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爱的代价

“诺儿，我不自量力的找女魃，只是想让她承认自己在撒谎。”粽子静静拥着诺儿，温柔道：“你以为我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其实我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跟你一起的机会。”

诺儿一怔，因果因果，她起的因，却是粽子在拿生命承受。

“傻瓜。若是你死了，怎么办？”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为了你，我不会死的。”脑袋亲昵的埋在诺儿的颈项，他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语气甚是笃定。

能跟她在一起，死了也是值的。

“就爱逞强，你这次就差点死掉了。”想到他浑身是血，毫无生气的特征，诺儿的心忍不住一阵刺痛。

粽子笑，“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嘛。”他只是元气大伤而已，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修复。

“……”他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若非她让他吸了四阴之血，他只怕已经到阎罗殿报道去了。

见诺儿恼怒的噘着嘴，忒不高兴的剜了自己一眼，粽子呵呵笑，“诺儿，见到我受伤，你是不是很担忧？”

某人点头，“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她与他曾亲热无间过。尚不论将来如何，可最起码现在，那颗心仍然在他身上，收不回来。

前世今生的错乱关系，每晚都让她痛苦的彻夜睡不着。午夜梦回，总是被泪水湿醒，可她却如此不中用，总是坐以待毙，孬种的任由女魃主宰她的命运。

“诺儿，你心里还是爱我的。”粽子笑，一时忍不住破了之前的约定，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了她的脸颊一下，“你爱我，这可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定了！”纵然是母后附身，他都不会撒手的。

诺儿的脸一烧，怔怔的伸手摸着被他亲吻的脸颊，心乱如麻。粽子为了能跟她在一起，在女魃面前，不惜以卵击石。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太伤害粽子了。

她轻轻踮起脚尖，苍白的唇在粽子的嘴边轻轻一啄，如蜻蜓点水般。

粽子先是一怔，继而是狂喜，立即将诺儿搂得紧紧的。难得倔强的诺儿有心软的迹象，他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趁热打铁，她或许会像上次一样，放下一切成见，再次选择跟他在一起。

怦怦跳动的心脏，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汤……汤好了，你吃点吧。”诺儿紧张的转身，赶紧动手拿碗盛汤。

粽子悄然叹气，半晌才平静道：“诺儿，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的。不过，你不要对我太冷淡了，否则我会受不了的。”

“……嗯。”诺儿轻轻点头。现在的她，得需要冷静下来，在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她什么都不会相信、不该相信。

僵尸以灵气或是鲜血为生，不过开了七窍的粽子倒是喜欢诺儿做的食物，尽管猪腰汤不能让僵尸补血，可过他仍是吃得津津有味。

“诺儿，你多吃点。”足足喝了两大碗，厣足的粽子一把拿过诺儿的碗，自做主张的用汤匙盛汤喂她，“你的血都被我喝光了，多补点。”人类失血过多会有危险，偏偏他当时晕迷，吸血没个分寸，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但愿诺儿能早点将珍贵的四阴之血补回来。

盛意难却，且粽子的动作亦没有轨之处，害臊的诺儿领了他的心意，喝了他喂她的汤。

爱，是种奇怪的东西，它既然让人反目成仇，亦能让人化芥蒂为玉帛。

诺儿的心，打开了一道微小的窗，粽子趁机抓住机会，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稍微拉近了些距离。

在诺儿的要求下，粽子勉强答应暂时不再挑谑女魃，待自己有足够的能奈再与她一比高下。

被粽子吸了血，诺儿的身体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失血过多的她脑袋晕晕乎乎缓不过劲来，连带着呼吸都有些费劲。粽子抱着她上床休息，趁机黏糊的赖在她身边，揽着她一块入眠。

或许是放下了沉重的心事，诺儿很快的睡了过去，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醒来之时，身边空空如也，粽子不知到哪修炼去了。身体发烫的诺儿呼吸困难，口干舌燥的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挣扎着在桌边坐下。

喉咙似有把火在烧，诺儿一口气喝光了大半壶茶水，晕乎乎的脑袋才算缓过些神来。

唉， 关键的时候居然病倒了，这岂不是给粽子拖后腿吗？正是修炼的重要时刻，他哪有时间照顾她，况且他向来不懂得照顾人。

诺儿头重脚轻的站了起来，想去看望安越泽，让他别再为了保护她而勉强跟女魃在一起。

安越泽的付出，过于沉重，压得诺儿喘不过气来。他若不幸福，她怎么能幸福？

她失了前世的记忆，可三哥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感受到深深的爱意。他痛，她的心也会痛，那一场场与他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爱情，纵然生死轮回将她的记忆抹的一干二净，可心仍会跟着他一起痛。

可怎么办？再痛，终是迟了，心已经被粽子拿走了，不再属于她了。

病来如山倒，身体忽冷忽热，诺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忙吃力的扶住门框才不至于跌倒。呼吸越来越来沉重，喉咙干燥的难受。真是奇怪，之前喝的猪腰汤她并没有放多少盐，而且刚刚才喝了半壶水，怎么眨眼之间又渴了？

诺儿转身，打起意识走到桌边去拿茶壶，可茶壶空空如也。她走向灶房，想升火火煮些茶水，可喉咙跟火烧似的，只得拿起水瓢舀了一勺冷水，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

喝完水，肚子胀的难受，身上愈发滚烫，似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诺儿拖着灌铅的身体，倒在床上……

粽子修炼回来之时，只见诺儿躺在床上，肚子圆鼓鼓的似只皮球，床边放着一只水瓢，地上撒了些水。

他赶紧走了过去，扶起已晕迷的诺儿，焦急道：“诺儿，你怎么了？”

“唔……”诺儿痛苦的呻吟，“渴……我渴……”

“你怎么了？”粽子一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着……着凉了……”诺儿的声音甚是微弱，“水，给我水……”

“你的肚子……”粽子着急的扶着她坐了起来，手掌轻轻覆在她圆滚的肚子，微微施了些力道。

“呕……”诺儿一口水自喉咙里喷了出来。

“你……”粽子傻眼了，“你喝这么多水干吗？”

“渴……我渴……”由躺改为坐，诺儿的肚子一压，水不断自喉咙里涌了出来，她难受的趴在床边，不断呕着水。

粽子震愕的打量着粽子，敏感的鼻子用力嗅了几下，脸色瞬间惨白。他紧张的拿起诺儿缠着纱布的手腕，眉毛蹙成一团。

“啊……”诺儿痛呼，“疼……疼……”

“你忍忍。”粽子放轻力道，轻轻解开缠在诺儿手腕上带血的纱布，只见她手腕上有一道约一寸宽的伤口，红色的伤口隐约泛着淡淡的黑色。

诺儿倒在粽子身上，吃力道：“楚寒，我好难受……”

绿色的瞳孔掩不住惊慌失措，发颤的嘴巴张了好几次才道：“诺儿，我吸血之时是不是咬到你了？”她的伤口，不知何时染了尸毒。

“我……不记得了。”饥渴的诺儿见粽子神色不太自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慌张道：“我怎么了？”

“没什么。”粽子僵硬的笑容一闪而逝，他不动声色的将纱布重新绑好，“我之前吸了你的血，担心你会染尸毒，所以检查一下。没事，你可能生病了，一会我带你去看大夫。”

“楚寒。”诺儿紧张的抓住粽子的手，“我是不是染了尸毒？”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刚才只是怀疑而已。”粽子安慰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跟诺儿在一起，你若会染尸毒早就染了，岂会等到今天。”

“不对！”被粽子的问话一个提醒，诺儿顿时“咯噔”一下，“我一直感觉到很饥渴，可无论我怎么喝水，身体就是越来越渴。之前……之前三哥被僵尸咬了之后，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