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作者:萧逸莲 | 分类: | 字数:26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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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莲花轻情浅如烟
第629章 莲花轻情浅如烟
岳承天见方忆恒仍闭眼不见,无奈地叹口气,知道不能逼太急,得慢慢来,便不再劝,而是坐在莲花塘边,取出竹笛,倚花而吹,此时有莲花相伴,沉重悲凉之情略显轻松,却成熟凄婉,似乎有看透一切的明了。
文成杰坐在方忆恒旁边静心聆听,无依无靠之际,还有岳承天的笛声可依托哀愁,虽然笛声中没有了力道,但感情仍是充沛浓郁……
方忆恒听着久违的笛音,心绪稍稍平缓,呼吸也不再那般急骤,似乎心痛也缓解了些,岳承天的笛音就是这般神奇,哪怕没有火莲珠的加持,也能平缓心情,让人如沐春风,像置身在温暖的阳光里。
岳承天边吹着,思绪已飞往从前,火莲珠一点点完结,自己也随内力而自创招式,与方忆恒所创的融合,名云影如莲。
如花如蝶般翩跹,似云似影般轻盈,展示于人前是那般自信充满活力,可火莲珠内力失去后就再也没有演练过,难道以后都是碌碌无为,躲避流浪过一生吗,有鸿鹄之志的她不甘心,她还是想要变强。
是真正的变强,不管是身还是心,不会全然依附于火莲珠的存在,火莲珠只是寄托,不代表她的全部。
张金跃在大门后门都问过,没有岳承天三人出去的记录,便在园中寻找:“这萧逸没出张府,到底跑哪儿去了。”
突闻笛声悠扬,穿心裂肺,令人起悲,听着就觉着眼眶有些发酸,张金跃暗道:“这谁大晚上睡不着吹笛子。”循声而去。
张金跃在偏僻角落的莲花塘边发现岳承天三人的身影,见岳承天忘情吹笛并未打扰,他平常对文墨音律不通,然闻此音,只觉情意浓郁,能牵扯出自身的七情六欲,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平时他听着那些丝竹管弦只觉得聒噪。
良久,曲终情散,岳承天放下竹笛站起身,双目忧伤平静,缓缓站起身,挺如鹤立,双臂伸展,脚下旋立,开始比划起自创的云影如莲招式,没有火莲珠内力,便发不出力道,但每一招式舞到极致,轻盈畅快,用心专致。
张金跃又是一惊,暗道:“这萧逸在干嘛。”但未作扰;这是武功招式,还是跳舞的动作,武功招式也太慢了。
是的,岳承天的动作轻灵缓慢,且姿势优美,就如跳舞一般让人赏心悦目,再配上她的双目灵动,完全融入那每一招式中,整个人就如一朵莲花,翩然出尘,遗世独立,似乎超越了周遭的环境,世间只留她独舞。
岳承天已入忘我之境,舞之如天马行空,未有拖沓,也含部分方忆恒的创招,舞完一遍又一遍,也未觉着累,眼中只有莲花和自身招式。
慢慢比划着,突觉体内有丝若有似无的暖流,岳承天刚开始没注意,然出现次数多了,她能真切感受到这股暖流的存在,极细微,似乎风一吹便陨。
岳承天收功陷入沉思,这代表什么呢。
突想到什么,岳承天惊喜万分,非同小可,转头看向莲花,只见莲花摇曳欢快,似在对她微笑、向她示好。
岳承天忙盘膝而坐,缓慢照着以前运功的方式,按着白袍老者方继仲教授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口诀:“气沉丹田,调息静气,游走八周,混元散松,直冲天灵,下放周穴,呼吸调匀,顺其自然。”不一下便收心入定。
闭目静神,莲花精气零星些微入她体内,虽然很微末,但岳承天能真切感受到,似有一种新生的降临,只是太为脆弱。
岳承天睁开眼,热泪盈眶,喜极而泣,仰天哭喊:“苍天,你真的没放弃我们!”难以言喻的激动。
张金跃更是莫名其妙,想道:“萧逸是不是疯了。”
岳承天忙跑过去握住方忆恒双肩:“忆恒,你醒醒,忆恒,别再怨恨莲花了,它真的是我们的生命之花!”
方忆恒二人睁眼大惑不解妙地看着她,岳承天是怎么啦。
岳承天一把抱住方忆恒:“苍天垂怜,莲花没有抛弃我们,它是有情的,我们有希望了……”泪如泉涌。
方忆恒不明白岳承天所说,只是看向莲花,又别过脸去,双目仍旧冰冷含着厌恶,什么叫没有抛弃,什么叫有情。
张金跃彻底懵了,对于岳承天一惊一乍很是不解,觉得这三人之间有太多的谜,根本不像兄妹,不由敛眉……
待岳承天总算从激动中清醒,恢复了理智,张金跃好说歹说,又是解释、又是讨好,让三人回到小屋。
岳承天觉着无处安身,且张金跃放下主人身份软言细语,极为难得,便又留下,只是一再强调,不准再对自己的两个妹妹动歪心思。
张金跃一再保证,就差指天誓地了,绝对没有动歪心思。
岳承天现在的怒气也消了,便不再那个问题上纠结,翻来覆去观看张金跃的木刻,不由点头:“真的很不错,跟你的文学是天壤之别,你要是不在这方面发展就是大大的人才浪费。”要是用一半的精力在学业上,何愁不成。
张金跃听得心花怒放:“就觉得你的赞美听着舒心。”笑得像个大男孩,要到了心心念念的糖果,喜笑颜开。
岳承天撇撇嘴,这是没听人说过好话吗,怎么这般高兴。
“真的,平常我的脾气在府里是出了名的坏,人人都怕我,可你不怕我还冲我吼,毫不留情的把我的缺点指出来,虽然当时很生气,但过后又觉得中听。”张金跃掏心窝说话,“但你也不是完全贬低我,还会发现我的优点赞美我,不像其他小厮,看到我的什么都说好。”还是能分辨什么是恭维、什么是好话。
岳承天觉得他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笑道:“因为你本性不坏,我才说那些话,你又能自我反省,确实是一可塑之才,当时我的态度也过于偏激,但这两个妹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否则我对他不客气。”笑容敛住,又强调一遍,避免张金跃以后再犯。
这语气俨然是师长教训学生的口吻,就差说一句“孺子可教”了,这样的说话模式二人都没觉着有什么不妥,似乎就该这样相处才好。
“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做了。”张金跃见岳承天每回一句话都要把这事儿说一遍,很是无奈,但还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回应。
岳承天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碎碎念过分,便不再提,此时回味过来才想起张金跃是一个狠厉的主,尤其今天差点死在其手里。
只是对此岳承天并不怨恨愤怒,大概心里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还需要教导,而她似乎有教导之责。
张金跃见岳承天不再旧事重提,便笑道:“说实话,萧逸,我确实挺佩服你,这府里除了我爹,还从来没人敢对我大呼小叫、大吵大闹,你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快,在此之前你只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厮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