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甜蜜的生活

京城内，大街小巷挂着彩条，赵文虞坐面包车回三里河时，路过音像店，店内播放着喜庆歌曲。

再有两天香港回归，整个京城欢腾一片。

下了面包车，拿出5块钱递给司机师傅，现在京城出租车不多，黄色面包车是主流，少部分是红色夏利。

赵文虞在食杂店买了一斤半猪头肉，买了一包烟，回去煮点面条吃。

他租住在三里河青云胡同四合院，赵文虞房东家住北房，也就是正房，他租的房子是正房西边耳房，一个月租金100块钱。

刚走进胡同，赵文虞就打招呼“二婶，您吃了嘛？”

“小赵回来了，这不打酱油去吗，你这是买了肉？”

他把塑料袋拎到半空，笑着说“晚上煮点面条，买了点猪头肉。”

“挺好！”

赵文虞继续往家走，遇到一个老头，他笑着问：“三大爷，您吃了嘛？这是遛弯去？”

“吃过了，去公园溜达。”

刚走到他们四合院门口，就听到李大妈喊“小赵，有你电话，好家伙！还是香港打过来的。”

李大妈家在胡同内开了一间食杂店，门口挂着公用电话牌子，赵文虞掏出两块钱：“来一瓶北冰洋，要冰镇的。”

李大妈把饮料起开，就像询问犯人一样，开始问：“这香港电话谁打过来的？说是张先生，你家在香港有亲戚？”

赵文虞喝了一口饮料，现在这北冰洋比以后好喝多了，这些日子可乐到国内，听说北冰洋都限产，他也不知怎么回事。

“没有亲戚，这不，前阵子我去了一趟香港，认识一个哥哥，我给他打过去。”

李大妈说：“三块钱一分钟。”

“行！”赵文虞点头。

他打电话给张国荣，香港打过来的，也就只有他。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张国荣声音“喂！”

“哥哥，我是赵文虞。”

“哦，文虞呀，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去选演员了，你打电话什么事？”赵文虞问。

张国荣在电话里说：“你的《?》卖不卖？我找到安乐公司，你可以到香港参与编剧。”

“不卖！”赵文虞说的决断，他告诉张国荣：“哥哥，我又写了一个《甜蜜的生活》，里面有您演的角色，这不香港要回归嘛，我当导演，您呢，当出品人和制片人，再演一个角色。”

“内地与香港合拍一部电影，现在缺一个角色，我想邀请邱淑贞，您把她邀请过来。”

此时张国荣很疑惑，在电话里问：“什么？”

“就是身材，性感的，邱淑贞身材很性感，她在《甜蜜的生活》里演一个女明星，我写的这个剧本很牛逼，华语电影没有过的。”

“行吧，我邀请看看。”张国荣告诉他：“邱淑贞快隐退了，原来她是王橸的人，她不一定答应。”

“您尽力。”

赵文虞挂断电话，李大妈喊一声“三分钟。”

“行！”赵文虞掏出10块钱，递给李大妈“再拿一根冰棍。”

赵文虞拿着冰棍往家里走，在门口看到侯三哥吃面条，张大爷扇着大团扇，门口一辆板车装着两个西瓜。

“大哥，您收摊了？”

“小赵，还有两个西瓜，你要不？”

大哥和赵文虞同姓，大名叫赵大军，夏天卖一些西瓜甜瓜这类的。

他摆摆手：“改天再买。”

“三哥，您吃着呢？”

“哎，小赵你回来了？”侯三穿着大裤衩，脚上凉鞋带着沙子，现在工作不好找，每天站大岗接活儿，人长的瘦瘦高高，特能吃。

张大爷原来在煤矿文工团工作，现在到岁数退休了，他这嘴很能说，骂人不吐脏字。

“嗯，前天回来的。”

候三坐在台阶上，端着大瓷碗，左手还拿着一根黄瓜，提了秃噜吃面条。

“香港怎么样？咱也没去过。”

现在内地人，很向往香港生活，特别是赵文虞这代人，看香港电影，本质是向往香港生活。

后来内地生活和香港差不多，人们也就不爱看香港电影。

“还行吧，地方不算大，没咱京城气派。”赵文虞坐在候三旁边，拿着冰棍开吃，这冰棍嘎嘎甜，都是糖精做的，他笑着说：“你们想呀，咱京城什么地方，几朝古都，香港有什么文化。”

“你们知道李翰祥怎么说香港人的吗？”

张大爷问“怎么说的？”

“香港人没文化，读书死脑筋，咱们多有文化，吃什么，喝什么，怎么吃，怎么喝，养鸽子，斗蛐蛐，看书，听戏，咱们经济一起来，香港人和咱们比，就是一土老帽。”

张大爷听了赵文虞这么说，心里别提多美，他看候三有些不顺眼，白了一眼道：“饮食文化，你瞅瞅你，都快赶上猪了！”

候三吃面声音有些大，张大爷刚被赵文虞的话树立起信心，又被候三吃相打击没。

候三吃了一大口面，嚼了嚼，无所谓道“以前用粮票时，怎么不提饮食文化，刚吃几天饱饭。”

“大梅子，再给我来一碗！”

“小赵，你看看，又来一碗，说他猪，是不是没冤枉。”

赵文虞也喊了一声“三嫂，也给我来一碗，晚上不回家做，跟着我三哥吃。”

他把猪头肉拿出来，候三看到肉，两眼都放光，他媳妇儿有病，儿子上初中，家里就指着他一个人，平常很少吃肉。

赵大哥买了六瓶啤酒，他们就在门口开吃开喝。

也不是炸酱面，鸡蛋酱卤子，赵文虞这碗面条有六两，候三这顿吃一斤多面条。

他这刚开吃，居委会王大妈过来，老太太嗓门洪亮“都在这呢？哎！后天可是大喜日子，门口要挂国旗，你们这文明专业户，可不能落后。”

赵文虞家的房东大妈走出来，她先声夺人“放心吧，王大妈，保证漂漂亮亮的，门口打扫干干净净。”

房东大妈姓魏，她丈夫是附近学校中学老师，女儿去美国留学，就他们老两口。

他们也随声附和“放心吧。”

“您老放心。”

王大妈走后，赵文虞赶紧吃完面条，他点上一根烟往院里走，先把碗给三嫂。

“小赵吃饱了吗？”三嫂笑着说：“不够咱再煮。”

“我这饭量没三哥大。”

三嫂脸色一直很差，病了好些年，她叹口气道：“唉！他这是前几年在工地干苦力，把胃撑大的。”

他们这座一进四合院，住着六户人家，赵文虞房东一家，赵文虞住一间耳房，候三家住倒座房，赵大哥家也是倒座房，张大爷家住西厢房，东厢房住着一对小夫妻。

听到东屋又吵起来，已经不知多少回，不是摔洗脸盆，就是摔碗，他们家一个月要换一茬生活用品。

赵文虞回到自己屋，他这间房面积也就十平米左右，靠北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床旁边是老式柜子，装衣服乱七八糟用。

刚一进门，左手边就是废弃缝纫机上面铺着花布，这是房东魏阿姨以前用过的，坏了很久没修，赵文虞住进来，用来当桌子用，他写的剧本就在这上面完成。

书桌旁边放着煤气罐，煤气灶就在床和书桌中间，上厕所要去胡同，晚上用尿桶，第二天睡醒出去倒掉。

在一百度灯泡下，赵文虞坐在书桌前，开始修改《甜蜜的生活》剧本。

主角：凌风

女明星：白灵

女朋友：蒋梅

情人：张晓雅

少女：依云

朋友：胡文君

摄影师：李晓路

《甜蜜的生活》讲述：

凌风本来想要成为一位小说家，但事与愿违，他只成为京城的三流记者，为了挖掘名人的丑闻，他整天在名利场上打滚。

在三里屯酒吧街，凌风遇到情人张晓雅，这个女人比他年龄大一些，她很有钱，但是，她感觉生活不快乐，整日到夜店买醉。

深夜。

凌风和张晓雅开车到僻静处，两个人讨论着生活，随后张晓雅打电话约了一位模特，三个人开车去模特家，这位模特从事有偿服务。

两个人在模特家中，把女模特关在门外，在她房间内，做着锻炼运动。

第二天。

当凌风回到家时，发现他的女朋友服用安眠药，他紧忙把女友蒋梅送到医院，好在送来及时，她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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