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打开暗门，身后隐约有风声袭来。紧接着，她就被按在了墙上。

他周身裹着怒意，垂眸凝视住她。

“只是睡在本主身边，都叫你如此厌恶么？”

沈清颜惨然一笑：“宗主是阉人，怎可令女子陪侍帐中？”

她转开眸子，望向窗纸上映出的九重宫阙的阴影。

“若是叫人知道了，宗主这算祸乱宫闱吧？”

“祸乱宫闱？”容隐眼中寒意凛冽，“你觉得本主会怕这样的名声？”

他扼住她脖颈，“本主看，是你自己想为人守身如玉！”

沈清颜抵不过他骇人的气势，只得闭住眼睛。

“宗主想多了。”

她今生早已与钦郎情断，她还为他守身做什么？

可是话又说回来，就算她已经不指望再与钦郎重续前缘，也不等于她情愿委身给一个阉人！

“还敢否认？”

容隐大怒，手上加力扼紧了她的颈子，便落下唇来，狠狠碾转。

中间换气，他在她耳边嗓音喑哑：“……都怪本主对你太仁慈，竟容得你这一年的自在。”

“本来想等你长大，可是现在，你既然都已经学会了为旁人守身如玉，那本主就应该早早采撷了。”

“也省得，你再存着侥幸，胡思乱想。”

他指尖熟练一挑，她身上本来就是他的旧衣，那衣带便自行松散。

他白皙冰冷的手接着左右一分，她的中衣便尽数被扯开。

她想尖叫，嘴却被他狠狠含住。

她想挣扎，身子却被他修长紧致的身躯紧紧压住。

不过转瞬，她整个人如初生的婴孩，被他拦腰扛上肩头，丢回他床幔里。

沈清颜惊得哽咽，忙抽过羊毛被将自己裹住。

他登上床榻来，跪在榻边，双眼如狼，贪婪凝视她良久。

“若肯乖乖睡下，今晚，本主便只停在此处；”

“如若还不听话，本主便让你整夜都睡不得！”

他嘶声吸气，“你，选哪个？”

沈清颜紧紧攥住被子。

他又让她选。

该死的，他又让她做这样，两个都不想选的抉择！

尽管左右为难，可是按照“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一贯原则，沈清颜还是快速做出了选择。

她忙上躺下，将羊毛被将身子裹紧，背对着他。

“……奴婢睡了。”

在她背后，明灭难测的幽暗里，容隐终于浅浅勾了勾唇角。

.

大被同眠。

感觉到他也躺进了被窝，他身上特有的木质兰香立即盈满了她的鼻息。

他体温偏低，可是饶是如此，他的体温也还是灼上了她光赤的脊背。

她紧张得屏住呼吸，勾起了脚趾。

竭力与他保持距离，拒绝任何可能的碰触。

幸好这羊毛被够大，有种幕天席地的感觉。她与他便各据一端，中间还隔着大约一个人的位置。

她这样紧张，不过听容隐的呼吸，却是丝毫未乱。

也是，他本来就是冰雕出来的人，铁石心肠。

况且他是阉人呢！就算大被同眠，他自然也是应该毫无反应的！

两人在无声的僵持里，沈清颜渐渐不支，精神率先迷离，朦朦胧胧陷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阿父的兵营。

她的小马，淘气地舔着她后颈。

它的鼻息喷在她后颈上，热热的，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