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秉性未改意难训

岳灵玉忙挡在岳承天身前，道：“两位师兄你们别生气，有话好说。”两人闻她之言立马收住凶神恶煞的表情，表现出和颜悦色。

胡乃辉笑道：“怎么样呢，小师妹，要不要去看看，比武很刺激的。”

史云青道：“对呀，小师妹，去给我们助威也好啊。”

二人平时懒散，却又总想着走捷径，仅仅只是岳天霖的徒弟在门内还不够看的，如果能做女婿就不一样了，或许还能和岳寻风那少门主一争门主之位。可岳承天就是个十足的男人婆，人见人恨花见花死，且还从来不给他们面子，所以他们自动忽略而将目标转移到岳灵玉身上。应该说门内很多人都把岳灵玉当成追求的对象。

岳灵玉低下头道：“这……比武是你们男儿家的事，我一个女孩儿家不便观看，多谢两位师兄的好意，若无其他事，我和姐姐就要先走了，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岳承天向二人嘲弄一笑，与文成杰跟了上去，徒留二人又羞又愤。

几人走到了看不到胡乃辉和史云青的地方停下。

岳灵玉道：“姐姐，你和我一起去看娘吧，昨天娘还为你翻墙之事生着气呢。你就给娘道个歉，让娘舒心舒心。”

昨天岳承天和文成杰出去转悠很晚才回来，后门被关了，平时钻的狗洞也被堵了，二人只得翻墙，却被樊素澜逮个正着。樊素澜气得七窍生烟，把二人狠狠骂了一顿，本还想棍子伺候的，因今日有比武大会，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得作罢。可似乎没有惩罚他们就咽不下那口气，樊素澜到现在气还没消呢。

“别。”岳承天摆手道，“我和娘之间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见她还好，若是见了，她会气得更厉害。没事，过一段时间她就气消了。这十几年她不也是忍过来了吗？”

“姐姐……”岳灵玉还想说什么。

被岳承天止住：“行了，别说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要是娘稍时见不到你，便会急得一塌糊涂。”因为岳承天不争气，樊素澜只得重点培养岳灵玉做大家闺秀。

“那你们要去哪儿，要是让娘知道，她又得生气罚你了。”岳灵玉无奈之极。

“我只是去荷花塘看看，不用担心，快回去吧。”岳承天道，“刚才姐姐说的话一定算数，你回去转告娘，她知道了就绝对不会再让你来劝我了。”有一个娘已经够唠叨了，又多了个岳灵玉，真是让她头疼。

岳灵玉极是为难，没办法，只得点点头缓步离去；文成杰与岳承天朝另一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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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清幽雅静，山峦叠伏，绿草如茵，林木扶疏。蜿蜒小溪，缓缓流淌，溪中有一宽阔处，种满荷花，正值烈夏，满塘红莲，迎风毵然翩舞，风吹香送，闻之忘俗。

岳承天二人缓步走来，闻鸣鸟啁啾，观蓝天飞云，聊身外世事，悠然快哉！至荷塘边上停下，小小荷塘，是岳承天心灵的栖息之地。

岳承天狠吸几口莲香，闭上双眼回味无穷，再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念着口诀：“气沉丹田，调息静气，游走八周，混元松散，直冲天灵，下放周穴，呼吸调匀，顺其自然。”默默背念，运功照做，吸收荷花精气，静坐调息；荷花精气形成光晕将岳承天围在其中，后慢慢消散，渐入体内。

文成杰在一旁四下张望，以防有人打扰。

良久，岳承天额上汗珠涔涔而下，睁开眼睛，双目如电，仍绕光晕，只觉精力充沛，身心舒畅，文成杰蹲下身替她拭汗。

岳承天抓住她的手，神色凝重：“成杰，谢谢你为我保守这么多年的秘密。”

五年了，整整五年，“火莲珠”很多时候都折磨得她痛不欲生，有时竟然有放弃生命的念头，但文成杰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鼓励她，一次次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也有好几次差点被父亲发现，还好文成杰都能很好的打掩护，才能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她和文成杰的感情已不是“姐妹”两个字能形容，而是刻骨铭心的挚友，生死不弃。

文成杰微微一笑：“你把我从乞丐变成人，给我个安身之所，给我一个温暖的家，护我周全，教我读书识字，你对我的恩情，此生难忘。能为你分担是我最高兴的事。”

她容貌尽毁，终日流浪居无定所，能得一个家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岳承天帮她实现了这个愿望，还待她如亲人。她本就心思单纯，没有亲人，岳承天便是她的一切，如果可以，她愿意为岳承天付出、分担所有。

“那些旧事就别提了，总挂在嘴边你不觉得烦啊。”岳承天略微皱眉，笑骂道，她明白文成杰的想法，但不想让她承受太多。

文成杰撇撇嘴：“可刚才是某人先提起来的呀。”看着她直笑。

岳承天瞧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跟在你身边五年，多少都有些耳濡目染啊。”文成杰笑笑，“好了，我们不说废话了，你的‘火莲珠’融化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岳承天转为严肃，幽幽道。

“承天，你好聪明也好勇敢，在没有人帮助指导你的情况下，一个人练功，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文成杰既佩服又心疼。

“既然我叫承天，就该独自承受自己的命运。不过我并非无人帮助，有你一直在身边陪着我，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给我点燃一盏孤灯，让我能走下去。”岳承天微一敛眉，一个人守着秘密太辛苦，有人和自己共同面对就是最大的支持。

“别这么说，这全靠你自己的毅力。”文成杰道。

“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也不会有如此强的毅力。”岳承天道，“有你陪着我，我才能挺过这么多的难关。”两人相视而笑站起身，五年的时间相伴相助已让二人有了默契，彼此知晓对方心意。

岳承天伸展一下胳膊，看着荷花，翩然起武，手做莲形，脚若游龙，忽上忽下，身形飘浮，如一朵洁莲，文成杰也跟着练。这莲形招式乃岳承天自己所创，与内力相合，舞得刚劲有力，又不失阴柔，刚柔并济，一显奇谲。

将脑中的招式舞完，岳承天收式，道：“看来什么时候得把这些招式总结一下。”

文成杰道：“好啊，编出一套属于你自己的武功。”

岳承天浅笑道：“对，既然爹不肯教我，我就自创，让他刮目相看一下。”

“好。”文成杰点点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今日是五圣门的比武大赛，肯定得回去看看的，走。”拉起文成杰箭步如飞，不一下，便见两白影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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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圣门练武场上，烈日当空，众弟子围站，有两人在中间格斗，五圣坐在檐下观战。

五圣门每年要举行两次比武竞技，是为让学徒们对自己的武功有所了解而不断增进练习，更上一层楼。每人着蓝色劲装，皆大汗淋漓，尤其是格打之人，衣衫尽湿。

岳天霖包括其子岳寻风在内共有五个弟子，其他皆为四圣徒弟。

在场上打斗的是岳天霖大弟子罗玄怡与一蓝衫人，只见蓝衫人手如鹰爪袭向罗玄怡胸前，罗玄怡后退一步躲过，后以“横风扫林”袭向那人左肩，那人站立不稳。罗玄怡又一招“风起云涌”，拳影脚影铺天盖地涌来，蓝衫人眼前一花，被罗玄怡一脚踢出一丈开外。

众人一片喝彩，罗玄怡站定身形，含笑向各位行礼，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