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石破天惊终相认

一听没有家，而自己却可给家的归属，文成杰顿时感到自己的重要性，也被说服了，只得点头道：“好，那……那我就安顿好等着你回家。”脑中就回旋着该把家安置在何处，是村庄还是城镇，当然周围肯定得有莲花池……

春敬义也是感触，道：“若真去幻影莲宫怎可少我，待此间事一了，我便向百花公子告长假，随你们一起去寻解药。”

岳承天笑笑：“放心吧，仪哥哥，肯定落不下你。”只是心中还是歉疚，这对春敬义的前程是否有碍。

岳承天又叹口气道：“我们三人真是难姐难妹，如今所有的事都挤到一块儿来了，现在忆恒的事还不知如何解决呢。”

“忆恒到底怎么啦！”二人齐声问道，急切想知晓。

“唉。”岳承天重重叹口气，慢慢道出方忆恒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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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风响，夜凉微浸，祖心亘缓缓停下脚步，方忆恒在他身后三尺开外停下，看着他的背影，饱含沧桑。

祖心亘未语，一跃起身，折下一根树枝，落地脚下旋步，以树枝作剑，步步生风，招招带劲，在清凉月光下亦现亦隐。

方忆恒目眦尽裂，熟悉又陌生的招式，令她激动之余又心痛，眼角含泪，多少个日日夜夜思念担忧之人，今日会出现在眼前，泪滴垂落。

舞完一遍，祖心亘一下将树枝扔在方忆恒脚下，断成几节，随即叫道：“小恒子，去打酒来！”声音也变成以前方忆恒熟悉的。

方忆恒再也忍不住悲痛，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失声叫道：“爹——”泪水滚落，想不到父亲一直就在跟前，自己却没认出。

祖心亘看着她，眼神饱含忧伤，郁结已久。

“爹——”方忆恒跪着到他身前，声泪俱下，一把抱住他的双膝，“爹，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你，一夜之间，你不见踪影，茅屋化为灰烬，这世间就剩我孤单一人，呜……”多年淤积的悲痛一泄而发。

祖心亘本想推开她，然见她伤心模样，心下一软，举手轻抚摸她的青丝，这是从未对她有过的父爱之慈，前十二年对她不是打骂就是呵斥，都没有一句温言细语，无奈地闭上双目，享受片刻的父女欢聚……

良久，方忆恒的哭声渐止，二人伫立林间。

祖心亘取下白色假发及后背的假驼峰，缓缓撕开那张年老的人皮面具，现出布满刀疤的脸，一头花白稀疏的头发，笔直身板，挺拔英伟，若面容未毁，定是一美男子，只是经过仇恨的冲刷和岁月的洗礼，风华已不复从前。

祖心亘紧盯着方忆恒，缓缓道：“你上次给我把脉应该知道我所剩时日不多，若无你给我输注内力恐怕我早就一命归西了，现在也该是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选择此刻与方忆恒相认，一来因为岳承天的出现，既然白月怜选择相信和依托，那他也自当信任；二来因他时日无多，无能报仇了。

方忆恒心伤又起，然也惊奇，忙问道：“什么真相啊？”

“你身负血海深仇，十八年前的莲花门灭门惨案！”祖心亘郑重道，“我便是玉飞龙，莲花门门主，也是唯一幸存者！”

如遭晴天霹雳，方忆恒惊诧万分，站立不稳后退几步：“你……你说什么……”江湖人人提到的莲花门血案，原来自己就是其后人。

“十八年前六月初六，也是你出生的那晚……”玉飞龙缓缓道来，面露悲戚，眼神黯淡，心中恨意如泉涌。

尘封已久的往事，如今一一摊开，就如撕开一道道伤口，鲜血淋漓，让人心伤，时刻如剑在旋，不敢忘怀……

“不——”方忆恒听完讲述不能相信，双手捂耳，泪珠又下，“不——为什么会这样，我是莲花门后人。”

“事实便是如此，容不得你接不接受，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背负这血仇。”玉飞龙喝道，“十八年来我忍辱负重隐姓埋名就为报仇，可竟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自己也忧愤欲死，你娘虽大难未死，却已嫁作他人妇……”

说到此，手抚胸口痛苦难明，世间还有谁比他更为悲惨的。

“你说什么！”方忆恒放下手，惊道，“我娘？还活着？她是谁？”不是说母亲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还另嫁人妇。

玉飞龙咬牙道：“就是皇甫搏泰的夫人白月怜！也是当年的冷瑞雪！”他不明白为何白月怜会嫁给皇甫搏泰为妻，皇甫搏泰的发妻杨静霞呢。

方忆恒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又泪如泉涌：“她……她是我娘……她真的是我娘……”曾经幻想过白月怜是自己的母亲该多好，没想到真是母女，如今不仅是惊喜，还有惊吓，还有无尽的悲凉。

难怪方忆恒拜托祖心亘保护白月怜，祖心亘满口答应，还尽心尽力全力以赴，不惜牺牲自己，原来他保护的本就是自己的妻。

“十八年前，我当时以为你娘已死，便带着你逃离，东躲XZ，逃避追杀，不惜毁弃容貌。”玉飞龙凄然道，“本欲将你培养成材，你却不争气，硬是偷懒，我既恨又怨，恨上天的不公，怨你的无能，身为女儿身就罢了，却还不上进，心痛之余便将气都撒在你身上，可每次见到你容貌就想起你娘，我便心软。”

说到此处又是伤情，想起白月怜，心中就一阵抽痛。

方忆恒哽咽道：“对不起，爹……”痛苦难当，怪自己年少无知，让父亲失望了，若能回到从前，她定然努力练武。

“六年前你离开后不久，我便在林中发现两具尸体，害怕是仇家又寻至，便烧了茅屋，欲去镇上寻你，却不见你的踪影，还遇到大帮夺珠之人，我怕人多有人认出我，就没能等你只身离开。”玉飞龙道，“五年前，我在杭州府偶然遇到成子君，他非中土人，来此寻找戌年戌月戌日戌时出生的男孩儿，见我可怜便将我收作老仆，也给我易了容，可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认出。”

“我也想倚靠他完成复仇，就跟随他，五年后又回到此地。没想到会同时遇到你和你娘。她竟然还活着。”玉飞龙有些激动。

方忆恒泪眼模糊：“原来你是看到尸体才离开，那两人是江湖上传言的‘黑风双煞’，追杀白袍老者欲夺火莲珠，却被白袍老者击毙，当时是我亲眼所见。我到镇上后遇到承天和仪哥哥，也遇到白袍老者被众人围攻，还受了伤，我和承天看不过去就将他救下，他便把火莲珠赠与了我们。”

玉飞龙点头道：“我得知你得火莲珠的消息，感慨总算老天开眼，但后来你又杳无踪迹，我因跟着成子君，也就没有时间查访你的下落；但想着你既然有火莲珠护体，那定是有人将你藏了起来，应该暂时安全。”

“我和承天得火莲珠后，连累了很多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少年，仪哥哥和成杰就是我们在途中救下的。”方忆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