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年少无知难开罪

这番说辞倒让祝誉林的怒气消了一点，那便侧面说明上官世杰讹银子是为了补偿梁诚，若是为梁诚，这银子花了便花了。

祝誉林叹口气，也想缓和一下气氛，朝上官世杰道：“这些孩子们年少无知，今天做事鲁莽，发生了些小摩擦不愉快……”

“年少无知！”上官世杰冷冷打断，毫无温度地看了他一眼，又朝梁熏道，“这些女子的年龄范围。”

梁熏如实答道：“最小的十六，最大的二十三。”摸不清公子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应该说其他人都不知晓。

上官世杰又继续问：“你的年纪几何？”

梁熏一头雾水，仍答道：“二十有二。”

上官世杰又朝梁荀问同样问题：“你的年纪几何？”

被点名的梁荀也是一脸懵圈，答道：“二十有一。”

众人对这番询问都莫名所以，怎么好好的开始询问年龄了，这与祝誉林想要给众女开脱有什么关联吗。

上官世杰此时把目光朝向祝誉林，用无比清晰又冷淡的语气道：“我的夫人也还不到双十；算下来他们三人也属于你认为的年少无知行列；你说这些女子年少无知，可以做些鲁莽的事，那我也可叫梁熏把麾下所有二十三岁以下的年轻人都聚集起来，去你的碧影回落院去大肆辱骂一通，你觉得如何。”

众人恍然，原来上官世杰问年龄是为这，以实际年龄来说事，就是反击祝誉林最好的话，看他怎么开脱。

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不仅知错不改，还想利用年龄来开罪，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心存恶念，不是年龄小就该被原谅。

果然，一向自认说话得体、口才了得的祝誉林被怼得哑口无言，如今上官世杰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妄想缓和关系了。

这话却把艾无间给逗笑了，兀自一人哈哈大笑，没想到他家公子还有这么风趣幽默的一面，直接用事实来怼死你。

霍玉拉了拉艾无间，低声道：“你收敛点。”

艾无间不以为然，仍是大嗓门：“收敛什么呀，难道公子说的不对吗。就该这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

转头朝梁熏道：“回去准备准备，把我们这边的小年轻们都召集起来，最好提前训练一下怎么骂人，怎么难听怎么来，改天就去碧影回落院转转。”

祝誉林气得七窍生烟，上官世杰他没有办法，不代表不能动艾无间，怒喝道：“艾晴，你别太过分！”

艾无间不甘示弱：“我怎么就过分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事儿是你孙女挑起来的，难道不许我们依样画瓢了。”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祝誉林正待说什么，治疗室的门突然开了，开门的吱呀声成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只见衣不死从屋里走出来。

所有人都瞧着他，总算等到他出来了，想要知道梁诚的病情。

衣不死环顾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上官世杰和文成杰身上，道：“他醒了，但情况很不好；他要见你们。”

几句简短的话就回答了众人想知道的情况，惹得艾无间、梁熏和梁荀心情低落，这是日子将近了吗。

上官世杰朝祝誉林道：“相信祝宫主是守信之人，定然会拿足够银钱赎人；我便不奉陪了。”牵着文成杰起身走去治疗室。

祝誉林恨得牙痒痒，上官世杰临走又摆了他一道，他像是会赖账的人吗；不过这账是真想赖啊，平白无故折了三万两，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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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进入治疗室，衣不死把门关上，隔绝所有人的视线。

矮榻上躺着梁诚，面上毫无血色，但眼里满是不舍，眼角也有泪痕，看到上官世杰夫妇到来，想要起身。

上官世杰拦住他，道：“你想说什么。”

这个老人为他劳心劳力、鞠躬尽瘁一辈子，说不动容是假的，然生死有命，他不能保全其性命，那就替他实现愿望吧。

梁诚的泪更甚，苦笑道：“衣先生说我只能活半个月了；其实能等到公子回来，看到你大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人心还是不足，艾晴说看到有个姑娘和先夫人长得很像，我也好想在临死之前见她一面，可是……”

可是他没有时间了，从莲花门到幻影莲宫，最快也得一个月的路程，他等不到了，任上官世杰手眼通天，也没办法办到。

文成杰闻言大惊失色，顿时泪眼朦胧：“梁爷爷，你想见她为何不早说，我让她过来见你呀，但现在……”

梁诚从来没提过什么要求，想不到临死有这个愿望，早知道就赶紧让方忆恒来呀，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梁诚对于文成杰的称呼已经无力纠正了，此番已是将死之人。

他也是无奈，他没想到自己的病情恶化这么快，若当初他肯大胆地跟上官世杰说出自己的愿望，会不会早就实现了。

文成杰朝衣不死道：“衣爷爷，你医术这么高，真的没有办法让梁爷爷再多留些日子吗，一个月都不行吗。”

衣不死面色凝重，摇摇头：“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且必须卧床静养。”他又不是神，若没有今天这气血攻心，说不定还能活两月。

“那怎么办呀！”文成杰六神无主，“这么远的距离，忆恒不可能半个月赶到啊。”难道梁诚就命该如此吗。

上官世杰却异常清醒，看向衣不死：“你把我叫进来，不可能只为告诉我这事，且已成定局之事有何不可公诸于众；别废话。”

若没有办法，就不可能不叫别人听见。

衣不死暗骂一声老狐狸，真是的，想见一下他为别人激动不舍的表情都不行，世间大概只有文成杰这丫头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了。

文成杰一头雾水，上官世杰这话何意。

梁诚听懂了，眼睛里有了丝光亮，似乎看到了希望，忙道：“衣先生，你有办法吗，为何没告诉我。”

文成杰也是又惊又喜：“衣爷爷，你既然有办法为何要卖关子呀；都把梁爷爷急死了，你快说，到底有什么办法。”

衣不死叹口气道：“我在古书上见过一众冰冻龟息法，极为凶险，我也从未试验过不知真假；若操作失败，就会当场毙命；即使成功，最后也是死；这么大的事当然得经过你公子的同意，且还得要他帮忙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