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有情人难成眷属

殷松茂一愣，心中莫名一疼，满脸苦悲说不出话。

“我身中剧毒，必须服用女主给的特定解药才能存活。”竹心道，“所以我不能离开女主，否则我活不过三年。”

“到底是什么毒，解药呢。”殷松茂急切道。

“没有解药，解药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竹心道，“我们女主的特定解药只是能缓解和维持生命，所以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希望去奢求其他的东西吗。”

殷松茂惊得后退几步，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

“而且一旦背叛女主，女主便会不顾一切追杀，不管天涯海角，何时何地，都要将背叛之人除去。”竹心道，“从中毒起，我的人生就被定格在那一刻，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人，有的只是服从和杀戮。”

殷松茂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浓浓的无可奈何和悲悯怜惜，竹心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她口中的女主到底什么人。

竹心见殷松茂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说动害怕了，心中虽有丝落寞，但仍是欢喜的，至少可以不用连累他，道：“公子，竹心要离开了，你多保重，我们后会无期。”“后会无期”这几个字说得极为缓慢，包含浓浓的忧伤和绝望之情，竹心的心也在滴血，痛的无法呼吸。

转身欲走，殷松茂冲过去，从后面将她抱住。竹心一怔，没有挣扎，任由殷松茂这样抱着，她也曾希望获得一份温情，有一个宽大的怀抱让自己依靠，很多时候她都受不住折磨，想要自裁不愿苟活于世，可……可她还是不甘心，她的人生等于还没有开始，且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拥有绝世的才华，她不甘心就那样结束了生命。现在得到了殷松茂的一份温情，虽短暂但这一生也值了，以后即使被女主杀害、或是被剧毒折磨致死，也无憾了。

竹心闭上双目，泪水横流，静静享受这片刻的温馨。殷松茂道：“告诉我你中了什么毒，我一定想办法找到解药；也告诉我怎么可以联系你找到你，等我找到解药，你就自由了。”

竹心真的很不想泼他的冷水，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容她不面对，道：“名叫‘银寒’，这是女主自己取的名字，外界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如何寻解药。”

殷松茂道：“那你偷一份毒药出来，我想办法配置解药。”

竹心摇摇头道：“毒药只有女主才有，一般人拿不到。也曾有人偷毒想自配解药，但怎么都配不出来，最后还是被女主发现给处决了。”陈述着事实，心中又压下一块大石，沉重不堪，但不想因此事而破坏自己此刻难得的好时光，努力压制住那份沉闷。

竹心转过身，看着殷松茂，泪落连珠，心痛如绞：“此生能得你一份情，我死而无憾。就让我们将这份情都埋藏在心底，以后就各走各路，各过各的生活。”

殷松茂抬手轻轻拭去竹心的泪水，无限温柔，似在抚摸一件珍宝，半晌，道：“如果……如果我真的没能找到解药，那三年内我绝不娶妻。”此时此刻，他无法说出任何甜言蜜语，只是道出自己的想法和决心。

竹心一愣，这是殷松茂做出的承诺，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指天誓地，只是一个时间的等候，但却是最弥足珍贵的，代表这个男人的责任心和自信心。

殷松茂又道：“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怎么联系你，那请你每年的今天都来此见我一面好吗，说不定我真的能够找到解药呢。”竹心点点头，哽咽无语，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启口。

殷松茂将她搂入怀中，抚摸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那般沁人心脾，让人难忘，可马上就要远离了，心中万分不舍。

他现在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痛恨自己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无法保护心爱之人，让她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内心是何等苦痛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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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月光下见两条人影飞掠而至小院中，一前一后，似后人在追赶前人，从身形看是前女后男，原来是雨蒙和风逸。雨蒙眼看被追上，回身一掌袭去，风逸闪身躲过。

雨蒙急于求胜又连出几招，嗔怒道：“你再如此穷追猛打，纠缠不清，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今天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你客气过吗，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便杀人。”风逸喝道，“所谓杀人偿命，你杀了我们的人难道还想一走了之，跟我们回去受审。”两人边说边打，手上招式未停。

“哼，别做梦了，本姑娘怎么可能跟你去受审，你也杀了我们不少人，那你是不是也得偿命。”雨蒙道，“两方对阵，死伤难免，是你们自己挡路，自是该死，再说本姑娘也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正巧赶上。”

风逸怒道：“你这恶人倒还有理了，我们走自己的道，碍你们什么事了。”

“就是碍事了，怎么啦！”雨蒙被激怒了，口没遮拦，话语中满是任性狂傲，就是不肯认输，“今天是本姑娘倒霉，被你给擒住，你才有机会讲出一堆破道理。若换做是你被我给擒住，定要你好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你。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有一天你落在我手上，本姑娘会让你生不如死。”

在寂静之夜争斗，声响较大，将竹心和殷松茂二人引至此。

殷松茂叫道：“半夜三更，何人在此打斗。”

两人不理他，仍旧酣斗，连转头都不曾，异口同声道：“少管闲事！”

殷松茂一怔，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方公然打斗，竟然还让他少管闲事，还有没有天理了。竹心细看女子，惊道：“雨蒙。”

雨蒙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也是大惊，手下放慢，却被风逸一掌打中，“啊——”雨蒙被震退。竹心从后面接住她，秀眉微皱：“雨蒙，没事吧，你怎会在此。”

雨蒙手抚胸口，好一会儿才喘过气，看着竹心，惊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啊，你不是被女主留下处决那个萧逸吗，怎么出现在这里，其他三个姐妹呢。”又看了看旁边的殷松茂，道：“他是何人？”竹心正待说话，风逸又袭至，想要抓住雨蒙。

殷松茂挡上前，摆手道：“兄台有话好说，先别动手。”

风逸怒道：“你让开，我不想伤及无辜。”

“在下是此地的主人，你们半夜三更在此打架殴斗，难道我没有权利管一下。”殷松茂有些怒意。

风逸一愣，看了他一下，忙敛住怒气，拱手道：“原来阁下便是殷公子，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请见谅。只是这女子一行人杀了我们几个好兄弟，我要将她擒回处置。”

殷松茂一惊：“阁下怎会知道我。”

风逸道：“实不相瞒，昨日对上你绝对的萧逸正是在下的兄弟，但却被这女子所害，如今尸骨无存。”殷松茂怔住，正待回答，但却被雨蒙的话打断。

雨蒙叫道：“那是他自找的，硬要隐藏我们女主要找的人，还胁迫我们女主助那个男人逃逸，肯定该死！”

竹心拉住她道：“雨蒙，你别说了。”激怒了风逸对雨蒙一点好处都没有，可雨蒙看到风逸便想发火，根本无法控制。

果然，风逸怒不可遏：“你还说，你这个蛇蝎之女，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竟然还觉得杀人是理所当然。”指着雨蒙，恨不得打她两嘴巴。

殷松茂拦住他道：“请这位兄台听我说，萧兄他……”话刚说至此，又有两条人影飞至，是岳寻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