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作者:萧逸莲 | 分类: | 字数:26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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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嫉妒之心如猛兽
第326章 嫉妒之心如猛兽
翌日,天空阴沉,时有凉风。百花凋零,唯秋菊宛然。
方忆恒和蓝剑星随成子君至申庆门,方忆恒已换了男装,知道离开已是必然,想着白月怜的处境,担忧更甚,心内沉重,说不出的苦楚。
成子君坐于江竹堂,已有丫头奉上新泡菊花茶,菊瓣仍在水面打转,幽香扑鼻,意味绵长,让人身心舒畅。
成子君轻饮一口,笑道:“九月独花主,来作杯中茶;润目清肺实,不只待京华。”还有闲情逸致作诗。
方忆恒站在他身后,背负双手未理他,对于成子君虽然不厌恶,但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她不愿意和这些深沉的人打交道;翘首观望,只等待白月怜到来。
一翩翩轻盈人影出现在堂内,风华绝代,凤目泛光,正是皇甫依莲,斜睨方忆恒,嘲弄道:“怎么,侍婢又变成侍童了。”
方忆恒避开她的目光,懒得与她说话。
成子君笑道:“皇甫姑娘近日过的可好。”似有所指,那夜明里暗里对皇甫依莲冷嘲热讽,让她颜面扫地,恐怕这几日暗地里都会受些异样目光,而不知她对自己的母亲下毒是否心虚、内疚过。
“只要没有二位的出现,我好的不得了。”皇甫依莲美目如刀般锋利,成子君还敢提,分明一切都算计好了,没成想被他横插一脚,让自己惹了一身骚。
但算起来成子君是无辜被牵连,是皇甫依莲有意栽赃,别人要反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不想事情脱离掌控,更不想被牵连其中。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还是不能让姑娘过得太好了,否则只能往下走。”成子君揶揄道,满是嘲讽,他不介意承受污名,也不注重什么名声,只是平白无故遭污蔑,总得给始作俑者一些回敬。
皇甫依莲瞪着他:“成公子不仅下毒于无形手段狠辣,连口才也是一流地好,本姑娘可斗你不过。”总觉得成子君话有所指,莫名心烦。
成子君仍谈笑风生:“姑娘太过谦了,在姑娘面前,成某只能处居下风。”
“哼,懒得与你嚼舌根子。”皇甫依莲道,“你们来申庆门还想怎样,此处可不欢迎,以为你们早已逃离钱塘县,今日竟又冒了出来。”转移话题。
成子君温婉一笑:“有江南第一美人在此,成某怎会舍得走呢,即使要走,也得见姑娘一面道个别。”有戏谑之味。
“是吗,那你已见到本姑娘了,是不是该走了。”皇甫依莲只希望他们赶紧滚,且觉得成子君似能看穿她,面对此人让她心生畏惧。
“姑娘何必赶人,来者皆是客。”成子君笑容温暖似春风拂心。
皇甫依莲忙转过脸去:“你们在这儿呆久了,我家里又不知谁中毒。”有些心虚,既然成子君背了这锅,那就背严实点。
“也是。”成子君点头笑道,“有我们在此,若有人中毒才更好栽赃嫁祸嘛。”也不避讳,看皇甫依莲如何应对。
皇甫依莲秀美一拧,双目扫向他,但见成子君笑容含几分讽刺,浑身一凉,难道他已经知道,心下有几分慌张。
方忆恒一直未语,此刻也注意皇甫依莲的表情,见她变了脸色,心寒更重,原本还抱有一分希望的,此刻都化为无尽的悲凉。
皇甫依莲正焦灼慌乱之际,一白影缓至江竹堂,轻柔娇弱,来此第一眼就瞧见方忆恒,叫道:“恒儿!”正是白月怜,面容仍是憔悴,但也不掩其绝代风采。
“怜姨!”方忆恒忙上前,一把将白月怜抱住。
白月怜清瘦了许多,脸颊泛白:“恒儿,这两日你去哪儿了,真让怜姨担心死了。”早已将方忆恒当女儿看待。
方忆恒正欲说话,皇甫依莲一把上前拉开她,向白月怜道:“娘,怕你伤心便一直没告诉你,那日你去上香,方忆恒和成子君设计给你下毒,后成子君厚颜上门替你解毒,便要女儿做他侍婢。可他们的诡计早让女儿看穿,便让方忆恒自己钻进那个套,成了成子君的侍婢。”添油加醋,全部甩锅,也庆幸母亲及时出现给自己“解了围”。
白月怜略惊,微微叹口气。
方忆恒道:“怜姨,你相信我,恒儿绝没有下毒害你!”见皇甫依莲说这番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更寒,但她不在意皇甫依莲怎么说,只要白月怜相信自己就好,如今白月怜只是淡淡的吃惊,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其是否相信皇甫依莲的话。
皇甫依莲挡在白月怜身前:“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众目睽睽之下,成子君亲口说了那毒形成过程,当所有人面对毒药束手无策时,你竟能将他找来,不是串通好的是什么,你们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美目含怒,有些许惊慌,就怕成子君说什么不该说的,便以怒气来掩盖,只希望这些扫把星赶紧走。
皇甫依莲还是稚嫩了些,有胆做却不敢认,不懂收敛情绪,更不知如何完美收尾,若心机沉稳之人定不会直接给白月怜解毒,而是先用成子君的药丸试探,这样也就不会反过来着了成子君的道。
方忆恒看向她身后的白月怜,轻叫一声:“怜姨……”
白月怜面容平静,上前握住方忆恒的手:“孩子,怜姨相信你不会下毒。”若方忆恒都对她下毒了,全天下便没好人了。
“娘——”皇甫依莲叫道,“她要害你呀,你怎么……”
白月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将心比心。”话语虽轻,却如一记重锤落在方忆恒和皇甫依莲的心上。
方忆恒泪眼朦胧:“怜姨,你这么相信我。”只要白月怜相信她就足够,其他人怎么误会都不在乎了。
皇甫依莲只觉浑身一颤闭了嘴,不敢看白月怜,母亲这是怀疑什么了吗,但自认做事隐蔽瞒过所有人,当然成子君是个例外;母亲应该不猜疑吧,一直给自己打气保持镇静,却不愿再说话了,多说多错。
白月怜朝方忆恒轻轻一笑:“你的为人怜姨岂会不明白,只是呆在怜姨身边会害了你。”有些事即使没人向她明说,她也明了;当初她也是不想留方忆恒在身边,然这丫头想躲避百花公子,她也就顺势将其留下,只是这段时间确实让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受了皇甫依莲的诸多刁难,如今离开也好。
方忆恒大惊,抬头看着她,怜姨这话何意,她难道也知晓真相吗,知道是皇甫依莲下毒吗,又不经意间瞧了皇甫依莲一眼。
白月怜没再此事上过多谈论,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簪,顶端为荷花模样,通体发旧,她目光平静如水:“怜姨无以为赠,便将此留给你,这玉簪伴我近二十年,若以后见到此簪还能想起怜姨便好。”边说边将玉簪放在方忆恒手中。
方忆恒不知所措,泪如雨下,她真的不愿离开。
白月怜给她拭泪,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恒儿,怜姨是不祥之人,不愿连累你,跟着成公子离开钱塘县,走得越远越好。”只希望这孩子能一生平淡顺遂,不要经历自己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