封缄(GL) 作者:漠然逝 字数:2121 更新时间:2024-10-11 13:51:27

天又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厨房会做出一系列关于年糕的家常菜。

根本吃不下。呵。不能求晴不能祈雨还徒生懊恼。倒掉又可惜。

这沉闷却似乎隆重的食物, 像极了高冠巍峨浩浩荡荡不给自己面子的伤感。

夏绿把那一道道完好的菜装进分有三层格子的大饭盒里,一手握着勺柄,望着抽油烟机出神了好一会, 然后收拾了厨房, 撤掉围裙, 拎着饭盒出去了。

毫无动力的无业游民, 夏绿自嘲。

想到那天在酒吧里对童晓兮的态度过激, 不如上门去道道歉。毕竟她也是出于好意才会带自己东奔西跑吃喝玩乐……说起来有些贬义……

咖啡馆的落地窗上映照的是鸡飞狗跳的现场。

夏绿推门而入,抓住一个慌里慌张的店员问,“你们店长呢?”

“在厨房里。”

夏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多时, 童晓兮出现了。她急急地走向一个看似骄纵的贵妇人身旁,歉意地说, “真是太不凑巧了, 我们的糕点师傅刚才有事出去了, 您看……”

“我不管。点都点了,我孩子今天就是要吃你们现做的草莓慕斯。”

“对不起。实在没办法……”童晓兮谦卑地弯了弯腰, 挤出招牌职业笑容。

这客人未免太无理取闹。

幻异的想象宛若光蕊,裹着庄周似的疑问,再次把她,把那个她带到自己面前……想着,如果是朱里, 一定会先轻蔑一笑, 再抓着孩子去摘草莓吧。夏绿没有笑出来, 一向理性的她, 却对那个狠心抛下自己的人牵肠挂肚, 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能联系到她身上。她重重叹气,摇了摇头, 回到现实中,“童小姐。”

“夏绿!?”童晓兮定睛一看,可不是嘛,真的是夏绿。

“来吃年糕。我去帮你做草莓慕斯。”

童晓兮对于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持天上掉陷阱的怀疑态度。

“你要全部吃完噢。”夏绿的潜意识里,很想看到有人解决年糕,而这个人不是朱里,好像这样可以表明她不是因为她才做出这些菜的。

“好、好吧。”

当夏绿单手托着一盘装饰得很漂亮的草莓慕斯出来的时候,童晓兮觉得这一幕太符合自己心目中关于英雄救美的定义了。只不过这里的英雄是美女,这里的美女变狗熊。而她觉得嘴巴里的年糕,是天底下最最甜美的礼物。

那一桌的问题总算得到圆满处理。

“还有另外一桌。”童晓兮好像吃醉了,很有洒家风范地指手画脚着,“要在抹茶蛋糕和柠檬慕斯的表皮包裹上高纯度的厚巧克力,做成一个三层的蛋塔,服务员会跟你说一般规格的。那我继续吃了。”

“好吃么?”夏绿问。

“嗯。”童晓兮狼吞虎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好吃!”她意犹未尽,“不对,是三个字,太好吃了!”她口中还有一个含糊的语气词,“……啊。”

“……”到底是几个字……

金黄色的宠爱覆上草绿色的谢意,黄昏很快来临了。外面的那角天空格外的璀璨。

“今天太感谢你了。没有你的帮忙的话我已经可以自挂东南枝了。”童晓兮如释重负地说。

“你就当做是我给你加满了油,还有那天凶了你的赔礼吧。”夏绿不以为意。

“真是很会做买卖啊你!”童晓兮一个人笑得可欢乐了。

“我是无业游民。”夏绿挑眉,托着下巴无所谓地说。

“看不出来耶!”童晓兮嬉皮笑脸的,“在我咖啡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正好有一家店要盘出来。你厨艺这么精湛,可以去开餐厅啊!往后我们互为邻里和睦相处,闲暇时聊聊东家长西家短的,绝对是温暖人心的故事啊!”

相对于她的疯疯癫癫,夏绿显得十分严肃。

“好啊。”

“嗯?”童晓兮没想到她这么干脆。

开一家餐厅,夏绿是真的动心,死气沉沉的眼眸重新焕发出光芒。

“那得先制定好招牌菜。”童晓兮见状,很认真地建议道。

“嗯。”

“还有,取个好名字。”

“用数字,你觉得怎样?”

“是对你来说有意义的数字吧?行啊。说出来共同鉴赏下。”

“1216.”夏绿脱口而出。

“嗯,含蓄深沉,朴素自然,曲折有致。”

“还是不要……”夏绿踟蹰地说,欲盖弥彰浑然不知,“换成1612?”

童晓兮囧,心想,这样有区别么??表面上她说,“呵呵呵。虚此实彼,言近意远,实是弦外之音的好手法啊!”

她随便一说,夏绿较真了,“你看,把这1612的顺序再打乱,也不错吧?嗯?1126、6112或是2161?哪个好?”

“1126吧……构思新颖别致,不落窠臼。”童晓兮暗爽,刚好是我的生日。

“好。”夏绿应道。

“对了。”童晓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褪色的耳环,“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这样一个转弯撕开了夏绿汹汹欲溢的悲凉世界,脸上更添冷漠之感,声音都有点哑“不。”她托着下巴的手慢腾腾地移上去支着脑袋,头疼地说,“不想要。”

童晓兮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是吧?”

夏绿拿过那个耳环,走到店门口,直接扔了出去,也不回头看童晓兮,“我先走了。”

潮水捣打在耳膜的声音,好像置身于峡壁的深处,反负着阴郁的天空。黑漆漆一片,夏绿惊醒过来。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凌晨三点十五分。

墙上,那幅朱里的肖像画被她一笔一分为二。既诡异又可怜。

夏绿一身睡衣睡裤,也没披上外套,就拔腿出门了。

找了很久了。它到底跑到哪去了?

看不清楚,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手掌仔细而焦急地在地上一寸寸摸索,像卫道士一样虔诚,磨破了皮也不甘愿停下。

思虑未定。

我把你摆在哪里呢?

在左胸膛第二道第六根肋骨下那颗不听话的心里。

冷汗挥发,心前区闷痛。

颤步中,眼前一暗。

她重重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