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

沈清颜向周琅嬛说完她查到的结果，周琅嬛便也愣了。

“你是说，竟然是燕王他算计我三姊！”

沈清颜摇头：“不，他其实算计的是周婕妤你。”

“因为，他要将你牢牢攥在他掌心，给他当牵制后宫的棋子。”

周琅嬛登时跌坐在坐榻上，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他交代给我的事，哪一宗我没替他办？”

“我还有哪里叫他不满意，才会让他还要用这样的额法子来对付我。”

周琅嬛这话，沈清颜也同意。

自从容隐送周琅嬛去伺候皇帝，周琅嬛当真是从未敢违抗过容隐的命令。

沈清颜便也叹口气：“或者在千岁眼里，周婕妤与奴婢这样的，在他心中永远都只是工具，不是人。”

“咱们对他来说，只有使用的价值，却永远在他心上不会有意义。”

周琅嬛便眯起眼来看沈清颜。

“不过这也只是你一面之词。你有证据吗？”

她上上下下打量沈清颜：“你一个小女娘，会查案么？该不会是查错了吧。”

沈清颜看一眼周琅嬛。

显然，周琅嬛还是不愿相信这是容隐干的。也就是说在周琅嬛心里，已经一点点将她周家的家仇都快忘了。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人家周琅嬛是将周家的仇记在她沈家头上，这便自然没那么恨容隐了。

沈清颜垂下眼帘：“奴婢就知道，周婕妤不会轻易相信奴婢的话。所以奴婢还带了个证人来。”

周琅嬛登时眯眼：“谁？！”

沈清颜底气十足：“大理寺少卿，袁炯！”

周琅嬛说她不专业，大理寺少卿便是专业里的专业了吧！

周琅嬛面色果然一变：“你竟认得他？”

周琅嬛这算什么语气？

沈清颜便眯了眯眼：“周婕妤这是何意？奴婢难道不配认得大理寺少卿么？”

周琅嬛皱了皱眉头：“本宫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必瞎猜！”

少顷，袁炯获准进内。

周琅嬛微微侧了身子，不肯正面与袁炯相对，只问：“袁少卿可为她作证？”

周琅嬛这姿势叫沈清颜产生了兴趣。

周琅嬛干啥呢这是？难道是因为避嫌？——因为袁炯是男子？

可是她认识周琅嬛这么久了，周琅嬛从小就自恃美貌，见着年轻的郎君，便恨不得都为她拜倒石榴裙下的，可没见她还知道避嫌的。

她再回头瞄袁炯。

啧，怪了，袁炯的神色也有些特别。

——他竟一脸的嫌弃。

叫这二位的表情给闹的，本来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倒叫沈清颜忍不住一个劲儿走神。

袁炯语调平淡，将他查到的证据一五一十说与周琅嬛。

周琅嬛听完，神色也是颇为黯然。

“……所以袁少卿也与她想的一样，认为此事就是燕王所为么？”

袁炯淡淡垂眸：“是与不是，还请周婕妤自己决定。总之，微臣与沈小娘该做的，都做完了。”

沈清颜想想，便也煽风点火：“反正周婕妤跟千岁过从甚密，便是我等没办法开口问的，想必周婕妤却能从千岁嘴里掏出实话来。”

啧，毕竟容隐还亲手给周琅嬛化妆呢！

这种亲密，相信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女子从容隐那里得到过了！

想起这个，沈清颜就莫名有点牙根儿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