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回往昔抽丝剥茧

文成杰醒来时已是申时，只觉右腿传来一阵剧痛，不由皱眉，睁眼见方忆恒和岳承天二人在床边守着自己，强忍着痛，挤出一丝笑容。

岳承天关切道：“成杰，你醒了，是不是很痛，先把药喝了。”这是早已准备好的止痛药，说完把文成杰上身扶起，身后用被褥及衣服垫好。

方忆恒问道：“成杰，你除了右腿疼痛，浑身无力之外，可还有其他什么不适。”其实文成杰现在的身体状况比她们两都好。

文成杰轻轻摇头，现在这痛实在太明显，锥心刺骨，即使有其他什么不适都盖过去了，然比较断骨血肉之痛要轻得多。

文成杰她之前喝了麻沸散，没有承受腿骨再次被打断的剧痛，所以现在突然的疼痛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岳承天端起熬好的药，温热正好，看来一直温着，她坐在床沿小心给文成杰喂药，文成杰乖顺地喝着，她不怕苦，再苦的药都能喝。

待喝了几口，文成杰有了些许力气：“承天，忆恒，这些日子就要你们照顾我了。”觉得自己又要变成废人一个。

“说什么话呢，你这一年照顾我们还少啊。”岳承天笑道，“你先喝完药，待会儿告诉你一个重大发现，可别太激动。”

文成杰闻言来了几分精神，道：“是什么重大发现，快说吧。”

“是两个非常好的消息，关于你的。”岳承天道，“你要不要先猜猜。”先卖卖关子，让文成杰缓缓，不要太激动。

“关于我的好消息？我能有什么好消息。”文成杰想了想道，“难道是甘霖有消息了？或者我的身世有眉目了？”

岳承天闻言收住笑，原来文成杰关注的都是别人，却从来没在自己身上花心思，而自己也一直忽略了她的感受，都不知她每天所想所求。

文成杰见岳承天神情落寞，忙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既然岳承天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兴奋，那定然不是刚才的两件事。

岳承天道：“成杰，对不起，一直都让你吃苦受罪，却从未关心过你的喜好和向往，我这个朋友太不称职了。”

文成杰道：“你们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方忆恒见她们又自责起来，道：“别总自怨了，还是说正事吧。成杰，这一年来你为我们辛苦付出，却未注意过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是我和承天的疏忽。你可记得，你有多久没有毒发过了。”

文成杰闻言一愣，毒发？对呀，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毒发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经受那万虫噬咬、分筋错骨之痛了，不禁看看自己的双手：“我……我……”不知所措，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二人一脸茫然。

文成杰的反应在二人意料之中，不然文成杰早跟她们说了。

岳承天又问道：“成杰，你确定是中了与我一样的毒吗，第一年每个月定期发作一次，五脏六腑绞痛异常，如果没有解毒药或运功震毒，就得生生疼上足够的时辰，第一年是一个时辰，第二年是两个时辰……”

没再往下说，因为从昨天开始才是第三年。

文成杰点头道：“我确定，痛过一次就永生难忘，足足一个时辰，我记得有好几次都把我疼晕了过去……”

回想那一次次的痛苦还毛骨悚然，没有解毒药、没人帮忙运功，她只得生生忍着，几乎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岳承天闻言心下欢喜，真的是一样的毒，竭力掩饰住那份欣喜，道：“那你还记得最后一次毒发是什么时候。”

文成杰被问住了，一时回答不上来，又瞧着二人：“最后一次毒发……你们的意思是……我的毒解了……”

此时才回味过来她们的意思，怎么可能，万般不信。

方忆恒和岳承天齐齐点头，可能文成杰没把那毒放在心上，可能毒发的日子本就没有几个月，所以突然发生又突然消失，文成杰也就没在意。

方忆恒道：“你或许没有发现，你和承天是同一天中毒，那也是同一天毒发，可这一年来唯有承天是定期毒发，你却从来没有发作过。”

至少是文成杰遇到方忆恒后，方忆恒没有见过她一次毒发，且这毒本就是要毒发时才能检查到，没有发作时什么都看不出来。

文成杰惊诧万分，看着二人半晌无语，再回想这一年来，似乎好像真的没有再承受过那种万虫噬咬的痛苦。

自己的毒解了？这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到底是从哪个月开始，她就没再毒发，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岳承天想着文成杰刚醒，脑袋还一片混沌，现在问不出个所以然，道：“这是好事，待以后你再慢慢回想也可，你刚治了腿，先好好休息。”

“不，让我想想。”文成杰仍处在震惊中，但头脑却很清醒，既然自己的毒解了，那承天就有希望，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解毒的办法。

一年前岳承天告知她，她们所中的毒已经绝迹了，那时多么绝望，可如今自己的毒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可这希望到底是什么。

文成杰努力回想，道：“我记得最后一次毒发是在朵颐居，当时……朱公子也在，还是他发现的，让青玉给我换了衣服，再送我回住所，后来……后来朵颐居大火，甘霖带我逃出火海……当我醒来时，甘霖上半身就能动了，然后就震惊甘霖的奇迹恢复，后来……后来就好像没毒发过了，再后来似乎就把这事给遗忘了……”

文成杰虽然说的语无伦次，但方忆恒和岳承天仍是抓住了关键点：甘霖。甘霖的躯干能动之后，文成杰没有再毒发，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岳承天道：“甘霖？他可有告诉你他带你逃出火海后，你们都发生了什么。”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是否他给成杰吃了什么。

文成杰又开始回想：“我醒来时觉得嘴里有股腥甜的味道……对了，是甘霖，甘霖给我喝了他的血。”

当时见到甘霖手腕纱布的血迹，心里就很是难过。

此言一出，让二人大惊失色，对望一眼，甘霖的血难道就是“冷莲”的解药，不是已经绝迹了吗，难道又有新的解药重生了。

而甘霖自始至终都是个谜，凭空冒出来，硬是被文成杰从鬼门关拉回来，又奇迹般的恢复如初，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三人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方忆恒打破沉寂：“成杰，你和甘霖接触这些日子，你可知他的身份来历。”

文成杰摇摇头：“我问过，但他说一切已是过眼烟云，连过去的名字都不想提起，他现在只是甘霖；我想着也是这个理，就没多问，哦，对了……”看向方忆恒，欲言又止，到底要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