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谷

在无数幻象中找到龙之谷的入口，抬脚迈出一步，微微停顿，我好像踩进了结界。

“是人类？”声音低沉，一头高大青色巨龙出现在我眼前，扇动着一对类似蝙蝠的翅膀。

四周因为这条龙扇动翅膀的动作，卷起一阵强风，风吹起我的衣摆，连头发也变得凌乱，我眯了眯眼出声道，“你说，人类？”

在走进入口的时候，我已经将头发变回原来黑色，为什么这条龙会把有明显妖魔特征的我，当做是人类？

接着我开口说“你是这里的看守吗？我要找你们的龙王和长老。”

“无理的家伙！王和长老们是人类想见就可以随便见到的吗？快一点回去！”青色的龙扬起长长的脖颈说，语毕之后发出几声龙啸，像是为了把我吓退。

“如果我拒绝呢？”我问，一边画出六芒星。

因为对方是龙，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到他因为我的话产生的愤怒的情绪。“反正在这里守着路口让我厌倦，接招，人类！”

说罢，那条龙张开翅膀冲向我的位子。

跃起身，使用浮空术停留在半空中，“喂，别突然就发出攻击。”

“你的手上出现了奇怪的武器，现在我要攻击，有什么奇怪的？”那条龙说的理直气壮。

我眯了眼“是你先向我发出杀意。”被封印，力量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的状态，要我打败一条龙？有可能吗……

青色的龙张开嘴，向我吐出龙息，即使已经躲开，还是感觉到四周瞬间升起的寒气。

“人类，你的反应力不错。”龙对我说。

“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叫我人类？”

“难道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

青色的龙扇动着左翼，刮出一道小型龙卷风。闪避之后，我跃上龙的后背，半跪着单手平放在龙的身上，念出言咒“行动迟缓。”

“你在对我做什么？”龙大声的问道，一边用力摆动自己的巨大的身躯，想要把我从他的身上甩出去。

我摇了摇头“明明是条龙，却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喂，到底是什么魔法！？为什么刚才你施展的时候，我感觉不到魔法元素的波动。”龙问，声音变的焦急。

我使用浮空术，从龙的背上离开，言咒的制约压制不了一条龙多久，正打算离开，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我望向声源处

——银白色的龙身，一条个头明显要比之前青色的龙大上许多的龙出现在我面前。

“长老大人！”青色的龙见到银色的龙就急忙忙的喊道“这个人类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怪的魔法，让我身体变得迟钝。”

银色的龙转头看向我，“你是妖魔！”

我轻呼出一口气“啊，原来还是有龙族能分辨出我是妖魔啊。”

在我说完之后，青色的龙马上反驳道“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是妖魔？他明明就和族里的那个混血长相相似。”说到这里，青色的龙又摇了摇头，加重语气说“不，他们一模一样。”

“闭嘴，岚。”银色的龙开口，声音带着威严。

在听到银色龙的话之后，那条叫作岚的龙晃了晃自己的耳朵，趴下身体不再出声，显得很委屈。

于是，银色的龙问“妖魔，来龙之谷有什么事？”

“我想见龙王和各位长老，是很重要的事。”

考虑片刻后，银色的龙说“跟我来。”

我点头，正要抬步那个叫岚的龙就吼道“喂！把你使用在我身上的魔法解开，妖魔！”巨大的身躯因为言咒的关系，看起来更加笨重了。

用手指抹过自己的唇，我说“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解除的。”

“可恶！”

到了龙的巢穴

“王，这个妖魔要见你。”银色的龙说。

“嗯？在龙之谷几百年，第一次有外族到访，居然是妖魔。”金色的龙慵懒的趴在巢穴的最里端，他动了动耳朵，才缓缓睁开眼睛瞟了我一眼。

我开口“从龙族隐世开始，几百年你们都快要成为传说中的一族了吧，渐渐成为历史。”最后，被世人遗忘。

“隐世，从世界的舞台上退出，大概对我族来说是一种选择。”

“龙王的话好像带着几分无奈？”

“毕竟大部分龙都有一些奇怪的爱好，甚至疯狂到损害我族尊严的地步，一条龙的破坏力有多大，几百年前被毁坏掉的人类城市，就可以证明。不过我想，就算要成为传说，龙的可怕威力也会在人类的书籍中记载到，保留下来。”

“在龙之谷入口，那条名叫岚的龙，叫我人类。冒昧的问一句，这是为什么？”

“从龙之谷封闭开始，和外界隔绝也有几百年了，之后出生的龙从来没有踏出这里一步，更加别说见过人类、妖魔的样子了。”龙王说。

“龙王，打算放任这种情况吗？”

听见我的话，龙头微微抬起颈“什么意思？”

“越来越多的龙从出生之后就没有离开过龙之谷，除了谷里的东西，外面的世界……别说新生龙了，连龙王恐怕也不知道吧。”

我顿了顿，加重语气道“这样下去，真的好吗？在谷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封闭龙之谷是上一代龙王做出的决定，不仅是因为龙大肆破坏人类的城市，抢夺财宝，还有……”龙头欲言又止，继续说道“总之是，考虑了许多。”

龙王甩了甩尾巴问“妖魔，说了半天你突然来龙之谷，到底有什么事？”

“来和龙王谈一笔交易。”

“是什么？”

“——让龙族重新回到大陆，不再过这种隐世的生活。”

“妖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族隐世并不是被强迫，也没有谁可以威胁龙族。”

“可我想说，脱离世界太久不是什么好事，外面的时候总在变化，这样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新生龙对龙之谷之外的世界毫无了解。无知，是一种大罪。这句话通用大陆上任何种族。

如果，可以让龙洗脱在之前大陆上留下恶名，几百年让人类收集了更加多的财宝，或许这项交易还可以让你们得到一部分财宝作为报酬。”

“……你提出的条件，很诱人。但是要我族帮助弱小的人类，我拒绝。”龙王干脆的拒绝道。

“还有你，身为妖魔，为什么要帮助人类？”

“我正被一个人类召唤，帮助他实现愿意，因为契约内容的限制，我不可以使用妖魔的身份介入战事，所以需要龙族的帮助。”

我侧过头，“之前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是不是还和妖魔有关系？”

“嗯？”龙王伸长脖颈，发出单音。

“虽然龙是战斗力最强的一族，但是怎么样也比不过妖魔的嗜杀的个性，记仇报复。人类用来斩杀妖魔的圣剑，其实是因为有龙族的血液，才制造出来的。我说对不对，龙王？”

我顿了顿“比起毁坏人类的城堡，冠上恶名，更加担心妖魔知道圣剑的秘密吧。在魔界我的同类们只要听到圣剑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可都是相当精彩。”

“……”沉默片刻，龙王说“为什么妖魔会知道这件事？用龙血制造圣剑，一直是我族和铸剑师之间的秘密，圣剑的数量本来就非常少，而且我族隐世之后，人类铸剑师就没有在打造新的圣剑，这样几百年那个秘密应该永远都只是一个秘密。”

我笑了笑“可是我能说出来，证明它已经不再是秘密了。被圣剑杀死的妖魔当中，似乎也包括了某一代的魔王。顺便说一句，我是现任魔王陛下身边的亲信。”

“你在威胁吗，妖魔？”

“我是在和龙王谈一笔绝对合算的交易。”

“那么，说说看具体的内容吧，要我族介入人类的战争，究竟能得到什么样的报酬，洗脱恶名又是怎么做？”龙王问。

我竖起一只“不需要很多，只要一条龙就够了。龙已经在大陆上成为传说，就像新生龙没有见过人类和妖魔一样，寿命短暂的人类更加不了解龙族。他们惧怕妖魔，因为见识过妖魔的强大，妖魔对人类来说是天敌般的存在。相比较之下，已经从大陆上消失了几百年龙，更加具有神秘感，人类天生就对强者抱有一种崇拜的心态。”

龙王摇了摇头“我族曾经破坏掉的人类城堡，一点也不比妖魔杀死人类造成的伤害小。”

我扬起嘴角“几百年对龙族和妖魔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是在人类世界已经不知道繁衍了几代人，对历史大部分人类总是遗忘得很快。我可以保证，通过这次交易，人类很快就会改变对龙族的固有看法。”

“怎么说？”

“介入这一场战事，龙要做的不是打赢敌国，而是守护。胜利之后，那个国家的民众就会知道是因为龙的出现，守护了他们的国家。很快大陆上会传开这个消息，到时候你们就在也不是只会毁坏城堡抢夺人类财宝的恶龙。”

“可是，龙是抗拒不了财宝的诱惑的。”龙王犹豫的说。

我开口“可以让一条龙趴睡，用金银珠宝堆积成的金山怎么样？”

“什么？”

“那个国家的国库，作为龙守护的报酬，能够把金银珠宝当做温床，躺在上面一定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吧？”我继续诱惑道。

“真的！？”

龙王把头伸向我问，看得出对我提议，他很心动。

“啊，当做休息场所，不过不可以阻止人类官员从国库中拿取物件，毕竟你们只是喜欢闪亮的东西，并不像人类需要真的使用到它们。”

“可是，我族已经脱离世界许久，完全不了解外面的情况，真的没有问题吗？”

眼眸轻阖，我缓缓地说道“在人类的国家，凡是身份尊贵的贵族身边都会有骑士守护，永远效忠。龙族强大自然不需要人类来保护，但是如果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类，在和他们交谈的过程中了解大陆现在的情况，龙王觉得如何？”

龙王轻轻地点头“嗯。”

“正义、荣智、强悍、勇敢，才是龙族本来的形象，只不过是有了一些小爱好，才会让大陆上的其他种族对龙有了误解……”

我还没有说完，龙王就连连点头说“对对！没有想到一个妖魔能这样了解我族。”

微微把自己的头撇开，明明就是一群疯狂的收藏癖，而且武力值强大的连妖魔也要忌讳。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样，用谎言哄骗，可以吧。

于是，我继续开口说“是的，龙王。等和平之后，龙族的这些优点便会慢慢的被传颂于整个星炼大陆，过去的恶名自然也会不复存在。”

“你刚刚说的陪伴在贵族身边的骑士，嗯……那究竟什么样的人，会成为龙的骑士？”龙王问。

“当然是人类中最优秀的那些，才可以站在龙的身边，我们可以在国家中进行比试选拔，也会授予被选中的人类荣耀称号，他们会因为能够追随强大的龙族，而感到自豪。

这些被受命的人，就叫——龙骑士。”

“怎么样？”我问。

“啊，我很喜欢。”龙甩了甩尾巴说。

“我也很高兴，龙王能够满意。”

“……只需要一条龙就足够了吗？如果和全部的龙们说明，大家都会挣着要去吧。”

“我十分理解龙王的顾虑，这里，我不得不再次提到人类。当一个国家有了强大龙族的支持，其他国家一定也会不甘心落后，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类寻找龙之谷的位子，找到龙族寻求帮助。说不定，他们中许多人会提出比我更加丰厚的报酬，来招揽龙。”露出狡黠的微笑，我说。

“只需要在人类面前树立出一种守护者的形象，他们会爱戴龙、敬仰龙、崇拜龙，等等等。”

龙王因为我的话，眯起眼发出愉快的笑声。

“等到龙的地位在人类心目中上升到了一定高度，人类中最巧手的工匠们也许会为龙打造石像，石像完成后被立大城市中最心中的广场。他们会永远记住，龙是守护者。”

“虽然是个妖魔，却意外的明理，如果所有妖魔都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我露出淡笑，没有答话。

这算是夸奖吗？

“所以，还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帮助我族。”

我挑眉“是什么？”

“在我族看来人类很弱小，还有许多缺点，但是偏偏又有一些人类——美丽、正直，拥有了一切美好的品质，耀眼的像一颗宝石，吸引着龙。于是，开始有龙和人相恋，生出的混血。这也是我们愿意提供血液作为圣剑材料的原因。可惜，混血的孩子统统无法化成龙形，我们研究出了几种魔药配方，但是那些材料大部分要在魔界才能拿到。龙之谷封闭，还有最后一个混血的孩子，因为收集不到魔药材料无法化形。”

“我必须帮助他收集齐魔药材料，龙王才会答应我提到的那些交易吗？”

“嗯，你说出了许多诱人的条件，我几乎有冲动马上就答应你。但是，我还是因为私心提了这个要求，你是妖魔，取得生长在魔界的药材，对你来说不是难事。那个孩子一直都很孤单，无法融入龙族。”

我轻轻地点头“反正是顺手就可以完成的事，我同意。”

龙王对着身旁的银色龙说“去把他叫过来。”

“是。”

不久后“王，找我来有什么事？”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炎楚

“炎楚，来得正好，这个妖魔会找齐魔药材料，到时候你就可以化形了。”

下意识的想要转头，又把手握成拳，微微挺直自己的身体，我开口说“龙王，把配方告诉我吧，等到我找齐魔药材料，就会再来龙之谷拜访的。”

“原来你是妖魔。”炎楚淡淡地瞟向我说。

“啊。”我应声，之后撇开自己的脸。

“你们认识？”龙王问。

“之前我在人类家国见过他。”炎楚回答。

“龙王，既然该说的话已经说好，容许我先离开吧。”我说。

“嗯，我会让炎楚跟着你去。”

在龙王说完后，我马上出声拒绝“不必了。”

“为什么？虽然你是妖魔，但是魔界那么大，让炎楚一起找魔药材料，会快很多吧。既然需要龙族，那么抓紧时间完成我所要求的事，不是更好吗？”

被龙王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最后我只能点头同意。

“那我就接受龙王的好意了。”

魔界

我靠在树干上，看着那边炎楚用剑杀死魔兽，再举起剑砍去魔兽头上的角，等到一切结束，我说“你的剑很锋利，是龙族里收藏的圣剑？”

他摇头，“龙族没有圣剑，这只是一般的武器。”

“拿到了角，接下来去下一个地方。”

“去哪？”

“魔王城。”我说。

“需要的东西，在魔界四方就可以找到，为什么要去魔王城？”

“介岚草、云露、伏花，这三样东西可以用另一种材料代替，何必这么麻烦一样一样的寻找？”我一边说一边转身前进。

“可是那样东西，是魔王的眼泪。”炎楚跟在我的身后。

“嗯，所以去魔王城。”介岚草生长在魔界西边的深渊，我把炎楚的圣剑封印在深渊最高的崖壁上，虽然加上了封印，我却不敢保证不会被炎楚发现。

在我说完之后炎楚没有继续问为什么。他，不好奇我是否能拿到魔王的眼泪，或者准备用什么方法。离开龙之谷，只是因为龙王的要求。从走出龙之谷到现在，路上我们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二十句，我撇撇嘴，忍不住开口道“你要不要先去人类的城市？等我拿到魔王的眼泪再和你去找其他材料。”

行走在魔界，身边的男人，我曾经对他做过许多过分的事。

道歉的话，不想说。已经不觉得自己会有被原谅的机会……对不起这三个字的份量，比起我做的那些事

——实在太轻了。

我其实，希望被他怨恨，这样炎楚就会永远记着我，是个欺骗者。

四周很静，只有我们的发出的脚步声，去魔界，很有可能被炎楚发现我的身份。

用指尖抹过自己唇，想知道他的心情——如果，炎楚知道我是星名。

他，会不会再问一次我，为什么？

或者，愤怒的对我举起剑？

抱着一种相当矛盾的心情，听身后的回答。

“不用，一起去。之后也能快一点收集到其他材料，再回龙之谷。”

我点头，轻轻应声道“嗯，可以快一点。”

可以快一点结束，然后……就这样，将一切完全结束？

“那个夙国亲王，真的召唤了妖魔？我在夙国一直就听说，他和国王一样，都很讨厌妖魔。”身后的炎楚出声问。

我缓慢脚步“不是因为被他召唤，我就怎么会出现在人界。”

“为什么？”

我微微侧过头，抿起的唇向上扬起一个弧度“因为黑魔法书的第一页有这么一段话：无论怎么样的愿望，妖魔都可以帮助你实现，只要付出同等代价。亲王殿下他相信，相信妖魔可以达成他心中所愿，而我，现在正在帮助他一步一步实现那个愿望。”

片刻沉默后，炎楚开口“真的？”

“什么？”

“妖魔可以实现愿望，是真的吗？”他重复问道。

我没有回答炎楚的问题，开口说“最好不要召唤妖魔，就算你是龙族混血，代价不是你能付得起的。一个召唤阵，根本不知道会召唤出什么样的妖魔。”

将手塞进衣袖里，再用力握成拳，步子变重。

“你在劝告我，不要召唤妖魔吗？”身后炎楚问。

我侧身，望向他“权利、金钱、寿命、美貌，这四样东西有哪一种，是你想要的？”

听见我的话，炎楚摇头。

“总会有一个理由，能让人类不惜一切的使用黑暗魔法召唤妖魔——因为他们的野心和欲望。但是很遗憾，你需要的不是这些，妖魔……无法实现。”

“原来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炎楚说，语调平静，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我也在夙国听说过，你杀死了许多的妖魔。你和国王他们一样，其实都十分厌恶妖魔吧。”

我以为他会说是，结果得到的却不是肯定的回答。

“夙国有我想要的东西，拿到它就必须答应国王开出的条件。厌恶妖魔？别人怎么样想，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认为值得，按照国王的要求杀死了许多了妖魔，是等价交换。”

“包括我在内。”我顿了顿“……一直都觉得，你只是因为讨厌妖魔，才为国王做了那些事。”

所以，我们之间的误会很深，同样也无法挽回了吧。

“妖魔……是怎么样的？”炎楚开口问。

“怎么样的……”重复着他的话，良久我才继续说“很狡猾，喜欢说谎话，大部分都很自私，差不多所有坏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妖魔的身上。”

“背叛。”从他口中吐出两个字。

有些敏感的停下自己的脚步，转头望向炎楚“什么？”

他抬起头直视着我“背叛也是妖魔之间时常发生的事吗？”

被发现了？在脑中闪过这样的疑惑，试图从炎楚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沉默片刻后，我说“嗯，很平常。”

“你做过吗？还是其他妖魔背叛过你？”

“为什么要对妖魔感兴趣？”我问，接着又摆摆手道“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再过不久，就要到魔王城了。还有……你刚刚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一旦背叛，就不要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