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方忆恒几遭试探

赋新楼豪华雅间内，成子君看着摆在面前的镶金木盒，面容平静，也没有因送礼被拒的气恼，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

老者站在他身旁：“公子料事如神，皇甫姑娘拒绝相见，觉得公子将她和一个丫头相提并论是有损她的尊严。方姑娘接了礼物，知道是公子帮忙找回，喜出望外，要老朽帮忙感谢，但拒绝了这‘光莲幻碧珠’。”简单陈述。

成子君修长手指敲着木盒，淡淡道：“方忆恒不慕虚荣，不贪功利，又心思单纯，她知道这‘光莲幻碧珠’非凡品，肯定不能轻易接受。但以她这么纯粹的性子，恐怕还会吃亏。”尤其是吃皇甫依莲的亏。

又想起皇甫依莲狠厉的眼神：“皇甫依莲娇蛮任性惯了，况又时时看方忆恒不顺眼，定然也会恨屋及乌，那我送礼必会遭拒。”成子君知道昨夜方忆恒遭难出自皇甫依莲的手笔，一击不中，还会有下次，也不知方忆恒能躲过几回。

老者有些不解：“公子送礼物用意何在，老奴始终不明，只是试探两位姑娘的人品吗。”试探人品有何用，难道成子君是想在两位姑娘中间选一个做妻子，可又觉得成子君不是个好色之人；对于成子君的用意，老者和白月怜等人有同样的疑惑。

成子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老者道：“此事还不能对你言明，有朝一日你会知晓。”昨夜同时见到两位姑娘，看来真的是缘分。

老者识相地不再询问，低眉顺眼，在成子君身边久了，已明白想知道什么只需问一次，若他不愿说，那就绝对不会知道答案。

“你比本公子早些日子到这钱塘县，他都有些什么举动。”成子君问道，所指的“他”当然是铁面人。

“引起了一场瘟疫，让人上吐下泻，险些害了几百人性命，正巧给皇甫搏泰机会囤积居奇，敛财造势，还好百花公子出面，借助方忆恒之手，假扮金虎公子逼迫申庆门放药，那些百姓才幸免于难。”老者缓缓道出当时情景，又道，“他几番追杀皇甫依莲和白月怜，但都被方忆恒阻止。”似乎方忆恒就是他的克星。

老者看了眼成子君的神色，见他毫无所动，又继续道：“公子准备什么时候将他带走。”以方忆恒的性子定会拼死保护白月怜，那人定会率先铲除，不由替方忆恒担忧，方忆恒虽任督二脉已通，可内力相比于铁面人来说还是差了一截。

“半年时间还没到，再让他嚣张一段日子，不过他还未真正做到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否则为何迟迟还完不成事，这就是他的致命弱点。”成子君道，“你可以参与其中，适时阻止他做不该做的事。”

老者闻言一惊，然又低头：“是，属下领命。”不该做的当然就是伤害方忆恒，公子既然对她有了兴趣，当然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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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光清爽，虽天空灰蒙，然不减秋色，街道两旁仍残留昨日之喜庆，花灯未尽收，小摊小贩还照摆。

方忆恒换了男装，提上小布袋出门，她可不敢再换女装了，昨日招来横祸，现仍心有余悸，左右观望，提高警惕，时刻关注哪些像贼人，有些风声鹤唳了。

方忆恒这样走了一路，高度集中精力也太累了，再次环顾四周，见没有鬼祟之人，便快步前行，她轻功极高，即使真被贼人惦记，打不过还跑不过吗；昨夜得到的深刻教训就是不去偏僻之地，不吃路边摊。

方忆恒离去后，在一隐蔽处探出一个脑袋，正是卖花灯的老者，既然受命自要行事，暗中护着方忆恒的安全。

“幽兰，小福，我来了。”方忆恒还没进门便大叫。

秦幽兰和郑其福忙迎出来，笑语相向。

秦幽兰道：“方姐姐，你来了。”早已从方忆恒是女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心无芥蒂，和方忆恒成了好姐妹。

郑其福叫道：“方姐姐。”将她迎进屋。

方忆恒坐下，看这二老和二小，甚是亲切：“秦伯母，郑伯母，不好意思，昨晚实在没时间，今天来补上。”边说边将布袋中的东西拿出来，倒满了一桌。

秦母笑道：“看方姑娘说的，这一个月来你经常送东西或银子，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知道方忆恒是女子，更显亲切。

方忆恒笑笑，拿着手镯、坠玉、珠钗、耳环等统统塞到秦幽兰手中：“来，幽兰，这是给你的，你戴这些东西一定好看。”

秦幽兰捧着，笑道：“谢谢方姐姐。”女儿家都爱美爱打扮。

“哎呀，还跟我这么客气。”方忆恒又把香草、香囊等送给二老，给郑其福几本书、几支笔和一个砚台，众人欢喜。

秦幽兰端出月饼：“来，方姐姐，尝尝我们自家的月饼。”

方忆恒拿起一看，是荷花图案，中间附有一颗红枣，甚是喜欢，一尝鲜味可口，笑着点头道：“幽兰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秦母道：“好吃就多吃点，在这儿就跟自家一样。”

方忆恒笑笑，这里算是她的第二个家，有闲暇时会来，然提起家又忆及父亲，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五年了，父亲一点消息都没有，是否还在人世呢。

方忆恒从秦家出来，背负双手踱步，心处欢快后就显沉闷，郁郁寡欢，街道仍为原样，只是心情沉重了就觉得周围景致都显落寞。

突一人拍她后背，方忆恒猛一惊，本能的一拳打向后背之人，身后之人似乎有所防备，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方忆恒一转头，正欲攻击，发现是春敬义，才长长舒了口气：“仪哥哥，怎么是你，吓死我了。”完全放松力道，春敬义也放开了她。

春敬义点头道：“不错，对周遭已经有了警觉性，以后若有人要偷袭你，你就要保持这种状态，不管是谁，先打了再说。”

方忆恒皱眉道：“那万一是熟人，比如说你，误伤了怎么办。”

“宁愿误伤，也别被伤。”春敬义道，“要时刻记住昨晚的教训，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好运有人出手相救；你还要勤加练武，不能只空有内力，既然想闯荡江湖，不提高实力怎么行。”也被昨夜的事吓了一跳，作为兄长，对妹妹最好的庇护就是让她快速成长起来，能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方忆恒点点头，心中愧疚自责，以后不能荒废武艺了，看了春敬义一眼道：“仪哥哥，你……你就是专门来试探我的反应能力的？”

春敬义道：“我是来找你去莲花苑的。”他哪有那么闲。

方忆恒惊道：“百花公子有什么事？”一般都是下午去莲花苑，怎么上午就让去，有什么重要的非要提前说吗。

“为成子君的事。”春敬义抱着双臂。

“他？他有什么事？”方忆恒不明所以，“又与我何干？”

“去了便知道。”春敬义道，这丫头还不明白，成子君一出现就对她有兴趣，定有所图谋，百花公子自是有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