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赶忙摆手，“我只是来看看它，想喂喂它。我真不是想把它给据为己有。”

马头儿这才松口气，“这样最好。要不然，将来有你的苦头吃！”

沈清颜不解：“马爷爷说的这苦头是……？”

马头儿叹口气，“丫头，你可别忘了，这是贡马。就算是宗主答应你了，这马你也要不起！”

沈清颜赶忙问：“马爷爷，您老不妨跟我直言，好不？”

马头儿便叹了口气，看左右无人，这才说：“实话告诉你说，宁河郡主也想要这匹马。她惦记这马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清颜：“宁河郡主？”

她有点纳闷儿：“既然是郡主，那她什么没有呢？她怎么就非要这匹？”

马头儿直摇头，“丫头你自己瞧，这御马监里是不缺好马，可是有第二匹胭脂矮马那样的吗？”

沈清颜一看，果然没有。

——满院子的好马，然则都是高大健硕型的，没有胭脂矮马那么矮，又那么红的。

马头儿道：“这世上啊，胭脂马虽也珍贵，但并非没有。比如三国关羽那赤兔马。”

“同样呢，这世上啊矮马也虽然少见，但麒麟山就以盛产矮马而出名——他们那山路陡峭，高头大马没法走，都靠矮马驮东西呢。”

沈清颜点头。

“可是这胭脂马、矮马两个合一块儿，那就稀罕了。就算盛产矮马的麒麟山，这么多年来也就出了这么一匹。也就是因为稀罕，麒麟山这才选它为贡品，进贡入宫来啊。”

马头儿盯着沈清颜的眼睛：“记住喽，至少目下咱们大梁的皇宫里，仅此一匹，别无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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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马如此罕有，沈清颜也是意外：“物以稀为贵，我明白了。”

她心下涌起怅然：她是罪臣之女，当然不敢指望能拥有这样一匹贡马。可是如果它就养在容隐的马厩里，她随时都能来看它，也能聊胜于无。

可是一想到或许有一天它将属于宁河郡主，郡主会将它牵走……她心里便忽然难受起来。

她转头盯着马头儿，“可是马爷爷，既然宁河郡主想要小马，可是它怎么现在还在这马厩里？”

“宁河郡主有自己的封地，就是在宁河府吧，她该把它带宁河府去啊。”

马头儿看她一眼：“你这丫头，心思倒是敏锐。”

沈清颜心底忽又涌起希望来，“那我猜，是宗主不肯将小马给宁河郡主！”

就算是郡主又能怎样呢，郡主也得罪不起一手遮天的容隐啊！

这么想来，她又高兴了起来。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觉着容隐的权倾天下不全是坏事。

马头儿道：“虽然你猜对了，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小觑了宁河郡主啊。”

沈清颜好奇问：“这位宁河郡主，连宗主都惹不起么？”

毕竟只是位郡主，并不是公主，那便只是宗室之女。容隐都不将那些宗室王爷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乎宗室的女儿呢？

马头儿却看她一眼：“丫头，难道你不知道宁河郡主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