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奇慧四圣尽惜

四圣听岳承天对仗工整，且信手拈来，不假辞色，对她的喜欢更胜，都有兴起之意。

何信道：“承天，老夫有一对，你也来对一下，三儿同堂，独尔嬉。”

岳承天笑对：“五圣议事，惟公……”故意闭口不语，笑望何信。

何信急道：“哎，最后一个字是什么，快说，快说。”也把众人的胃口给吊起来。

“这个嘛要看何伯伯能否帮承天做一件事。”双眼灵动。

“哦，是何事，又与对对子有何关系。”何信犯奇。

“若何伯伯能劝服我爹教我武功，便是惟公‘强’；若不能，便是惟公‘弱’了。”古灵精怪，调皮一笑。“哈——”四圣不由大笑。

何信摇头笑道：“看来呀何伯伯是弱了，的确做不到呀。”对岳承天是满怀喜爱。

付政林见屋外狂风大作，枝断叶飞，道：“承天，我也来一联，处处吹风吹处处。”

岳承天笑道：“声声笑语笑声声。”

“对的好。”付政林不由竖起大拇指。

另二人也迫不及待了，任道远看着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窗户，道：“纸糊窗户千个眼。”

岳承天瞥了眼还在燃烧的蜡烛，从容答道：“油烧蜡烛一条心。”

“孺子可教也，真乃才女。”任道远点头道。

宋晋盯着灯烛旁边的熏笼，还冒着淡烟及香气，道：“香烟氤氲，如龙翻身。”

岳承天还是看了眼蜡烛，道：“烛火焰焰，似虎翘舍。”反应极快，看到一物便能联想。

“对得好，应对敏捷，善于辞令，真是天资聪颖。”宋晋佩服万分。

岳承天笑笑道：“多谢各位伯伯的夸奖，只可惜……”不由回头瞧了瞧岳天霖，心中又有些落寞。

宋晋一直都知道岳承天想学武，奈何岳天霖一直不让她学，便向岳天霖道：“岳兄，有一件事我徘徊心中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敢向你说明，今天便当着承天的面提出来。”众人都看着他，岳承天更为奇怪，为何还要当着自己的面，莫非和自己有关。

岳天霖道：“宋兄但说无妨。”

宋晋道：“我收的徒儿资质都不怎么好，而且后天也不努力，让我苦恼啊。而收不到好的徒儿一直是我的遗憾。”宋晋顿了顿，众人似乎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果然，宋晋道：“老夫看着承天长大，知道她的根骨不错，是块练武的好料，而且她也聪明好学，努力奋进。既然你不肯教她武功，那便让我收她为徒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岳承天也莫名惊诧，原来外人都能看出自己是块宝，可为何做爹的就把她当做草呢，还是杂草，总想把自己嫁出去丢掉。

岳天霖沉思良久：“这……这……承天是个女孩儿，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况且‘江南四门’有规矩，不准教授自家女儿习武，宋兄的好意，我只能……拒绝了。”又是老套的借口，岳承天都听烦腻了，就不能换点新借口吗，恨恨地看向父亲。

“可惜啊。”宋晋摇头叹道，直言不讳，“若真能将承天好好培养，绝对能比过今天胜出的这五人。”当然包括岳寻风在内。其他三圣虽然也是赞同这观点，然都未表露，其实他们的心思和宋晋一样，都有意收岳承天为徒，只是一直没有提罢了。

岳天霖面色难看未答话。

宋晋又道：“规矩都是人定的，我也不知以前‘江南四门’为何会有这些不成文的规定，但规矩也是会随人心而变的，唯有不断变通才能发展。再说让承天习武并非是你亲自传授，而是我收为徒，也可不算违背祖训。”见宋晋一直替自己说话，岳承天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若此事真能成，她一定会让成杰天天给他做好吃的，又看向父亲的表情。

岳天霖叹口气：“宋兄，承天是女儿家，不比男儿，男儿可以三十而立之后再成婚不迟，可承天今年都十七了，终究会成为别人家的人，若还想着学武的事，恐怕……恐怕……”他也有做父亲的苦心那。

“爹，我可以一辈子不嫁，我就留在五圣门陪着您不好吗。”岳承天忍不住了。

“住口！婚姻大事岂是你说不愿就不愿的。”

“爹，宁缺毋滥，如果嫁个不中意的人，还不如不嫁呢。”岳承天道，“您既然不方便亲自教我武功，就让宋伯伯收我为徒吧，爹，求求您了。”眼里满含急切期盼。

岳天霖摆摆手道：“这事为父绝对不会答应，你死了这条心吧！”怒目而视。

岳承天紧咬下唇，怒火冲腾，但强忍着不发。

宋晋叹口气，知道此事不成，他无可奈何，也甚为惋惜；他是爱才，但也不能不考虑岳承天的终身大事，若真是因收承天为徒而耽误了她的幸福，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岳承天紧盯着父亲，双拳紧握昭示着自己的愤怒，冷冷道：“爹，今天你没有对上我的下联，而我却对上你的下对，所以你输了，你就不能让我永远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学武，我偏要学，你要让我嫁人，我偏不嫁。谁要敢上门提亲，我一定耍横耍泼，把那人打得满地找牙，看谁能奈我何。”语气冷傲，拿足了气势，四圣及岳寻风都不由一颤。

“你——”岳天霖拍案而起，怒指着她，“难道你天生就要与为父作对吗，你就不能理解为父的苦心吗。”

“可爹你所谓的苦心，所谓的为女儿好，都是女儿不想要的，是你强加给我的。”岳承天迎怒而上，毫无惧意。

父女俩对峙半晌，岳承天开口道：“我走了，你们聊你们的‘正事’吧。”又满是讥讽。说完转身欲走，可迎面冷风吹了点东西进岳承天的鼻子，岳承天只觉鼻子一痒，“啊切——”打了个喷嚏，这个声音让岳寻风为之一震，紧盯着岳承天。

宋晋忙道：“承天怎么啦，风大天凉，感冒了？”

岳承天擦擦鼻子：“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就刚才风吹进了点东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心中的怒气未消。

岳寻风却盯着她的背影，暗道：“那个黑衣人是承天吗，不可能，承天她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打败我，一定是女子打喷嚏的声音都差不多。”一再安慰自己，定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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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电闪雷鸣，乌云翻滚，驰风骤雨，不可遏抑。夏雨说来就来，山汹海涌。满塘荷莲的石洞之内，潭水暴涨，山摇地动，汇成一股巨流直向外走，中间小潭也汹涌澎湃。

“轰隆隆——”又是一声巨响，潭底大冰柱被轰出水面，不久，又一闪电出现，正好击中大冰柱，冰柱倒流入巨流中。

白纱美人此时已奔进石洞，见了冰柱倒入巨流中，疯了似地跃身抢救，她身后的几名女子，跟着跃身上前。白纱美人紧紧抱住冰柱，想阻止它流走，另几个女子也抓住冰柱，试图将冰柱拖上岸，她们站在洪流中浑身上下已湿透，露出妙曼身姿。然洪流滚滚，岂是几个女子所能抵挡，几人拼命抱着冰柱只是稍微减缓它的流速，可冰柱仍是飞速朝洞口冲去。

几名女子的纤手已磨出血，流出的血液瞬间便湮没在洪流中，但她们都不敢松手。

白纱美人双目喷火，心中愤恨异常，大吼道：“我不会让你再消失再离开我的！”眼看冰柱就要到达洞口，她银牙紧咬，始终不肯放手。

其中一女子喊道：“女主，放手吧，要不然我们都会被冲走的。”

白纱美人厉声道：“住口！赶快将他拉上岸去！不然让你们全部陪葬——”

可话刚出口，只听“轰隆——”一声，又一股巨流袭来，席卷冰柱猛地往前一推，几名女子都没能抓住，冰柱便冲出洞口，一闪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