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武功权势难抉择

“还不止呢，还有他的两个小弟。”衣不死对成子君虽有好奇，但并未过多追忆，而是想起蓝剑星和方忆恒，竟然让他遇上了，这是否是天意。

“衣爷爷，你太不够意思了，既然你遇到那位公子，那当时我们就在附近，你也不找找我们带我们一起回来。”岳承天有些怨气，“让我背着欧阳一剑跋山涉水，回到城里我们都狼狈的成乞丐了。”

“只要毒解了就无妨，也要看你有没有毅力把他带回来。”衣不死淡淡道，摆明了就是给岳承天的一次考验。

岳承天闻言既惊叹又气愤，衣不死还真是对自己放心呐，把烂摊子都丢给自己，他倒潇洒返回，也不对门中透露半句，没好气道：“衣爷爷，难道你不怕我们中途又出事吗，您这心也太大了吧。”

“有你在出不了事，老夫对你还是有信心的。”衣不死淡笑道。

岳承天无奈至极，怎么衣不死变得有些爱捉弄人了，也不想在那上面过多纠结，只要平安归来就好，看了欧阳一剑一眼，道：“要增加内力并非容易之事，他虽因祸得福，但有福必有祸，该如何帮他。”

衣不死道：“得有人每天给他输注内力将药气灌注全身，不然一直淤堵于丹田无法发泄，就怕丹田爆破、筋脉尽毁。”

岳承天惊道：“这么严重。”还以为只要解了毒就万事大吉了，看了衣不死一眼，欲将欧阳一剑扶起，想要给他疏散丹田的药力。

衣不死按住她：“此事还得老夫来。”一来岳承天运行内力还不纯熟，若运行不当，于二人皆有损；二来他还有事需要岳承天去办。

岳承天也不多言，起身退开，给衣不死腾地儿，对于这种事衣不死才是行家，她也只得照做的份儿。

衣不死一掌抵住欧阳一剑背部，缓缓将内力输入他体内，直抵丹田，将他丹田的药力搅浑疏散，让药力缓缓渗入筋脉。

欧阳一剑双眉紧拧，汗珠滚落，浑身颤抖，之前他的筋脉有些被金针禁闭损毁，如今药气渗入正在逐步恢复，这种也是彻骨的。

许久，衣不死收功，额上冒出些许汗珠。

欧阳一剑幽幽转醒，仍有些气弱：“多谢衣老。”丹田已不再鼓胀，筋脉内的酸痛也减轻许多，身上也渐有了力气。

衣不死道：“少门主，福祸相依，三月漫长时光，你得潜住心性，耐住寂寥，方能修成正果。”三尖草不易得，用好了就是福，耐不住疼痛就是祸，不过依欧阳一剑的心性忍痛完全不在话下，只是当下的时局不知他能否完全放下身外之物静下心来。

欧阳一剑站起身，想了想，道：“玉石门的事如何放得下。”这是他十年的心血，若放手三个月，不知玉石门会成什么模样。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三月你潜心修炼，可增强内力。”岳承天讲出厉害，“况且玉石门又不是没有你就撑不下去了，还有我和衣爷爷在呢。”很是不解，欧阳一剑是权欲熏心了吗，这么容易就能选择的问题，竟然徘徊不定，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衣不死摆手止住她，向欧阳一剑道：“少门主，门中事务你必须放开，此三个月对你来说极为重要，可通你任督二脉。”这是欧阳一剑难得的契机。

二人惊诧，都看向衣不死，岳承天不服气：“怎么一个‘三尖草’便能让他功力倍增，而我熬了五年，火莲珠都没化完，还每日让我担惊受怕，这也太不公平了。”看着欧阳一剑，嫉妒不已。

衣不死道：“有什么不公平的，他的武功差点被废；吃三尖草也有风险，这三个月必须毫无杂念的修炼，不可有一日荒废，否则他也会武功尽失。”

岳承天闻言则闭口，看来天上也不是白掉馅儿饼。

岳承天看向欧阳一剑：“衣爷爷都说道这份儿上了，你可必须放下，你放心，这三个月我都陪着你，替你看着玉石门，绝对不让沈金枝母子有任何可乘之机。”算是对他的保证，让他安心练功。

衣不死道：“看少门主是要处理门中事务，还是留在百草轩三月，个中利弊由己裁度。”只要是学武之人都会选择后者。

欧阳一剑不语，剑眉微皱，缓步出门。

岳承天叫道：“喂，你去哪儿啊，你到底怎么想的。”真是被欧阳一剑给气死了，什么死脑筋，现在可是迫在眉睫，由不得他不放手。

衣不死道：“他如今身体尚虚，若一运气或稍怒便会晕倒，你跟上去。”要一个人完全放下权势，静心休养冲关，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定力。

岳承天不解道：“即使是个傻子都知道两者之间该如何抉择，怎么他还犹豫起来了，莫非他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能管理玉石门吗。”

衣不死笑道：“若你不跟去，怎知他想法。”欧阳一剑有心结需要解开，否则即使人留下来，心不在此也是徒劳。

岳承天叹口气，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欧阳一剑。

欧阳一剑尽量保持脚步平稳，神态自若，缓缓前行，岳承天与他并肩，不时瞟他，二人半晌无语。

岳承天本想扶着欧阳一剑，但想着这人心高气傲，不想在人前露出虚弱的一面，也就作罢，只待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出手。

路途荒僻，左右松柏夹道，已到达玉石门墓地，此地离百草轩也不远，且偏僻，平时没有人来，岳承天不明所以，欧阳一剑来看玉姑姑做什么。

至玉娇容的墓前，欧阳一剑抚摸白玉碑，细心清扫整理，拔除周围杂草，岳承天静静看着并未打扰，心中落寞。

欧阳一剑开口了，眼观白玉碑，缓缓开口：“十七年前莲花门血案后，我娘受了极大刺激，身体愈见下降，整日药不离口，四年后便撒手人寰。”顿了顿，继续道：“对于娘的死，我爹无任何悲痛，只顾守着新欢，我的存在似乎也被遗忘。”

欧阳一剑看似轻松道来，但每一句话都是在撕扯伤口：“那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努力、奋斗、向上、进取，要成为佼佼者，只有那样，爹或许才会看我一眼；我的辛苦并没白费，我为长子，有衣老亲自指导我的武功，我的文治武功便名列前茅，把欧阳一刀远远甩在身后，门内有何事我皆是鞍前马后首当其冲，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玉石门人都服我，推崇我，爹也开始重视我。”

“我虽年少，却有能力掌管门中一切要务，爹便放心任我管理，那年我十四岁。”欧阳一剑深吸口气，“十九岁时，爹为我定了门亲事，是沈金枝的亲侄女，我本能的抗拒，以江南四门通婚为由，不允许她为正妻，只能为妾。有江南四门做借口，我爹只得依从，沈金枝也莫可奈何。”

“也正在当时，一小商贩为能在玉石门管辖范围内做好生意，便将他的庶女送给我，我也乐意接受，既然是纳妾，多一个又何妨，且能给沈金枝和她的侄女添堵，既然出现两人争宠的架势，我便可光明正大的把沈红颜晾一边，而独碰水芙蓉。”欧阳一剑话语一直平静，似在诉说别人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