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微凉
作者:督门提酒 | 分类:青春 | 字数:2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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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都知道的事
次日,穆凉便把那条TIFFANY还给宁致远了。理由是:阁下美意,鄙人心领。然无福消受。
宁致远任由自己刚打理好的飘逸黑发在空中凌乱。在心中暗骂了句脏话。MD,这猪脑子怎么就没拆标签呢
穆凉也有些尴尬站在花坛旁边轻声道:“宁致远,我实在不想承你的人情,小打小闹可以,但你这也太贵重了。你壕得起,我也受不起。这样吧!你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就当礼物了。”
“我的就不收,许之桓的就收,我说丫的穆凉你啥意思”
穆凉默。
宁致远见她不说话黯然地垂着头。虽说礼物标签未拆是自己太粗心大意,但穆凉不收可见还是不想与他扯上关系。生平第一次心里头那个憋屈劲儿直冲脑门,鼓着腮帮子瞪着穆凉。
穆凉被他瞪得实在是有些发怵,咳了声。
人家毕竟是好意却被自己搞的这么窘迫,也觉得不好意思。但TIFFANY收与不收已经上升到原则性的问题了。这宁小霸王可不是善主儿,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可不想以后参与那些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的缺德事儿。
站在道德底线上。
坚!决!不!收!
这种局面僵持了几分钟,宁致远像打了霜的茄子,蔫着那张脸。
“就一句话,这也太没诚意了。”
穆凉谄媚道:“my pleasure.”
这下把宁致远逗乐了,只见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行吧!来日方长,不收就不收吧!我先帮你留着。穆凉,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带上它。”
穆凉站在原地皮笑肉不笑道:“一句话怎么蹦出那么多字。”
宁致远愤愤地走了,穆凉依然笑着,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黑发白衫在一众已然裹着羽绒服的人群中格外耀眼。
走到了教学楼下,那白衫的少年忽地转过头来,挥挥手。
“穆凉,生日快乐。迟到的祝福。”
穆凉笑,第一次觉得宁小霸王竟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刻。
那时候想,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啊!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热烈,但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了金属的边,有些温暖,有些感动。
每个人说话的时候,嘴边呼出一团团白白的热气,好似吞云吐雾。
冬天到了,再过一个星期便期末考了。
然而这一个星期的日子过得特别快,每日听课再跟着老师的节奏复习,趁流行并不注意的时候解到数学题,眨眼便过完了。
忙忙碌碌了一个星期,从考场出来的时候,穆凉觉得一身轻松。呼着冻得冰冷的手,反复摩挲以防僵住握不了笔。
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还未照在人身上便被浓重的雾气阻隔了。铃声响起考试又开始了,楼下的同学往回跑,但大多都是停止了对答案,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荣膺三五散开各自回去自己的考场了。
穆凉低着头在楼道里左冲右撞时,看到了不远处扶栏而立的许之桓,两人相视一笑还未开口。许之桓便被林丹艺推嚷着进了门。穆凉的笑渐渐收回,跟着宁致远进了考场。
明明只隔了一个考场,却被人过早的下了定论。许之桓想着刚第一场时,那个女监考老师便尖着嗓子说的那些话。
你们这些学生啊!平时不用功哟!这会子想着临时抱佛脚了,告诉你,没用。别想着抄答案,考的好又怎么样呢又不是自己做的。再说,你瞅瞅你们一个个的,那霜打茄子那蔫样儿,都在一个水平线上,有几个会的
穆凉在的考场是211,许之桓在的是213.隔着一百多号人,却仿佛云泥之别。许之桓想不明白,那女老师无缘无故的为何要中伤213考场的人,难道在这个考场的就都是学渣,到了社会就都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主儿
那话里满满的恶意,一点也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有的只是狗眼看人低。
也是,同样是师若是都拿仲尼比,便是难为人了。
许之桓冷笑一声,压着胸口的忿意,考完试撂下笔,呼出一口气,收拾了桌上的笔尺工具,从那个女老师身旁穿过。
终于结束了。住宿的学生都是考完试就跑去宿舍收拾东西,准备享受二十多天的寒假。
不过每人怀中都抱着那么一摞书,估计也享受不到哪去。
宁致远双手插兜,一身潇洒地经过穆凉身边时问道:“我说回家没几天就过年了,你说你抱这么多作业多煞风景。”
“我就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学法,也不一定能赶得上你。再不做点表面功夫,怎么可以呢”
宁致远知道又是损他,这丫的年级第一的名号响当当,在这儿说风凉话。
“我说穆凉,你丫头悬梁锥刺股啥模样,我倒真有点好奇。”
“是这样吗”说着,宁致远揪着自己额前的一撮头发比划起来“上面再吊根绳子是不”
穆凉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宁致远却在旁边边耍宝边道:“那锥刺股岂不是在屁股后面放根大针”
“是不是呀是不是”
那家伙越说越不像话,穆凉加快了脚步,那人在后面紧跟。
学校里的学生这两个月见惯了这番景象,倒也习以为常了。有当做没看见的忙自己的事,也有好事者不时偷偷瞟几眼的,背后再议论几句的。
倒是学校门口的许之桓,推着车皱着眉看俩人朝自己走来。
宁致远瞅着门口那件白色的羽绒服有些熟悉,再看人也有些熟悉。那不是许之桓吗再看丫的和穆凉穿着同一款羽绒服。这是搞得情侣装吗?
宁致远大步流星走到许之桓跟前,眯着眼笑:“我说你们住同一个小区,连衣服都买一样的啊”
许之桓见他这般气势汹汹的,连别人穿什么衣服都要管,觉得有些可笑。
半开玩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自然裹着一样的毛大衣。”
宁致远听了笑得半天起不来:“哎!穆凉,这小白脸骂你是乌鸦呢”
穆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智商也是忒感人的了。
阿桓惧冷内衬两件淡绒蓝色毛衣,又裹了件白羽绒服。这羽绒服是一个星期前老妈给的生日礼物,因着阿桓是客。老妈想着白色男孩女孩都能穿,遂买了两件款式一模一样的来。
再看宁致远,就穿了件白衬衫,披了件黑色薄风衣,这谁是乌鸦一眼明晰。
这家伙笑了半天,也没顿悟过来。扯着穆凉道:“咱不跟乌鸦计较,在我眼中啊!你是白凤凰。”
穆凉听了这话,翻着白眼差点没呕出来。
许之桓见他这番阿谀奉承的模样推着车道:“她是白凤,你是黑龙。真笑死人了。”
宁致远第一次被人顶了回来,且是当着穆凉的面,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上前几步挡在车前面恼道:“你说啥你个小白脸。”
许之桓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请教一下宁小霸王,黑龙江隶属哪个省”
“哈!”宁致远有些哭笑不得,以为宁致远向他服软了,故意转移话题。
“黑龙江不是哈尔滨的吗”
穆凉更是在一旁苦笑不得:“别胡说了,黑龙江本就是个省。”
宁致远歪着头舔舔嘴唇“是吗我地理不好。”
随即几步上前一把揽住许之桓的肩逞起凶来:“我说你丫的,还话里有话,怎么着不敢光明正大地骂小爷,尽是些阴招。”
许之桓一脸淡然地扯下他的手臂,锋薄的唇微微扬起挑衅道:“明招损招都能接才算本事,仗着家里老爷子在外面狐假虎威不算本事”
宁致远脸上露了愠色,却笑起来:“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呢”说着看了穆凉一眼:“不过我喜欢。”
许之桓摇摇头,推着车示意穆凉回家,少与他纠缠。
穆凉正要上前,宁致远却把他拉到一旁狞笑道:“老子就是仗着家里几个钱,你又能怎么着你不就是个在夜店打工的小马仔嘛在这逞什么能”
许之桓不语。直勾勾盯着他。
宁致远得意道:“你央着李畅人熟地熟帮你介绍工作,却不料我那好哥们图方便把这事给了我吧!”
许之桓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觉得心情极其沉郁:“说吧!你想怎么样”
宁致远却道:“你可别以为我故意搞你啊!小爷可没那闲工夫,我这人混在明处,不像你话里藏刀。再说李畅那小子压根没说是帮谁,我也懒得问就随便给塞了个地方。谁知前几天去喝酒的时候,谁想那虎口白牙的竟是熟人。”
许之桓微扯了唇不以为然道:“那我明日就去辞了。”
宁致远倒是急了,扯着他的袖子:“我说就许你丫的玩损的啊!老子说了,没工夫整你。这样吧!看在你和穆凉是一个小区,从小照顾穆凉的份上,我就帮你向学校保密此事,维护你三好学生的形象,也算积德一件。”宁致远憋着气,他可不要承认他俩是青梅竹马。
许之桓笑。“不用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说你丫的,怎么死心眼。看不出来吗老子想跟你做朋友。”说着宁致远那不安分的捅了捅许之桓的腰,一脸献媚道:“顺便让你帮我递下情书啥的。”
许之桓斜着眼,砸砸嘴:“没那功夫。”
宁致远见这家伙一根筋真的是好话歹话说不通的便真的恼了。
“我说我知道你喜欢穆凉。”
许之桓望着他,缓缓道:“谁说我喜欢她”
宁致远眉毛鼻子皱成一团:“行!退一万步,就算你不喜欢她,那你总知道她喜欢你吧!傻子都能看出来。”
“我不知道。”
宁致远被这话震慑的有些词穷,半天才道:“那你还真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