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成子君解毒条件

皇甫搏泰忙问道：“成公子，内人情况如何？”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看成子君的神色应该知道是何毒。

成子君与倪婉澜对面而坐，表情未变，淡淡道：“皇甫夫人中了‘失魂散’，我可以解。”没有卖任何关子，直接道来。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所云，没听说过。

方忆恒忙道：“‘失魂散’是什么，怜姨是怎么中毒的？”娇躯颤抖，成子君一语就道出毒名，莫非真是他下毒。

成子君道：“今日你们可曾去真积寺上香？”

方忆恒忙不迭点头，果然真积寺有问题。

“是否撞到人，洒了观音灵前的香檀积露？”成子君又问道，“且洒在皇甫夫人身上。”这些都是小伎俩了。

“不错。”方忆恒焦急无奈，“你就直说到底怎么回事，别绕弯子了。”全被成子君说中，但问题出在哪里呢。

成子君不紧不慢：“问题就在于此，你们所烧的檀香，被人事先加进‘泄香’，此药无色无味无毒也极普通，很多寺庙的檀香中也加入‘泄香’，但真积寺未加此药；因为檀香积露中含有‘流香’，这种香有色有味但无毒，加药的目的可使积露清澈晶莹更似神水，殊不知‘泄香’与‘流香’混合便成‘失魂散’。‘泄香’随烟与皇甫夫人衣服上的‘流香’结合，毒气直接渗入肌肤，而衣服上不会有任何残留。”

众人终于明白事情原委，都唏嘘不已，这下毒也太隐蔽了。

邱欣楚道：“原来如此，难怪只有夫人中毒，而其他人皆无事，衣服上也查不出任何毒迹，成公子果然高明，真乃医道毒道奇人。”作为医者，专研医术，见到比自己高明之人，是真心佩服。

成子君笑答：“多谢前辈夸奖，只是来钱塘县后略微了解一番。”

皇甫搏泰上前道：“请公子快给内人解毒吧。”满含期盼。

成子君摆手道：“不急，这毒可不能白解，还希望皇甫门主答应我一个条件。”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果真目的不纯。

皇甫搏泰一愣：“公子请说，只要我能做到。”咬咬牙。

“只怕皇甫门主舍不得。”成子君笑意悱恻，“我要皇甫姑娘或方姑娘其中一个做我侍婢。”此言一出，更是全场震惊。

“这……”皇甫搏泰抬头看了眼方忆恒，既然可在两人中挑选，那首当其冲是把方忆恒推出去，皇甫依莲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

只见皇甫依莲从卧房内冲出，娇嗔道：“成子君，别太狂妄了！”敢让自己做侍婢，真是活得嫌命长了吗。

“这便是在下救皇甫夫人的条件，若姑娘不答应也不勉强。”成子君浅笑扦袖整衣，反正只有自己能救，看他们如何抉择。

“上次你送礼物时本姑娘便说过，别将我跟一个丫头混为一谈，污辱了本姑娘。”皇甫依莲怒指方忆恒，“你们是不是窜通好了来给我娘下毒，然后再将本姑娘推入火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又朝成子君道：“成子君，你不是要侍婢吗，把方忆恒带走，如你所愿。”字字犀利，狠狠瞪着方忆恒。

方忆恒舒了口气，平静道：“成公子，只要你救怜姨，我愿意做你侍婢。”为了白月怜，她豁出去了。

“忆恒……”蓝剑星想出言阻止却觉言竭辞穷，对此事他帮不上忙，心中惭愧万分，可百花公子交代要保护好方忆恒，如今竟然让方忆恒做成子君的侍婢，那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可叹百花公子为何正巧这时走了，不然方忆恒也不会遭难。

“你要想清楚。”成子君盯着她，道，“这是皇甫门主给我的条件，而并不是你承诺为我做的事。”意思就是既要做侍婢，又要实现承诺。

“我明白，只要能救怜姨，其他的都无所谓。”方忆恒无力地答道。

成子君看了她一眼未有下言，敛眉沉思。

倪婉澜也直盯着方忆恒：“方姑娘，此事还请考虑清楚，若你真为了皇甫夫人做了成公子的侍婢，那百花公子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在自己的辖地，方忆恒被算计成了别人的侍婢，百花公子定会暴跳如雷，岂会轻易饶恕。

蓝剑星也道：“若百花公子和春大哥知道你受此委屈，定会怨恨我没能保护你。还请你三思。”更怨恨自己没用。

“可如今没有别的办法，怜姨的性命要紧。”方忆恒道，白月怜就是她的命，其他的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倪婉澜心下有些愤然，可眼下却什么也做不了，看向蓝剑星，道：“那就劳烦蓝侍卫把此地的事赶紧告知百花公子。”如今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事关白月怜的性命，方忆恒又固执倔强，即使强行阻止也无济于事，那就报备给百花公子知晓，若百花公子能及时赶回来便好，但现在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恐怕等不及他了。

蓝剑星点点头，看着方忆恒，莫可奈何。

成子君又朝皇甫依莲道：“方姑娘倒是救人积极，莫非皇甫姑娘不想救你母亲。”直盯着皇甫依莲，双目温和却隐透寒光。

皇甫依莲赶紧避开，觉得那目光渗人，似乎能看穿人心，心下有些慌乱，但仍强作镇定：“你不是要我或她吗，我娘中毒全由这贱人引起，理当由她负责。”

“若在下只要皇甫姑娘一人呢。”成子君紧问道。

“你——”皇甫依莲秀眉一拧，粉拳紧握，又见众人目光皆袭向她，让她难堪，这成子君是故意为难吗。

倪婉澜心下一愣，这成子君想干嘛，感觉他对皇甫依莲说的那番话只是试探，他的目的应该就是方忆恒。

皇甫依莲求救的看向倪婉澜，倪婉澜摇摇头，示意她莫慌张。

皇甫搏泰浑身直冒冷汗，慌忙打圆场：“成公子，还是别耽误时间了，既然方姑娘愿意那就……”一条一尺来长的金丝在他眼前出现，让他顿时僵住。

成子君道：“皇甫门主，‘金丝锁骨穴’乃贵门至宝，还是别轻易使用地好。”将金丝交入他手中。

“是，是。”皇甫搏泰如失魂般，木然答道，既然金丝被取出来，方忆恒仍愿用自身作为交换来救白月怜，可看出她对白月怜用心至诚，不由愧疚和感激。

皇甫依莲怒气更难消，直瞪着成子君。

成子君道：“好吧，既然皇甫姑娘不愿意以自身为婢来交换亲生母亲性命，那成某只有选择方姑娘了。”说得看似有些无奈，却满含讽刺。

众人又都看向皇甫依莲，有些鄙夷之色，连一个外人都愿意牺牲自己救人，作为亲生女儿却袖手旁观，有些说不过去。

皇甫依莲又羞又愤，气得紧咬贝齿，怒目圆睁，目眦尽裂：“成子君，你欺人太甚！”玉掌袭向成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