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大道誓言

恐怖的力量降临，这是三界无上存在、造物之主的怨念，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没有之一！

混沌界中的某块区域，是第一位踏入混沌界的生灵陨落之地，有大神圣气息，浩荡功德弥漫，气运化龙成凤缭绕，神圣到了极点。

媱的怨念诅咒经过，此地竟由圣洁变得黑暗，由祥和向着死气滚滚转变。

在那块区域，有坚守的人直接倒下去了，神魂破散，迅速化为妖鬼。

这些妖鬼在媱的诅咒之下失去灵性，再无一丝神智。

原有的妖鬼也失去了灵智，成为只凭本能行事的诡谲怪异之物。

生灵之脆弱难以想象。

在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黑雾汹涌，将那块区域笼罩，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下子淹没了那里。

很快，混沌界的这块区域一片死寂，什么都声音都没有了，唯有黑暗中的妖鬼徘徊，一刹那间，这里被侵染至深。

由此飞速扩张向四面八方，侵蚀的速度非常快，如同黑色的骇浪拍岸，席卷向混沌界每一处角落。

“救我！救救我！”

“死了！全都死了！”

“有大恐怖！”

一些修为高深的太虚自那片地方逃出，不停大叫着。

可他们虽然逃出来了，但是很快也面色发亮，双眼泛黑，迅速从半空中坠落在地，不一会儿，妖鬼自尸体上晃荡而起。

许多人没见过妖鬼，有人壮着胆子靠近，想一探究竟，却被那妖鬼一口吞入。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妖鬼扩散得愈发厉害，许多生灵相继陨落。

一刻钟之内，如同地球表面积大小的广袤天地，已尽数化为黑暗，死气沉沉。

这还不是极限，黑暗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这是灭世的劫难，任何人都无法抵挡！

整片世界都仿佛蒙上了一片黑暗的色彩。

所有道统都在寻求解救，疯狂逃命！

“逃向八荒！三界界限已破碎，八荒仍然安全！”

有人高呼，在逃难的人群中引起阵阵议论声。

许多人相信了，借助某些秘宝，携带自己的徒子徒孙，破开虚空，前往八荒。

有些人不信，三界之首的混沌界都被黑暗侵袭，那八荒有何理由无恙？仍在坚守。

但无论如何，混沌界的陷落已经成为必然。

原本从黄泉界走出的地府众人，早在第一批便化作无灵智的妖鬼，失去最后的生机。

酆都大帝和十八重地狱之主在与众造化的大战中死去。

地藏王证道失败，引得媱一同死去。

万物一齐身陨！

黑暗的动乱，死亡的妖鬼，所有生灵都不再存活。

望着这恐怖的一幕幕。

齐远明心中生出丝丝自我怀疑。

“我竟能做出这种事？”

“我竟会屠戮这亿万万生灵？”

“三界生灵加起来何止亿万万？全因我而死！”

他本不是嗜杀之人，最初得知自己此身名为黄巢还有些想笑的意思，想那黄巢可是杀人无数的魔王，甚至食人心智，吃掉了三十万人！

实乃是自古以来极其罕见的残暴凶狠的魔鬼，残忍暴戾都不足道之。

而自己意志坚定，一心成道，怎会成为这种绝世妖魔？

可今日一看，自己比那黄巢好到哪里去了？

黄巢再怎么杀，也不过杀了千百万，换做这世界，撑死也就能杀个亿万。

可自己呢？

这黑暗妖鬼是能绝了生灵的根，绝了生灵的源！

因自己而死的人，何止亿万万？

一时间，齐远明竟说不出话来。

他是想成道，为此舍弃一切也不惜。

可牺牲一方大界，换来自己的大罗，实非所愿。

哪怕这些生灵根本不是他所杀，这因果大部分也落不到他身上，可他自己很清楚，一切皆是因自己而起。

纵使没有他，三界也注定毁灭，众生也注定迈入黑暗死亡，最终的结局不会变，可……有和没有，这就是一种区别。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有点类似，但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默默注视着不停死去的生灵，齐远明深思。

他有责任，有天大的责任。

这份责任会化作因果，缠绕在他身上，阻挡他修为的增长。

一方大界毁灭，即使大部分的因果落不到齐远明头上，可就算是一小部分，也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不过齐远明不后悔，也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

尽管为之叹惋，面对众生消亡、世界陨落有些愧疚，可即使再重来千百次，他永远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原因就一个：与其让众生成就媱复苏，还不如成就自身！

非是自私，而是大道之争，岂能相让？

“呵呵。”齐远明思虑良久，却是笑了笑：“什么时候我这么多愁善感了。”

下一刻，他指天立誓：

“我齐远明，请大道为证，他日若我证道大罗，必将再创一界，以续三界生灵之道统、礼法！”

“如有违背，则必陨落于他人之手！”

这份大道誓言不可谓不重，以身死为代价，对一位大罗而言是极重的毒誓了。

大罗身死可是不易，像媱这等初入大罗的存在，竟也持续了七千万年才彻底死去，中间还有复苏的机会。

……

三界的界限彻底解开，无数来自混沌界的疯狂妖鬼涌入八荒和黄泉，反噬一切残存的生灵。

齐远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来到八荒，目送阴长生自我封印。

只是光靠这份封印和他机缘巧合得到的造化之宝，的确能撑十万年，但里面自我封印的阴长生可熬不过这种久远的时间。

齐远明顺手为他的封印加固，使得他能顺利熬过十万年，回到最初也是最后的时空。

之后，他目送八荒死去的人重获新生，沐浴鬼气，化作妖鬼。

大片大片的人死去，大片大片的妖鬼诞生……

接着他设下通天禁制，以维持万族生灵仍有一线生机，能支持十万年，血脉繁衍到最后的时空。

在十万年后，残存的人族将被阴长生救下，最后全部死在媱怨念所化的妖鬼手中。

或许有些残酷，但这种命运已经注定，无法更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