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二分之一（三）

早晨郑勋离开他和情人住的酒店，回到剧组所在酒店。

郑勋从电梯里出来，助理导演叫住他，告诉他选了几个演员，让他看一下。

随后他喜欢的女演员经纪人过来，告诉他，艾莉现在炙手可热，很多人都想和她合作。

被这些工作烦扰着，郑勋想要逃避，制片助理叫住他，强行和他说片场的事。

男演员走过来和他握手。

远处传来香港女演员声音，郑勋走过去和她握手。

香港女演员喋喋不休，询问着自己要演什么，她向郑勋诉苦，已经很久没演戏。

远处的记者向郑勋走过来，询问他电影上的事。

工作人员过来，问他画像如何处理。

艾莉的经纪人再次挤进来，想问他这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从画面中感受到郑勋的压抑，所有人都在争夺着他。

这时一个白衣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从楼梯上走下来，郑勋被她们吸引，目光向她们看去。

短暂喘息后，副导演带着几个男演员过来，郑勋看过后，把他们都淘汰。

这时刚才的记者，带着自己妻子过来，向郑勋介绍着。

在郑勋要崩溃时，制片人从楼梯走下来，他走上前几步，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姿势。

制片人带着两个模特，他问询郑勋：“疗养如何？”

“已经好许多。”

随后制片人送给他一件礼物，郑勋打开看，原来是一块劳力士手表，他向众人炫耀着。

江至强很不服，他和张曼玉说：“我可没这么高地位，赵文虞拍电影时，他是剧组老大。”

张曼玉也知道江至强说什么，赵文虞这么拍，就是体现导演困境。

此时的赵文虞，已经躺在椅子上睡觉，跟着他一起睡的，还有少部分观众。

……

傍晚。

在酒店宴会厅，这里有一场舞会。

女歌手在台上高声演唱着。

富春雷带着小女友蒋欣也过来，他们两个人很有活力跳着扭扭舞。

编剧和记者聊起大陆的信仰和政治，记者对郑勋感兴趣，他问：“你认为基督教和马克思有什么关系？”

“我不喜欢政治。”郑勋一口回绝。

在酒席上，制片人拿着清单算着成本，制片助理告诉他：“郑勋拍电影很浪费，花巨资搭建一栋三层木楼，他要拍古装电影吧。”

香港的女演员迫切问：“我有几场戏？”

郑勋伸出一只手，比划下：“大约5场。”

原来的大明星，现在只能拍五场戏，在席间她的脸色很快耷拉下来。

制片人想知道郑勋要拍什么，询问：“你还没想好怎么拍吗？”

在郑勋不想说话时，他把墨镜戴上，不论谁问，他都不说，小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老富这时走过来，郑勋获得片刻喘息。

老富开始和郑勋聊起他的小女友，他自豪着说：“我比她大28岁又如何，现在我很有活力。”

老富刚跳一会舞，汗水直流，喘着粗气说着。

“或许她看上我的钱，你看她，年轻、漂亮、有活力。”

郑勋问“她爱你？”

“她没逼我离婚，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怎么遇到她的？”郑勋问。

“她是我女儿的同学。”

这时，一阵锣鼓声响起，一个男人牵着猴子进来。

他可以猜测出人们在想什么。

在宴会厅的一个妇女，要试一试，还真被这个耍猴人猜中。

人们想着什么，小猴子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出来。

或许是他猜的太准，人们纷纷离席。

最后耍猴人找到郑勋，原来两个人认识，耍猴人笑着说：“你越来越有成就。”

“谢谢。”

郑勋问：“你是怎么看穿人在想什么？”

“我也不明白，与生俱来吧。”耍猴人笑着说。

耍猴人手放在郑勋头上，小猴子在黑板上写着：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耍猴人问：“它写的对吗？”

郑勋点点头。

耍猴人对着镜头问：“这是什么意思？”

画面切换。

在烛光摇曳下，一个妇女出现在画面中，她似乎在找什么，镜头横移，一个小男孩光着身子躲藏着。

“勋勋，过来！”

从妇女口中人们才得知，这是郑勋童年，他陷入回忆中。

童年的郑勋，在姥姥家生活过一段，有姥姥、母亲、还有比他大一些的表姐。

他在众女人的簇拥下，被母亲扔进澡盆中。

从画面中得知，郑勋的童年很欢乐。

姥姥大声喊着：“天不早了，赶紧去睡觉。”

童年的郑勋被母亲用一块白布包裹着，抱着进屋，炕上都是他的表姐和表哥。

睡觉时童年郑勋装睡，当姥姥关上门时，睡在他旁边的表姐叫他起来，让他看姥爷的照片。

姥爷已经去世，表姐有意吓唬他。

表姐向蝴蝶一样挥动着有些纤细胳膊，嘴里念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这只是童年时期表姐恶趣味，给郑勋留下深刻印象。

此时影厅内的观众，脑子里乱糟糟，《二分之一》这部电影已经出现：梦境、幻想、梦境、回忆。

这让许多观众看不懂，赵文虞导演要表达什么？

………

回到酒店的郑勋，被酒店经理告知，有三个电话打给他，是他妻子打过来的。

正准备上楼的郑勋，看到老富陪着小女友弹钢琴。

坐在大厅卡台的香港女演员叫住他，她邀请着：“在我身旁坐会。”

“我要上楼睡觉。”

女演员想要和他亲近，站起身给郑勋按摩。

她百般讨好郑勋，目的是想加几场戏，美其名曰女演员应该接近导演。

正在他不知如何拒绝时，一个电话打过来。

电话是妻子贾婷打过来的，她查郑勋的岗，就像在梦境中一样，贾婷问他：“你去疗养院，疗养到什么地方去？什么时候回家？”

郑勋私生活乱糟糟，还是听妻子的话，他问：“你想要过来吗，我想你了。”

“你真的要我去吗？”贾婷在电话里问。

“当然，可以带你朋友过来。”

挂断电话的郑勋，来到酒店楼上工作房间，人们在合算着经费，服装设计师在设计服装，编剧在编写着剧本。

副导演拿了一大堆照片过来，郑勋无意间在副导演的隔间发现两个女孩，她们躺在床上，嬉笑着打闹。

副导演介绍着：“她身高168，身材很好，能在电影中演个角色不？”

女孩站在床上，展示着自己。

女孩笑着问：“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说吧。”

“我朋友说《甜蜜的生活》爱情戏很差！”

影院内的导演和演员们笑出来，这是导演在嘲讽自己。

《甜蜜的生活》就是赵文虞拍的。

“她说的对。”郑勋走出隔间。

制片助理缠住郑勋，想问他到底要拍什么？

经费在燃烧着，制片助理有些崩溃，两个人吵了一架。

摆脱一切的郑勋，回到房间里。

绿色的灯光再次出现，他躺在床上，陷入幻想中。

在幻想中，他喜欢的女演员艾莉出现在他房间里，她白衣飘飘的样子，美极了。

陷入灵感枯竭的郑勋，希望缪思女神艾莉带给他灵感，他想着剧本。

一阵电话声把他拉回到现实。

电话是于娜娜打过来的，她正在发烧，身体很不舒服，想要郑勋去照顾她。

当郑勋赶到于娜娜住的酒店，正在高烧的她胡言乱语。

郑勋照顾着她，心思并不在于娜娜身上。

明天他要和富春雷去城隍庙，求个签或许会有灵感。