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何云招供难辩驳

文成杰焦急不已，千万不要是何云所为，否则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文成杰又瞧向被纱幔遮得严实的床，朝杨赛禹道：“杨公子，朱公子何时能醒来，此次会留下病根吗。”仍是担忧，原本想尽自己一份力给他调养身子，却落得这般田地，是自己太单纯了不懂防人吗，最终还连累身边的人。

杨赛禹还未答话，金侍卫喝道：“亏你还有脸问，我家主子待你恩重如山，如今即使不是你下的药，你也有失察之罪，也难逃责罚。”之前对文成杰有多怜悯，朱公子对文成杰有多好，现在金侍卫对文成杰就有多恨。

“所有责罚我都认，确实是我疏忽，是我害了朱公子。”文成杰维诺道，深深的内疚浮上心头，朱公子待她好，她都记在心里，还未来得及报答，如今却又因自己躺在病床上，想想便心如刀绞。

杨赛禹见文成杰负疚自责，道：“公子无大碍，不会留下病根，只要精精心调养便可痊愈，你可不必担心。”

“没有大碍不代表不妨碍。”金侍卫怒气未消，看向帷帐，他是奉命保护朱公子的人，如今朱公子遭人暗算，他首先就难逃职责，道，“亏我还觉得这丫头可怜，想不到稍一放松警惕就闹出这档子事儿，若主子真出了事，我们所有人都得提头去见；杨赛禹，以后别再把乱七八糟的人都推荐给主子。”

杨赛禹忙道歉道：“是杨某疏忽大意，让金侍卫难堪了，杨某向你赔罪。”遇到金侍卫这种暴脾气的，就顺着毛摸摸。

“赔罪。”金侍卫讥讽道，“若你的赔罪管用，我绝对不会手软！”出了这事儿，对杨家人每一个都没好脸色。

这时，黑衣人扭送何云进来，何云见眼前阵仗，不由腿软，噗通一下跪在堂前，正好在文成杰身旁，他本就心虚，如今更是紧张万分。

杨赛禹敛容正色道：“何云，今日午时你可去过小厨房。”

“我……我……”何云抬眼看了看众人，最后落在文成杰脸上，又忙低下头，“没……没有……”当时只有他和文成杰二人，没有第三人看见，只要自己矢口抵赖、打死不认，别人就拿他没办法。

文成杰一愣，为何何云会说谎，他说谎就代表他的嫌疑很大，难道真的是他下药，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何云虽极力否认，但他的表情举止却出卖了他，让人不怀疑都不行，毕竟何云也是老实巴交的性子，极少撒谎。

杨赛禹道：“那你午时在何处，可有人证明你不在小厨房。”换一个问法，看他能否找出证人，若是何云做的，于杨家关系就小些。

何云浑身一颤，哆嗦道：“没……没有……”他做事都是临时起意，且也没什么大局观，哪能事先布局想好证人。

金侍卫怒不可遏，上前提起何云前襟：“你这小子说话有点骨气行吗，吞吞吐吐，哪里还有一点男子汉气概。之前在嘉善县你不还大义凛然吗，怎么现在就怂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么心虚是做给谁看。”又把他丢了下去，金侍卫急脾气一上来就把控不住，恨不得把何云给剥皮拆骨。

何云趴倒在地，爬不起身，文成杰扶起他跪好，何云则不敢抬头看文成杰，只是低着头抽回自己的手，心内愧疚纠结。

杨赛禹道：“何云，当初我把你和洪联翼一起留下就是看中你重情重义；之前文成杰想把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也不愿供出你，如今你倒是说一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去过小厨房。”可别让自己当初瞎了眼。

何云一惊，文成杰竟然不愿招出自己，想独揽罪责，他被触动了，文成杰作为女子都愿意牺牲自己，自己却做出这等下贱勾当，当真该死，深深的负疚感涌上心头，文成杰待他如亲人，他却反咬一口。

金侍卫不经意间瞧了何云的背影，惊道：“我想起来了，我去端饭是在门口看到一个男子背影，就是你——”指着何云，又想上前打一顿。

杨赛禹忙拦住他，道：“金侍卫确定背影就是他。”金侍卫应该不会随意攀咬旁人，定是亲眼所见。

“错不了！”金侍卫喝道，“我们习武之人的警觉性还是有的，只是当时没在意，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敢投毒。”一把提起何云的后襟准备开打。

杨赛禹却见何云的后腰带上有些白色粉末，忙道：“金侍卫且慢。”又朝杨静深道：“二叔你且来看看他的后腰带上沾染的粉末。”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都下意识的看向何云的后腰带。

杨静深忙上前查探，右手拇指及食指沾些粉末在鼻尖闻闻，皱眉道：“与公子汤中的药一样。”人证物证都在了。

何云当时是背着手把药粉洒进汤里，却没想到倒了一些在自己的腰带上，现在证据确凿，何云也没法反驳了。

“好呀，你这贱民！真是你下的药！”金侍卫又把何云重重摔在地。

文成杰震惊不已，心痛难当，真的是何云，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文成杰流着泪，看向何云：“何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心痛难当，又失望之极，曾经乐善好施、乐于助人的何云怎么会变成这样。

何云自知瞒不过，不敢看文成杰，眼里蓄泪：“对不起，成杰。一切都是我太嫉妒你，你原本只是我在街边救济的一个乞丐，我好心给你饭吃，让你做了一顿菜，就让你飞黄腾达得贵人青眼。如今在杨公子的酒楼做大厨，又给贵公子单独做吃食，而我曾是你的恩人，却默默无闻，得不到任何重用，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青玉怒指他：“你实在太过分了，就因为你的嫉妒，差点害死我们所有人。亏得成杰姐姐还想给你顶罪，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吗。”

“我自知资质愚钝，做不了像师父一样的大厨；可成杰初来乍到就把我甩了几条街，是我被嫉妒蒙了双眼，看不过她比我好。”何云不经意间抬眼看了杨赛婵一眼，杨赛婵则赶紧别过脸去，他有嫉妒心是一回事，被人挑唆又是另一回事，如今自己被拆穿，自知难逃罪责，就不用再去牵连其他人了。

杨赛禹道：“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受人指使。”单纯的嫉妒之心的确能让人蒙蔽良知，下毒栽赃陷害，但也不排除可能有人指使。

何云横了一口气：“是我自己的主意。”回答干脆利落。

“你是想害文成杰，还是想害我整个杨家！”杨赛禹忽然发怒，“就因为你的不甘心和嫉妒心，差点害的我们杨家万劫不复，你到底是何居心！”这话也是说给幕后之人听的，何云说的太大义凛然，有壮士断腕的决心，似想着要保护某人，且觉得何云即使有贼心也没贼胆，定然是受人唆使。

但既然何云独自认罪，对杨家的牵扯就小些，便歇了揪出幕后主使的念头。

杨赛婵听得浑身颤抖，就是她怂恿何云做的，她当时只想着赶走文成杰，没想到会给杨家栽上这么大一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