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让申鹤震惊的是，这个现场与其说是两位她熟识的两位仙人在作战，倒不如说他们其实是在一旁掠阵。

真正作战的主力是那位往生堂的客卿，那个她以为的凡人——钟离。

“摩拉克斯！摩拉克斯！”

当如雨的岩枪落在若陀坚硬的外表上时，它的怒吼声也不断回荡在这一处的空间之中。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夜晓看着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申鹤，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老实说有点尴尬。

“…难怪。”申鹤理清思路后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情，毕竟她的脑回路不同于常人（非恶意），重新回想起这些天钟离表现出的那种远超普通人的气质和见识，现在倒是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就是钟离的实力吗？好强啊，居然能和那么大的魔物作战。”派蒙和梦识的注意力已经被场内声势骇人的战斗吸引了。

“那可不是什么魔物，它是若陀龙王…”夜晓纠正了派蒙的说法，“你应该在说书的那里听过「创龙点睛」的故事吧，那只传闻中由岩王帝君雕刻创生的巨龙，其原型就是他。”

“居然是这样！”梦识睁大了双眼，一副吃惊的模样，但马上就露出了更加疑惑的表情，她指着场内宛如生死仇人一样战斗的一人一龙，“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们会……”

“因为「磨损」，还有虽然「点睛」确有其事，但若陀并非帝君的创造物，它是天生地养的元素生命，是足以比肩魔神的龙王。”留云借风真君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一边说一边还瞪了夜晓一眼。

夜晓也只能讪讪笑着应对，毕竟是他带着其他人进来的，呃，你们不会以为留云没有留下后手防止后面有人再度闯进来吧？

“「磨损」？”荧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像在稻妻她也听影说过，在一心净土里冥想也是为了抵御磨损来着，但那时候远没有现在对「磨损」的危害那么直观。

按照夜晓和留云的说法，若陀和钟离以前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但却因为磨损而兵戈相向，这未免太讽刺了。

“当初若陀它因为磨损，理智逐渐消散，只能藏生地底休眠，然而那段时间人类对层岩巨渊的过度开采损伤了地脉，进而波及到了与地脉相连的若陀，导致他彻底发狂，最后是帝君出手，经历一场极为艰难的战斗才将其封印在了这里。”

留云简单说明了一下渊源，“只是没想到现在深渊教团的动作居然还是惊扰到了封印，让他的威能透过封印传到了外边。”

这里简单说一下，璃月人过度开采确实是若陀狂化的导火索，但要明确一点，这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它并不是根本原因，即使没有这一回事，若陀彻底被「磨损」也只是时间问题。

相反，假如没有提瓦特没有「磨损」这个被动debuff在，那璃月人的过度开采也只是一个若陀去钟离那里喝杯茶就能解决的小问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吗？”梦识看着场内明显势均力敌的状况开口问道，“总要做些什么吧？”

“本来我等也想要向前助阵，但帝君他拒绝了我们的协助。”留云摇了摇头。

“那是钟离和若陀不得不去亲自面对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做好一个见证者的职责，将一切刻在脑海里。”夜晓同样没有打算参与这场战斗打算。

并非是他认为若陀不如钟离，而是因为若陀对钟离，对璃月乃至地上生命仍有情谊——而这份情谊现在就存在与站在平台边缘的应璃身上。

……

此时此刻，和千年前的场景并无两样，钟离挡在若陀的面前，将他的攻击一一拦下，这种既视感更是让若陀暴躁不已，“你背叛了我，又要再一次背叛我吗？”

“你若这么想……便这么认为罢。”钟离在击碎若陀凝聚的岩盾后，看似平淡的回答着若陀的质问。

“承载记忆之人，注定背负真相的重量。”

“本应如此。”

对于钟离这样的答复，若陀自然是不会满意的，他的攻击变得更加狂暴，四周的元素被吸附到四肢和尾巴上。

雷霆、火焰、冰霜、水流，混乱的元素反应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将这片空间的地形改造成了一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模样。

被波及到的其他几人，在间接接下若陀的爆发之后，也不得不苦笑着摇了摇头，即便是虚弱到这个状态的若陀，其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就连钟离那个无比坚韧的护盾在这等强度冲击下，也难得被震碎开来，于是趁此机会，若陀移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携带着万钧之力朝着钟离冲撞而来。

钟离撑开双手，一个足以和若陀比肩的神装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前，并用双手抵住了对方的双角，巨大的碰撞声在秘境里轰然响起。

其余音回响还未消散之际，只见钟离的神装虚影凝聚出了一柄放大版的「贯虹之槊」，与仍旧持续进攻的若陀不断发生着碰撞，不肯后退一步。

如果没有外力干扰，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恐怕要打到两败俱伤才会真正停止。

而让这个焦灼局势发生偏移的转折点也很快到来，一缕白色的光辉不知何时加持在了钟离的身上，使得战斗的天平开始倒向了钟离这一边。

“这是…”感知到有人帮助自己的钟离微微愣了一下。

“专心战斗，摩拉克斯！”在仍然闭着双眼的应璃身后，一道有点像是背后灵的白色人影浮现出来。

“嗯。”钟离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若陀的本体上。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本就不是全身状态的若陀龙王逐渐退出了操作多元素的爆发形态，而的“敌人”却没有什么明显的消耗，此消彼长之下，他再也破不开对方的防御，也难以抵挡对面朴实无华的岩雨枪击。

感受着来自钟离那边不断传来的重压和自身持续的衰弱的力量，若陀心中莫名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在这份情绪的驱使下他悲愤的开口说道，“摩拉克斯！你当真要毁灭我！”

“……”钟离没有回答，收起岩枪，抱着双臂，随后一颗“天星”从虚空中砸下，在若陀痛苦的吼叫声中，八道岩脊快速升起形成了巨大的封印，为这场战斗画上了终结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