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破人去随白袍

又见小恒子仍是伤心不已，老者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小恒子，你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看见你爹的踪迹，连残骸也没有，就证明你爹还活着，人哪有被烧死了连骨头都不剩的。”

“可是……可是他到底去哪里了，丢下我一个人。”小恒子仍哽咽道，“他知道我只有他一个亲人，除了这里我没有地方可去，他怎么可以丢下我。”泪如泉滴。

“好孩子，别哭了，坚强一点，老夫猜想你爹可能有他的苦衷，这四周以前的脚印都被抹除了，如果老夫所料不错，应该是你爹所为。”白袍老者道，“他有可能是遇到什么仇家，为了掩饰自己的踪迹，就把茅屋给烧了，但来不及去通知你，所以你们就失散了。但不管怎么样，你爹很可能还活着，只是不知在何方，你要做的是寻找你爹。”

“可我到哪儿去找呀，他什么都没留给我。”不时用衣袖抹眼泪，小脸也被弄得黢黑，仍是伤心惨淡。

“小恒子，你只有跟爷爷走了，一来你有个安身之所，二来爷爷可帮你融化体内的‘火莲珠’，等你长大了，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就去找你爹吧。”

“真的吗？但是……”小恒子环看四周，这个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有些舍不得，这里有他和父亲全部的回忆。虽然父亲经常打骂他，但不管如何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从来都没有怨过父亲，只是一直希望父亲有一天能对自己好点。

“若你不跟爷爷走，便会非常危险，你应该明白，若你出了意外或是丢了性命，怎么去找你爹，和你爹团聚呢。”白袍老者也略有悲戚，抚摸他的头。

小恒子看着他，泪水涟涟，但未说话，仍无法做决定，要是岳承天在就好了，说不定可以给他出出主意。

老者叹道：“老夫无儿无女，你便做老夫的孙子如何。你身边有老夫的悉心指导，体内的‘火莲珠’应该五年左右就能全部融化，那时候你十七八岁，就能独自行走江湖了，再见到你爹时，你已身负上乘内功，望眼武林都是顶尖高手，你爹定会非常高兴。”话语中对小恒子有着诱导，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对小恒子的安危考虑，他都一定要小恒子跟着他。

白袍老者原本打算这次跟着小恒子回来见他父亲，就与他父亲商量将小恒子带走，帮他融化“火莲珠”，但现在不用商量了，人消失了，家也没了，势必要将小恒子带走了。

“真的吗。”小恒子有些心动，以前父亲总逼他练武，他有逆反心理就是不认真学，现在想起来后悔万分。如果再遇到父亲时，自己已成为武林高手，父亲应该会很欣慰很高兴吧。

老者看出他的心思，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乖，小恒子，现在你无家可回，也只能跟着爷爷了，爷爷以后就是你的亲人，难道你不想让爷爷成为你的亲人吗。”

“不，我想。”小恒子扑到白袍老者怀中，“爷爷，那你以后也会不会丢下小恒子一个人独自离开。”不想再承受亲人突然离开的痛苦。

“怎么会呢。”白袍老者道，“爷爷以后都会对小恒子很好，除非你自己想走，不然爷爷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满脸慈祥，眼神含着宠溺，却又似看另一人。

“爷爷，呜呜……”小恒子在白袍老者怀中失声痛哭。

老者轻轻抚着他的头，表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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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五圣门，岳承天赶紧做了一支笛子，以免父亲发现。岳承天在五圣门内穿梭许久，却到处不见文成杰的影子：“奇怪，爹把成杰安置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时，迎面走来一十五六岁蓝衫少年，见了岳承天，道：“承天，怎么还不换衣服，要是让娘看到你这副模样，又要家法伺候了。”

岳承天只是赶着做竹笛，却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还如野小子一般，她现在一心就想找文成杰，上前抓住蓝衫少年：“哥哥，你有没有看见成杰。”

“成杰？成杰是谁？”蓝衫少年有几分奇怪，此人正是岳天霖长子岳寻风，五圣门少门主，今年十六岁。

“就是今天跟我一起回来的左脸上有疤的那个小乞丐啊。”岳承天语气甚急。

岳寻风听后双眉一皱：“你不说还好，一说为兄就是一肚子火，你也不小了，一个姑娘家应该收敛一下，做些女儿家该做的事。成天往外跑，关都关不住你，这次竟然还跑到吴县去了，你不知道那里危险重重吗，还带个男孩儿回来，你的清誉还要不要了。为这事，爹的气还没消呢。”

岳承天听这些话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有些不耐烦：“我懒得听你说这些，快告诉我成杰在哪里。”一嘟嘴，有几分霸道。

岳寻风甚是无奈：“你……你干嘛就不听劝说呢，待会儿又得受娘一番皮肉之苦，到底要怎样才肯乖乖听话。”

“我从小就是被娘打到大的，再打也无所谓，要我听话也可以，只要爹肯教我武功，他一天不教我，我就要反抗一天。”岳承天盯着岳寻风，拿足气势。

岳寻风叹了口气，要父亲教承天武功，那还不如就任由着他闹呢，道：“‘江南四门’有规矩，女儿都是不能练武的。”

“好了。”岳承天捂了捂耳朵，叫道，“你这话都说了几百遍了，我都听腻了，女儿怎么了，女儿为什么不能练武，你看江湖上哪门哪派没有教自家女儿练武的，就是这所谓的‘江南四门’才有这么多臭规矩。我也懒得说了，快告诉我成杰的下落，要不然我去问爹。”

“你还敢去问爹，还嫌爹的火不够大。”岳寻风极为气愤，却无可奈何，“好吧，我告诉你，娘已经把他派到柴房做工去了，承——”刚想叫住她，岳承天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哎呀，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岳寻风气愤地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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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做，不准偷懒。”一中年妇人用鞭子狠狠抽打着正劈柴的文成杰，文成杰没还口更不敢还手，只是紧咬牙关不断劈柴，手中还起了血泡，其他丫头小厮都只顾做自己的事，哪管这闲事儿。

“成杰，成杰——”岳承天边喊边跑过来，见此情景，怒火中烧，大叫道，“王大娘，你干什么！”一把夺过中年妇女手中的鞭子将她推开，岳承天是愤怒一推，集聚了些力道，王大娘被推出丈余开外，撞坏了临近的花盆摔倒在地，叫苦连天。

岳承天没管她，俯下身向文成杰道：“成杰，你没事吧？”

文成杰只是苦笑摇头，继续劈柴。

岳承天一把夺过他手中斧头，有些气愤：“成杰，你干什么呀，你是我的朋友，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既然我把你带到五圣门怎么能让你再受苦呢。”

文成杰抿抿嘴道：“承天，你把我带到这里让我有吃有住，已经很开心了，在这里做下人总比以前做乞丐好。”

“我不准你这么说，”岳承天低头发现他的手红红的，“你的手怎么啦？”要抓他的手看。

文成杰赶忙把手藏起来：“我没事，我没事。”

岳承天硬将他的手拿过来，见手心及十指满是血泡，又惊又愤：“怎么会这样！”

“没事的，相比于那些人打我，这点痛算什么。”文成杰努力挤出一丝笑颜，“再说以前经常挨打，已经痛习惯了，不用担心的。”

岳承天闻言心内有些酸楚，文成杰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受了多少苦啊，握着他的手，轻轻抚摸：“我不管，以前是以前，但现在你是我的朋友，我就不能再让你受苦。”

“岳承天，赶快给我离开！”只听一女子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